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你要選擇最好的方案，這是理所應當，我完全能夠理解。”廖永華很是通情達理道。

  毛質俊等人一聽，不由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廖永華的話，讓他們一顆心，立馬又揪了起來。

  “你們的方案既然帶過來了，不妨拿出來讓我看看吧。”

  “要是方案不錯，這競標該是你們的，就應該是你們所得，我絕不會和你們爭。”

  “老師，我……我的方案還不是很完善，就不拿出來耽誤您的寶貴時間了。”毛質俊結結巴巴道。

  廖永華提出的要求，他能直接說拒絕嗎？

  麵對廖永華的要求，他隻能是委婉的拒絕啊！

  “毛磚家，這謙虛是美德，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了。”

  “我看了之後，出十萬買你的方案，你是不肯的，這方案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張大偉麵露玩味之色，似一點也不知道毛質俊急的不行。

  “張先生肯花十萬元買你的方案，這說明方案不錯啊。”

  “無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完你們的方案，明日再上山也不打緊。”廖永華微微有些激動道。

  他一直在想，自己的方案是不是還有什麽不足。

  要是能看一看別人的方案，說不定能有什麽發現。

  隻是，看別人的方案，他是真不好意思啊。

  但這是自己的學生，這總沒關係吧？

  如果學生的方案，的確有過人之處，他是真一點也不介意，勸說張大偉選擇學生的方案。

  如果學生的方案，和他的方案結合起來更完美，他也是不介意和學生一起完善，至於最終的成就歸屬誰這個問題，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

  要知道，他一心所求，是有一副完美的古建築作品，成為真正的建築，而不是冰冷的圖紙。

  “我和老師相比，水平差太多了，老師真的沒必要看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老師要不還是先上山吧？”毛質俊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啊。

  老師以往碰到問題，不是第一時間急著去解決，其它事都不管的嗎？

  今兒個，怎麽就一定要看他的作品了？

  他是什麽水平，老師不是應該很清楚，怎麽就還有興趣？

  “人各有所長，各有自己的思路，老師一直沒覺得你們學生的作品，會比老師差。”

  “你要是覺得老師沒資格看你的作品了，那就當老師沒說吧。”廖永華沉聲道，語氣明顯有那麽些生氣了。

  “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要是覺得不是浪費時間，我這就把方案拿出來，鬥膽向您獻醜……”毛質俊邊說，邊忍不住用手去擦額頭的冷汗。

  廖永華在古建築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用泰山北鬥來形容是一點也不為過。

  今天要是拒絕了，他這個磚家，可能也就做到頭了。

  “我醜話說在前麵，老師窮，花十萬元買你方案這錢，老師是肯定沒有。”廖永華的聲音有些冷。

  “老師麵前，學生萬不敢提錢……”毛質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這樣最好，一個學者，就應該有學者的樣子。”

  “我們學者，理應保持對學術的追求，而不是被金錢給腐朽。”廖永華沉聲道。

  “老師教訓的是，學生一定記在心裏。”

  “老師請過目，這都是我們幾個一起整理的一些資料，後續我們還會進行改正……”毛質俊硬著頭皮，將認為最能拿得出手的文件取出來，顫顫兢兢的遞到廖永華麵前。

  “這是我的方案，你也看看吧。”

  “看完之後，你可以發表一下你的意見。”

  “你年輕，我老了，腦子比我活泛，我相信你能提出有建設性的意見。”

  廖永華接過毛質俊文件的之後，將他的方案也取出，遞到了毛質俊麵前。

  毛質俊猶豫了一下，用顫抖的手，接過了廖永華的方案。

  倆人翻開方案，同時看了起來。

  毛質俊看著廖永華的方案，是越看越驚訝。

  廖永華的方案，這可以說是匯集了幾十年的經驗，將所有心血研究，全都集中在了這份設計方案上麵。

  如果方案能夠得到實現，這將是一副偉大的作品。

  萬眾矚目，舉世聞名，這是可以預見到的結果。

  毛質俊內心的震撼，很快讓他變得是熱血沸騰起來。

  眾多古建築作品，幾乎是完美的複製了一個時代的輝煌，又似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衰敗。

  僅看圖紙，他整個人就如同置身在其中一般。

  這樣一份完美的設計，被張大偉選中，他是不得不服氣。

  與毛質俊截然相反的人則是廖永華。

  廖永華看著毛質俊的作品，越看臉色越是難看。

  一開始，他看的很是仔細，但在看了一會以後，翻頁馬上變得快了起來，手變得顫抖起來。

  “這就是你的方案？”廖永華突然重重合上文件，怒喝一聲。

  “這……這是我們幾個初步的整理，我剛說過……”毛質俊猛然打了一個冷顫，手裏的文件直接掉落在地上，雙手被嚇得是瑟瑟發抖。

  “剽竊，抄襲，你也能說是你整理的方案？”

  “這樣的方案，一文不值，你有臉拿出來售賣？”廖永華怒聲道。

  “我……我沒賣了，誤會，這其中可能有點誤會……”毛質俊額頭豆大的冷汗，像是下雨一樣。

  他不斷用手去擦，可怎麽也擦不幹淨。

  毛質俊的同伴，一個個是臉色煞白一片，沒有一絲血色，如剛粉刷過的白牆一樣。

  “你以後，不要再說是我的學生！”

  “我從來不會也沒教過我的學生，將剽竊別人勞動成功的行為，當作是整理資料！”廖永華發出一道不容置疑的聲音。

  “還有你們幾個，我會跟你們的老師好好說說，你們自己先好好反思吧！”

  “老師，我錯了，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毛質俊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直轉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廖老，這不是我的一聲，這全都是毛質俊的意思，我隻是署個名，真的就是這樣……”

  “廖老，晚輩無知，您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這全都是毛質俊的主意。”

  毛質俊的同伴，一個個同樣是急的不行，極有默契的立刻將禍水全往毛質俊身上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