“什麽也不看，我們先溫泉泡澡！”阿正滿意的看著眼前溫熱水汽氤氳的溫泉池，已按耐不住想要泡到水裏去舒服舒服了，“湯泉山的溫泉，可是很有名的。據說能驅百病呢，一起？”阿正故意逗逗鹿鳴。

  “登徒子！”鹿鳴白了他一眼，轉身要走，“我外頭等你們！”

  “別啊，不泡溫暖你就白來湯泉山了，隔壁給你準備了房間的。哦，阿正，你的玉牌給我妹妹一塊帶著。”胡阿四拉住鹿鳴胳膊，臉看著阿忠，話卻是對阿正說的。

  “成啊。”阿正點頭，阿忠就取了朱紅玉牌給鹿鳴。

  “外頭幹等你就是傻子。沒了我，你以後想進來可就難羅，所以啊，拿上玉牌，泡個澡，然後能去的地方都走走看看，小丫頭，那才不枉費來湯泉山走一遭！”阿正以一副大人的姿態教導鹿鳴。等鹿鳴張開嘴，阿正離開伸開雙手，“阿忠，替我脫衣，噯，脫衣服了啊，你還留在這裏麽？”

  “呸，誰要看！瘦不拉幾沒幾兩肉，雀雀似的！”鹿鳴氣惱著一邊說，一邊轉身離開，那最後一句“雀雀似的”用的是巫族語。阿正不懂，就去問胡阿四。

  胡阿四隻笑，不解釋，最後才道，“那是我妹，你還能跟她一般見識去。莫問了啊！”

  “成成成，不說你那蛤蟆妹子....！”

  “你這嘴----！”胡阿四抬起手指指向阿正的嘴。

  阿正握了胡阿四的手指慢慢往下掰，“好了好了，我們說說你那姑娘，噯，到底是哪一個啊，再不說我急了啊！我急了可是很麻煩的！”

  “是，後來那位，那位走在最前麵的！”胡阿四的神色柔和起來。

  胡阿四喜歡的人，確實是後麵來的那位氣質清冷的姑娘。但胡阿四恐怕是單相思了，而且目前來看，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娶到那位姑娘。

  “為什麽？”阿寧半個身體泡在溫泉水裏，聽了胡阿四說了他偶然認識這姑娘的經過，又聽了胡阿四癡心的如何在街上等姑娘的出現，再聽到胡阿四的失望歎息，不解的問，“我打聽過啊，巫主就一位嫡親女兒，另外一位女兒隻是養在膝下而已，並不是嫡親的。撇開這些，難道巫主的女兒就不嫁男人了？他們是要有錢有權的，你就有權有錢起來啊。要有顏有才華的，你也不差啊！錢權也容易，你問我啊，要什麽我給你什麽！”

  “知道你厲害，但你能是皇帝不成，我要什麽你給我什麽！”胡阿四知道阿正是好人，這就足夠了，至於阿正的身份，他從來沒有主動問。盡管他心裏也想知道為什麽阿正能進到這湯泉山，他到底是什麽來頭，但胡阿四依舊不主動問。

  他交的是朋友，不是權勢或者錢財。

  “皇帝.....！”阿正嘿嘿嘿嘿笑，“是不是都無所謂，我要點什麽，還是能有的！”

  “皇帝也管不了的，這次你是真幫不了我！”胡阿四一聲長歎，隨之將他自己整個人都沉到了水下去，在阿正的一再追問下，他才鑽出水說出，“她是羅家嫡親的姑娘啊！”

  “不是說了麽，嫡親姑娘也嫁人啊，而且嫡親姑娘更好啊，你有眼光！”阿正始終沒有覺得喜歡一個姑娘有什麽問題。

  胡阿四又說出，“她是未來巫主的候選人之一！”。

  阿正仍舊不明白過來。

  “這不是更好麽，據我所知，越是巫主這樣的身份，她的丈夫越是不需要講究門第，隻要她本人喜歡就好。你們現任巫主的丈夫，也不是巫族人啊！好像之前還是走商的販子。”

  “以前到是的，如今麽......”胡阿四歎息的搖搖頭，“不行了！”

  “怎麽就不行了，是你不行了？”阿正玩笑的眨眨眼。

  “去去去，哪個跟你開玩笑了！”胡阿四氣惱的拍開阿正耷過來的手，“你不懂，以前麥州的巫主姓謝，隻要是謝家的嫡親血脈，就能是下一屆的巫主。那個時候，巫主的丈夫，確實是沒有任何身份背景要求的，隻要巫主喜歡就成！但後來......。”

  “後來怎麽樣？怎麽巫主如今改姓羅了！？”阿正被胡阿四的話帶起興趣來，“我來的時候也聽說過一些，但都是空泛的東西。你說說我聽！”

  “後來謝家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遭了巫神娘娘懲罰，一夜之間血脈滅盡。再後來，羅家成為了巫主......以前是謝家獨大，以血脈來定繼承人。現在則是誰都有成為巫主的機會......”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下一屆的巫主，未必就是羅家嫡親的姑娘？”阿正認真的探問，“這也是好事情啊，你喜歡的人要是不是巫主，那你不是還是有機會了？”

  胡阿四點點頭又搖搖頭，“恩，是可以這樣理解，當初血脈神定一說被羅家給廢了，羅家也以此得了人心，勝出成為第一任巫主。當然，這其實也就是看似人人公平了，實際麽......到底還是有規矩的......之後的第二任巫主，也由羅家繼得，那第二任靠的就不是血脈，而是巫技。”

  “巫技？怎麽樣的巫技？是那種能讓人長生不死起、死回生的神秘巫術麽？”阿正探究的興趣越發濃烈起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如今的巫主上位時，我還什麽都不懂呢！我知道的，也是我爺爺說的。有些話，如今還不能亂提。噯，我說，你剛才問的可不是這些個問題啊！”

  “對對對，我們在討論你如今為什麽就沒有資格上到未來巫主的龍床上了！”

  胡阿四一聽“床”字，齜了牙齒對著阿正猛撩水，卻如何都不再說原因。

  其實胡阿四注定娶不到他喜歡的姑娘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巫主位不再依靠血脈延續，這就使得巫位有了競爭。有人競爭，羅家要保住競爭上的不敗，就需要繼承人需要更優秀。如此一來，各個家族年裏對族裏聯姻的事情就都變的十分的挑剔。

  他們的族女一定是都是婚配給了門戶相當、利益互補、血脈考究、天資聰慧的人。

  門戶不考、血脈不論，也隻是騙子說給傻子聽的。

  那麽作為未來巫主競爭人的羅家嫡姑娘，她的未來夫婿，又怎麽可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