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偉來到掛職上班所在的醫院，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周天奇帶著住院部的領導，以及幾個主治醫生，在醫院門口一直等著張大偉的到來。

  接到張大偉電話，得知張大偉想讓醫院接收兩個病人。

  他立馬從暖和的床鋪上爬起來，不顧深夜的寒冷，一大把年紀了，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醫院。

  緊急被叫來的住院部領導和主治醫生，雖有些不滿，但院長都親自在醫院門口等著，饒是有牢騷也愣是沒好意思發作。

  周天奇這一等，是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

  冬天淩晨的夜晚，那叫一個寒風刺骨。

  人站在沒有空調的戶外，那是瑟瑟發抖，冷的讓人直跺腳。

  周天奇絲毫沒有去管，心裏有的全是急切。

  張大偉即將得到的榮譽，這對醫院來說，同樣是一份天大的榮譽。

  能不能留住張大偉，繼續保留在醫院任職，他沒有任何把握，但隻要有那麽一點點成功的可能性，他就要去爭取。

  要不然，當初張大偉也不可能答應來醫院任職上班不是。

  雖然張大偉真正在醫院上班的日子還隻有一天，但那一天，張大偉看過的病人，絕對相當於別的醫生，一個月看過的病人。

  也許有人會不服氣，張大偉那天不就是看了五十個號子，隻診治了五十個病人。

  別的醫生，一個月上班約二十來天，除掉去手術室的十來天，坐診是十來天。

  按照一天五十號，診治的病人，也有五百來號，怎麽就比張大偉看的病人數量要少了？

  答案，隻能用數量，不能等於質量來解釋。

  張大偉看五十號病人，病人全都被治療好了，不需要再來第二次。

  而別的醫生，診治的病人，除了個別本身沒病，心理覺得自己有病，得到醫生的安慰不會再來。

  其他病人，剛是一係列繁瑣的檢查，就得一二天，這讓數字上的五百號病人，實際上變成隻有二三百號。

  其次，醫生給出診治結果以後，病人回家吃藥，過程可能是一個星期，也可能是一個月。

  病人需要住院，觀察治療時間，同樣也是十天半個月居多。

  也就是說，一個病人跟同一個醫生的接觸，少則幾次，多則幾十次。

  可即便是經曆了這一漫長的過程，真正能治療好的病人，不過是一個幾分之一的比例。

  另外那幾分之幾，因為病沒治好，因為對醫生不放心，還是會選擇另外找醫生，或是另外找醫院。

  不少病患，看病找好幾個醫生，去好幾家醫院，這早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

  不同的醫生，不同的醫院，診治結果不同的事，時常有發生。

  即便是診治結果相同，病人因為沒有被醫治好，也會換不同的醫生，不同的醫院進行治療。

  換言之，醫生每天看病的病人數量雖多，但實際替病人治療好，解決病人病情，卻是一個少的可憐的數量。

  老人時不時要去醫院做檢查，去拿藥，便是疾病沒有真正被一次性治療好，最好的佐證。

  老年病很多很難治根，這是一個普遍現象。

  如果張大偉沒有出手，周天奇也會是如此理解。

  但張大偉出手之後，他進行回訪，竟然沒有一個老人表示自己還需要來醫院，自己年輕的就跟小夥子一樣。

  這徹底打破了周天奇對醫學常識的認知，也讓周天奇對張大偉神乎其神的醫術更是震撼。

  他心裏已經將張大偉當成堪比李華佗趙扁鵲般的人物，可結果，他還是低估了張大偉的醫術。

  這並不是因為現代醫療技術，已經遠遠領先曾經的醫療技術，李華佗趙扁鵲放到現在根本沒辦法相比。

  而是張大偉同樣是用最原始的針灸方法替病人治病，效果卻領先了現代醫療技術。

  這樣的醫術，隻能用神仙下凡來解釋，才更容易接受一點。

  “周院長，你這是？”張大偉將車停到醫院門口，下車看到周天奇等人，暗叫一聲糟糕。

  周天奇等人，明顯等了有了一段時間，而且像是專門在等他。

  “先安排病人住院要緊，你看是先做檢查，還是先去病房？”周天奇上前。

  他這一活動，這才發覺身子早已經被凍僵，手腳有些麻木了。

  “如果方便，讓這個病人先做個小手術吧。”張大偉很快釋然了。

  人情早已經欠下，那就再多欠一份吧。

  如果不承情，反倒會讓周天奇不安。

  隻是這樣一來，他想要提出的計劃，就不得不考慮周天奇是否能夠接受，如果不接受，自己的態度也不能再一味的強勢了。

  好在，自己隻要弄到錢，陽光村那邊又有地，建一家醫院，這也不是什麽天大的難事。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考慮那龐大的計劃的時候。

  “可以可以，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了，幾位主刀醫生，隨時可以協助你。”周天奇連忙應道。

  “麻煩了。”張大偉應了一聲，示意上前準備幫忙的醫生，帶著範娟的男人和公公，一個去手術室，一個去住院部。

  手術，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真正手術的時間，其實並不長，長的是，麻藥蘇醒的過程比較緩慢，耗時較多。

  張大偉做完手術以後，私下裏跟協助的醫生打聽了一下。

  這樣一場手術，正常至少需要五萬元。

  幾個主刀醫生，幾個手術醫生助理，這些費用加起來上萬。

  器材用藥，加起來好幾萬，後續維護的費用，也是小兩萬。

  張大偉暗暗記在心裏，對於心裏的計劃，想法更是成熟。

  次日，上午八點，張大偉來到了周天奇所在的院長辦公室。

  隻睡了二三個小時的周天奇，迷迷糊糊的，瞌睡蟲打架，看到張大偉過來，馬上打起了精神。

  “大偉，你放心，病人的一切費用，我已經吩咐下去，全免。”

  “周院長，我過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醫院以後給人看病，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病人，做到收費降低至少一半。”張大偉開門見山道。

  “咳咳……”周天奇一聽，張嘴愣是沒能說出話來。

  他很想讓張大偉多欠幾份人情，這樣才能讓張大偉不好意思離開醫院。

  可問題是，百分之八十的病人收費降低一半，那醫院直接可以關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