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啊，你如果連張先生都不相信，我看你女兒，也沒必要送醫院去了，我自認，我們醫院的醫生，醫術遠不如張先生高明。”

  “你女兒的病症，若不是張先生提醒，我們至少得做數個檢查，才能夠查出真正的病症來。”黃岐為歎息不已道。

  “他……他是你們醫院的醫生？”老太太驚愕不已的看著張大偉。

  “我倒是希望他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但可惜還不是。”黃岐為依然是歎息不已道。

  “張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老太太急忙朝張大偉走過去，一把抓住張大偉的手腕。

  “我為什麽要救她？”張大偉玩味道。

  “你說隻要我給你一千元，你就能救我女兒。”老太太鬆開抓著張大偉的手，在身上掏出一疊錢來，遞到張大偉麵前。

  “這裏是二千元，我給你雙倍，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這麽說，我的判斷是對的，你女兒不是蔬菜中毒？”張大偉依然是玩味道。

  至於錢，自然是無視。

  “……”老太太沉默不語。

  “你不告訴我，我也很懷疑，我的判斷是不是錯了。”張大偉聳聳肩，一本正經道。

  “不過還好，醫院能檢查出來，你可以先跟你女兒去醫院看看，相信醫院會采取最恰當的措施。”

  “不用檢查了，張先生的結論是對的。”急救醫生開口道：“如果是血管堵塞，手術也許還能搶救過來，如果是腦出血，時間過去這麽久，做手術也是回天為力了。”

  “我女兒沒救了？”老太太聽到急救醫生的話，身子頓時一個不穩，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做手術是沒辦法了，但張先生一定有辦法。”急救醫生敬佩的眼神朝張大偉看了去。

  張大偉一眼看出病人是腦內出血，他自問是沒這眼力勁。

  “張先生，你不能見死不救。”老太太神情黯然的看著張大偉。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兩次了。”張大偉不冷不淡道：“第一次，你不要，我也沒辦法。”

  “第二次，你還是不相信我，不肯要，我為什麽要救你女兒？”

  “你……你是對的，我女兒不是蔬菜中毒，我女兒暈過去已經有好幾天了。”老太太沉默數秒，老臉之上帶著猶豫之色，掙紮不已，遲遲的開口道。

  “原來我的判斷是對的？”張大偉微微搖頭道：“那你帶你女兒來我家，這合適嗎？”

  “老東西，你給我閉嘴，你女兒明明就是蔬菜中毒！”猴子臉想走，聽見老太太將什麽都說了出來，頓時是再也不敢走了。

  一旦坐實他是敲詐勒索，被通緝之後，他跑也早晚會被抓起來，阻止老太太繼續說下去似乎才是唯一可以保命的選擇不是。

  “……”老太太聽到猴子臉的怒吼聲，頓時不敢再出聲了。

  “我還可以告訴你，你女兒腦內的淤血，是被人給打出來的。”

  “至於是什麽人幹的，我想你應該能猜得到。”張大偉淡然出聲道。

  如果是血癌晚期，他還真沒辦法，但人為的出血，則要簡單很多。

  “你……你騙我，我女兒原來是被你活活打成這樣？”老太太怨恨的眼神，當即朝猴子臉看了去。

  “你少特麽聽他挑撥離間，你女兒明明就是吃了他的蔬菜之後才變成這樣，你再特麽胡扯，老子讓你好看！”猴子臉狠聲威脅道。

  “我早應該想到，我女兒是被你給禍害了……”

  “悔不當初啊，我當初，怎麽就同意把女兒嫁給你了。”

  “我要是一定堅持，不把女兒嫁給你，那該多好啊……”

  “女兒啊，你怎麽就那麽傻啊，你能聽見媽說的話吧？”

  “這就是你當初堅持要嫁的男人，他坑了你，也坑了我們全家啊……”

  老太太的身子一軟，緩緩坐在地上，趴著朝生死不明的女兒看了去。

  她的情緒，在瞬間徹底崩潰了，憋藏在心裏的話，全都吐了出來。

  自女兒嫁給這個沒房沒車的男人以後，天天跟她抱怨，她心軟，出錢給買了房，可不久之後，猴子臉將房拿去抵押了，錢拿去做生意，沒兩年便全虧了。

  女兒和猴子臉哭著來求她，她說服男人，將家裏的公司，交給了猴子臉。

  猴子臉拿到公司以後，馬上又拿去銀行抵押，準備幹一票大買賣。

  她男人知道以後，當即去找猴子臉，讓猴子臉不要好高騖遠，腳踏實地的經營公司，馬上把銀行借的錢給還了。

  但猴子臉不聽，堅持要幹一票大的，聲稱以他的能力，一定會穩賺不賠。

  她男人最終還是妥協了，畢竟女婿是要賺錢，出發點是好的。

  猴子臉手裏有了錢以後，從此是全國各地到處跑，終日不回家，也不給家裏一分錢。

  她不敢告訴她男人，和她女兒一起帶著孫女，和女兒一起擺攤，靠著擺攤的收入，勉強維持三人的開支。

  一年的功夫，猴子臉回來了，抵押公司的錢，虧的一分不剩，公司麵臨隨時要被銀行收走拍賣。

  她沒辦法，隻好告訴她男人，她男人說不管了，猴子臉整日在家毆打她女兒，家暴頻頻，她撞見去管，結果一起被打了。

  她男人知道以後，去找猴子臉理論，結果被氣的吐血，送到醫院沒能搶救過來。

  再之後，女兒求她，不要為難猴子臉，其愛猴子臉，也堅信猴子臉是愛其，隻不過暫時被失敗給困擾，從而性情大變。

  她猶豫、掙紮，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男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唯一的女兒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她希望女兒能過的好一點。

  可沒過多久，猴子臉又開始家暴，變本加厲，威脅她如果敢去報警，就弄死她女兒，讓她連女兒的屍首都看不到。

  她老了，無依無靠，一麵是害怕，一麵是女兒的忍讓和對猴子臉的原諒，她最終選擇了默認和妥協……

  這一刻，她將她心裏的話，積壓的哭，全都傾訴了出來，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幹二淨，毫無保留。

  張大偉聽著，是真同情不起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老太太和老太太女兒的忍讓，所謂的愛，這絕對是猴子臉無法無天，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的誘因。

  猴子臉很無恥，但這老太太，幫著猴子臉來訛詐他，又何嚐不無恥？

  唯一讓他稍稍不忍的是，暈迷的老太太女兒，畢竟是一條人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