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敢問的問題，蘇小落終於問出口了。

  雖然是用紙寫在上麵的，但是性質也差不多。若是親口問，或許她也不會鼓起這麽大的勇氣吧？

  季陌川看到本子上的字並沒有多意外，隻是很淡然的問，“你真的想知道？”

  嗯。

  蘇小落寫完後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季陌川也沒有隱瞞什麽而是將事情全部都告訴了蘇小落。

  不可否認的，他之前確實和葉柔交往過。在大學時，兩人相遇，他一向是高冷，但耐不住葉柔軟磨硬泡，也算是用真心打動了他。

  那個時候他也不知自己對葉柔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隻是覺得多了她在他身邊也可以。

  兩人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但他的心思都在學習和創建公司上麵，根本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久而久之，葉柔便也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般願意粘著他了。

  在大學中，季陌川雖然是優秀的。

  但在季家，並不是。

  季家作為一個上市公司，自然有優秀的繼承人，而那個繼承人並不是季陌川，是他的哥哥，季默然。

  兄弟倆感情非常好，因此季陌川也沒有打算去爭奪繼承人的位置。他打算憑借自己的本事在去創建一間公司。

  蘇小落聽到這裏的時候，驚訝的在本子上寫：你大學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想法了嗎？真厲害。

  “哪兒又這麽容易？都說萬事開頭難，聽過吧？”

  蘇小落點點頭。

  季陌川繼續說了下去。

  本來與葉柔的感情還算是融洽，他正打算和葉柔商量一下已經構建好的模型時，卻見到她居然主動對他哥投懷送抱，看到了兩個人接吻的畫麵。

  那個時候，他內心沒什麽太多的感覺，也沒說什麽就離開了。後來他們分手，是他提出來的。葉柔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在一個月後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季家大宅。

  “說來也諷刺，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便說自己懷孕了。”季陌川說到這裏的時候，似乎也覺得挺諷刺的，“我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當然，我也不是很關注。”

  後來，季默然與葉柔訂婚，結婚，生子。直到雪兒出生之後，一切才發生了改變。葉柔的性格看起來乖巧實際上則是喜歡玩鬧。

  “雪兒從小到四歲時，都是我哥一手拉扯大的。後來我哥車禍去世，葉柔什麽都沒說留下了離婚證明就這麽離開了。”

  “雪兒也不見了，我找了很久才在孤兒院找到了她。”

  “就算是離婚了，可孩子是無辜的。我便將雪兒領養了回來，她畢竟是我哥的孩子。”季陌川苦笑，“說來也奇怪，可能是我哥教的太好了，所以雪兒從小就很聰明。”

  “事到如今，葉柔回來，雪兒認不認是她的事情。總的算起來，我也算是一個外人。”

  原來這才是季陌川製止她的原因。

  在季陌川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

  他雖然是全心全意對待雪兒，也真的把雪兒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待。但在他的內心中始終記掛著雪兒知曉這件事情，他很怕雪兒和他產生隔閡。

  可不管如何，季陌川和雪兒毫無血緣關係，要硬算也隻能算是親戚關係。葉柔比起來，和雪兒更加的親密。

  “不是、不是這麽算的。”蘇小落下意識的就開口了，她咳嗽了兩聲後強撐著道，“雪兒是真的把你當成爸爸的，她對葉柔並不親近。而且葉柔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她，你把雪兒交給她，你覺得她可能會帶好雪兒嗎？”

  “既然葉柔是那樣的人，那雪兒跟著她也不會有什麽好處的不是嗎？”

  “咳咳咳咳......”

  強撐著說完這兩句話後，蘇小落就一陣咳嗽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季陌川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後遞給了她水，喝下去後才覺得好了許多。

  “別逞強，這些事情都不重要，想知道我隨時都可以告訴你。”

  蘇小落點點頭。

  這是她沒有料到的事情發展，她原以為真的像是她以前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一條留言一樣。季陌川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初戀。

  可是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嗎？

  蘇小落給了她一個擁抱，手搭上去的時候突然覺得觸感有一些不對勁，她上下摸索了一番後愣了一下。

  季陌川很顯然也忘記了自己的後背後傷，被這麽一碰才感覺到一陣疼。他僵住了身子，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往後退了一下，抬眼看了她。

  “你......”

  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捂住了嘴巴，蘇小落蹙眉，隨即在本子上寫：你受傷了？

  “沒事兒，小傷而已。”

  給我看看。

  季陌川：......

  “怎麽你醒過來之後就變成小流氓了？”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可惜蘇小落完全不領情臉上依舊冷冰冰的看著他。

  無奈之下，季陌川歎了一口氣，而後道，“你自己來。”

  蘇小落的手一頓，但還是伸了過去。

  季陌川本以為她不敢，可當她的手真的伸過來的時候，他的身子卻直接就僵住了，半天都沒有動作。任由蘇小落的手開始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來，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可腰腹上有一條白色的繃帶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蘇小落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而後手繞到了他的身後，摸索著。

  指尖似乎是觸摸到了一點點濕潤的感覺，她蹙眉讓他轉過去。

  季陌川拗不過，隻得應言。

  果然就如蘇小落所猜測的這樣，他的傷口滲出了血跡，背後的繃帶都已經被血滲透了。她眼眸中乍現了一抹怒意，扯了他一把，扯著嗓子開口道，“季陌川，去叫醫生進來。”

  季陌川將衣服弄好，而後道，“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不行。”

  這次的事情過後，季陌川發現他越來越拒絕不了蘇小落的話了......這好像不是一個好的發展。但他心底卻覺得一股甜意往上翻湧著，推開門去找顧染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