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過來不是為了說這麽一句話吧。”蕭葉看著李老三，語氣平淡的說。

  “我大老遠跟著你過來要是隻說這麽一句話，還不夠我車錢的。”說完李老三就掏出一把匕首來交給了蕭葉。

  “拿著。”李老三塞進了蕭葉的手裏。

  “這是？”蕭葉看著自己手裏的匕首，問向李老三。

  “你說你聰明吧也是，說你蠢也是蠢的一流， 就這麽把人殺了，自己動手殺的，你不知道事後有多麻煩嗎？警察查指紋分分鍾就查到你手裏。”李老三看向蕭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拿著我這匕首，是我自己做的，誰也查不到你身上。”說完李老三一副得意的樣子看向蕭葉。

  蕭葉萬萬沒想到李老三是這樣的一個理由，也沒想到李老三什麽都沒有問就要幫自己。

  “你就不問我為什麽殺他們？”蕭葉看向李老三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探究。

  “你自是有你的理由，我能做的就是幫你一把，要是你出事了誰給我治傷。”李老三擺了擺手，一副我不過是跟你交易的樣子。

  “哈哈哈哈。”蕭葉聽後，突然低聲笑了出來。

  蕭葉沒有什麽朋友，不知道那種兄弟是什麽感覺，李老三不問原因的就選擇幫自己遮掩，使得蕭葉有些感動，雖說是一場交易，不過蕭葉心中也是記者李老三的好的。

  “我有一個病人叫小西......”蕭葉壓抑了一整天，小西的事情壓的蕭葉喘不過氣，他原本可以當做一個故事，一個悲慘的故事去感歎幾句，氣憤幾句，可是小西的記憶是活生生的在蕭葉的腦子裏呈現出來，那十幾年的一幕幕都在蕭葉的腦海裏不停的播放，就像是親身經曆的事情，蕭葉再也做不到一個旁觀者應該有的態度。

  蕭葉知道自己是共情了，共情太深，已經讓自己的心有了波動，他必須要做些什麽。

  可是他能夠做什麽呢？把小西的身體治好了，可是小西的心裏創傷是永遠無法抹平的，既然這血淋淋的傷口無法愈合，那麽索性就將腐肉都剜去。

  李老三聽完蕭葉的話，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點了煙開始一口一口的吸了起來，沒兩口一根煙就吸完了。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李老三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尖碾滅了。

  “一個個找出來都殺了？”

  蕭葉看著地上已經滅了的煙頭，點了點頭。

  李老三看著蕭葉這個樣子，又是歎了一口氣：“行吧，幹他娘的！”

  “一群畜生！”

  “從哪一家開始？”李老三問蕭葉。

  “每一家，都有份。”說完蕭葉就向亮著燈的屋子走去。

  李老三在原地沉默了幾秒隨後跟在蕭葉的身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又上了蕭葉的賊船。

  算了，反正是一群畜生。

  幹他娘的！

  蕭葉走進了第二家，這一家正在吃飯，爹娘做在上麵，兒子兒媳坐在一旁，時不時的女人給自己男人夾兩筷子菜，看起來和樂融融。

  可是就是眼前的這個和樂融融的家庭，父子兩個一起讓小西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父子兩個人，可是小西除了校長和養父之外最先開始淩辱的。

  “你說這小西走了好幾個月了，好幾個月沒開葷，可難受死了。”等著吃飯，收拾了大學兒子對著自己爹說。

  “改天去外麵找個，花幾個錢。”這個爹一身的腱子肉，是村裏做屠夫的，一身的血臭味。

  “那些娘們兒早就鬆的不行，哪有小西緊啊，八九歲的時候小小嫩嫩的，滋味別提多爽了，搞的我都不樂意碰自己媳婦了。”兒子想著小西，目光猥瑣，不由的揉了揉自己的褲襠。

  “小西得病渾身長膿，你沒見村裏葛峰也開上長膿了，幸虧咱們父子幾個月前去外麵賣肉去了，要不然還指不定染上什麽病呢！”屠夫有些惋惜又又有些後怕的說。

  父子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誰啊？”兒子嘟嘟囔囔的不樂意起身。

  “你媳婦出去嘮去了，去把門開開”屠夫對著兒子輕輕踹了一腳。

  兒子起身走到門口，把門開開。

  “你誰啊？”看著蕭葉一臉的警惕，村裏哪個人不認識，遇到陌生人一瞬間就開始警惕了起來。

  “要你命的人。”蕭葉說完，匕首就捅進了脖子的大動脈，這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先是看著蕭葉，又是伸手捂住脖子，血不停的噴湧而出。

  蕭葉將匕首抽了出來，這人才踉踉蹌蹌的走了腳步，然後一頭栽到了地上。

  “讓你開個門，又怎麽了？”裏屋傳出屠夫不耐煩的聲音。

  屠夫走了出來，就看到自己兒子脖子大動脈的血流了一地，嘴裏還不停的冒著血，屠夫殺豬殺了這麽多年，每每都是將豬一刀斃命，放血抽幹，然後豬就抽搐著死去了。

  眼前自己兒子叫的死相跟豬是一模一樣，頓時這個屠夫就紅了眼，抓起殺豬刀就朝蕭葉砍了過來。

  “兒啊！”

  “老子砍死你啊啊啊！”

  屠夫滿臉橫肉，麵容猙獰朝著蕭葉砍過來，就在還有一米的距離，兩百多斤的身體一腳被蕭葉踹了出去。

  屠夫被踹在地上還沒等再站起來，就被蕭葉用刀割了喉，血不停的從喉管裏湧出來，噴濺的整麵牆都是血，沒幾個呼吸屠夫就沒了命。

  蕭葉沒有看屠夫死不瞑目的樣子，跨過屍體就離開了。

  這天夜裏，整個村莊每一家都響起了哀嚎聲，燈一家一家的滅掉，人命一條條的死去，這些人，每一個都在小西夢魘一般的記憶裏出現過，每一個人都是把小西推進地獄的凶手，蕭葉的身上沾上了數不清的血，這些血腥臭的令人嘔吐。

  李老三跟在蕭葉的身後，看著蕭葉走進了一家又一家，每一次出來身上的血都更多了，血跡滴在地上形成一條細細的小路，這條小路串聯了整個村莊。

  蕭葉今晚上用血洗清了這個村莊的罪惡。

  黎明將至的時候，蕭葉從最後一家走了出來，此刻的蕭葉整個人如同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一般。

  太陽微弱的光，晨間寒冷的氣流，將血液都凝固在蕭葉的身上。

  “已經結束了？”李老三問。

  “還沒有，有十三個人感染了艾滋，我留了他們一命，順便送了點禮物。”十三個人感染了艾滋，蕭葉又向他們體內放入了馬爾尼菲病菌。

  小西所遭受的苦，總要有人要去遭受一次，渾身流膿，痛苦而死，被病菌一寸一寸的腐蝕。

  死太過於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