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遭遇歹人
作者:知神語沐      更新:2020-10-23 12:26      字數:2310
  珩王握著我的手,眸色一片認真。

  “離開……去哪兒?”

  “去哪兒都好,隻要嫣兒同本王在一起。”

  我的身子一緊,不是沒想過,同他逃離,遠盾江湖。可是當這話真的從他口中說出,我還是恍惚有一種不敢置信。

  “延舟哥哥真的願意放下身份、放下尊貴……”

  他將我攬進懷中,“隻怕嫣兒要同我受苦。男耕女織,也沒什麽不好。”

  我搖頭,“皇上會肯放你嗎?你若走了,太妃怎麽辦?”

  “隻要嫣兒點頭,其他本王自會安排。”他篤定的眸子感染到我,我仍舊包裹在巨大的驚愕中。

  環住他的脖子,心中動容不已,“延舟哥哥,嫣兒感懷,可是風險太大了……”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嫣兒放心,本王既然想到,自有萬全之策。天下之大,不是隻有千川國可容你我。嫣兒,你可願意?”

  他再一次認真望著我。

  眼眶盈了淚,他溫熱的手掌撫在麵龐,我怔怔點頭,“願意,隻要能同延舟哥哥在一起,嫣兒願意。”

  原先他是想扳倒荊王,後來又覺得,隻要我還在這個皇城,總免不了危險。不如遠盾,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付容峘、付梓臻、付延舟,三個人中,隻有珩王溫朗,最重兒女情長。他願意為我放棄從出生就擁有的一切,我還有什麽不能放下呢。

  他吻了吻我的麵頰,將玄色披風解下留給我。

  我的披風上沾了甜湯汁,濕了一塊。

  換好衣裳,我裹著披風出去,他的披風長出我身高一大截,隻能用手攏著走路,將自己裹的像隻蠶。

  他說鳳岑已去追那兩名黑衣人,不出意外,應當能查到眉目。

  當我緩緩挪到門口,剛巧撞見了荊王。

  他步子很快,我差點與他撞上。

  “聽四弟說,王妃遭遇了歹人?”盯著我身上的黑色袍子,他目光裏滿是審視。

  殷王也跟在他後頭,往裏沒瞧見珩王,似乎有種未能捉奸在床的失落。

  “是。幸得珩王出手相救。”我低眉未去看他。

  “看這袍子不是很合身。”他逼近,目光深沉,直接拉開了我領口的繩結。

  “你做什麽?”我瞪著他後退。

  他沒給我反應的機會,披風直接被他霸道地扯去,“安春,將這個還給珩王。”

  “……是。”安春不得不接過他直接甩去的披風。

  然後他解下自己的給我披上。

  你的就合身了?

  我腹誹。但也不敢直接同他對抗。

  他拉著我就走,“今日王妃受驚,本王早些送你回府休息。四弟,刺客的事,查到消息,第一時間知會本王。”

  “皇兄放心,隻是、你真的這就回去了?一會兒還有煙火表演呢。”說著,他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難不成這兩人以為,遇到刺客是我同珩王自導自演的不成?

  他扯著我冰涼的手,我隻能緊跟著。

  馬車上,他盯著我一言不發,整個車廂籠罩在一種低氣壓之中。

  “王爺在氣什麽?”我往後攏了攏散開的頭發,明知故問道。

  他鉗住我的下巴,十分低沉:“王妃的自知之明呢?本王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些?”

  我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染了笑意,“是啊,王爺為什麽要對妾身這麽好?難不成、王爺喜歡我?”

  他猛地鬆手,“最好不要揣度本王的心思。”

  喜歡會讓一個人有軟肋,而像荊王這樣的人,大概不會讓自己有軟肋。

  “王爺這樣高深莫測,妾身哪兒敢揣測。”

  回去後,被他禁足了兩日。

  我也沒有想明白他究竟是氣哪一點。與珩王見麵?穿了他的披風?發型鬆散?

  可是發型鬆散也是拜那兩名黑衣人所賜。

  與珩王會麵更非我主動。

  書菱過來看我,帶了一盒親手做的栗子糕,裏麵還放了葡萄幹、鬆仁。

  我吃得歡喜,“還是你最懂我。”

  她嫣然一笑,“那日要多謝嫣妹妹。”

  “嗯?哪日?”

  “哎呀,就是、就是除夕那日。”她微紅了臉。

  因我的直言,皇上高看了她幾眼,賞了一把上好的古琴,並道:“佳人配名器,希望以後有機會,還能聽到寧側妃的琴音。”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我。”

  我拉著她的手,誠懇點撥:“你本來就很了幾句話。”她激動地雙眼泛紅,“他還問我父親好不好,問我弟弟是不是今年入仕。”

  哎,陷入愛情當中的女人呐,果然是沒有理智的。他大抵隨口問的兩句,也能被她視若珍寶。

  “喜歡歸喜歡,你要理智,知道嗎?”我給她斟了杯花棗茶。雖然吧,我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嫣妹妹,你和荊王、是怎麽了?他為何罰你禁閉?”她似乎這才想到正事。

  我搖搖頭,“誰知道他搭錯了哪根筋。對了,快看看我繡的這副鴛鴦,可有進步?”

  我起身去捧過床頭的刺繡給她。

  “嗯……”她蹙起眉頭,複又寬慰,“比之先前,已然進步不小了。”

  我歎口氣,“還是不入流,是不是?”

  這已是第七幅繡品了,沒想到還是拿不出手。

  我天生繪畫不行,刺繡也不行。

  可是閨閣的女兒家,都會想要繡一個荷包給心愛的人,就像一種儀式。我也有此執念。

  “要不……這樣吧,我幫妹妹勾個形,然後你照著繡,這樣多加練習,也許很快就有所領悟了。”

  我點頭,“書菱,我好羨慕你啊,付容峘能被你喜歡,可真是他的福氣。”

  “哎呀,嫣妹妹,你、怎麽能直呼皇上名諱……”

  “啊,我這嘴,該打。”她並不知道我在宮廷的那段過往,隻知道我是揚山府出來的魏嫣,原本要嫁與珩王,卻被荊王半路截了道。

  除夕之後,整個朝堂放了五天的假,所以荊王一直待在府上。

  外麵又下了雪,我坐在暖爐旁邊,低頭認真練習刺繡。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

  外麵丫鬟過來傳話。

  近日越發覺得體寒,畏冷,昨晚輾轉沒有睡好,眉宇間難掩倦意。

  安春會意,道:“你去回王爺,王妃身體不適,外頭風雪大,不宜出門。”

  “是。”

  那丫鬟走後,荊王倒是沒再度派人來。

  晚間卻直接帶了大夫來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