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男子一個躲閃不及，直接被擊中，半邊臉都塌了下去，原本腐爛的地方都露出了骨頭。

  整個身子世界撞上了後麵的岩壁。

  隨著一聲巨響傳出，那人吐了一口血，整個人的精神都跟著萎靡了不少。

  程陽喘著粗氣，兩隻瞳孔當中已經布滿紅血絲，他怒吼一聲，再次騰身而起。

  而躺在岩壁下的那人，受到之前的重擊以後，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

  眼看著程陽到來，他苦笑一聲，今天若沒有王小小從中阻攔，或許，他就有希望重塑身軀了。

  隻是，偏偏上天就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事到如今，隻能認命了！

  “砰！”

  隨著巨響，一汪鮮血噴濺出來。

  程陽沒有停留，直接回身奔向王小小。

  此時的王小小，已經無力地向著血池中倒去。

  她麵上的肌膚已然浮現著一層蠟黃，幹幹癟癟地附著在顴骨上，滿是皺紋。

  她現在的模樣，哪裏還像是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

  程陽一把將她抱起，隻聽她虛弱地說道：“師父，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胡說，你是不會死的！”程陽趕緊搭上她的手腕。

  感受到那股極其微弱的脈搏跳動，程陽皺起了眉頭。

  “師父，不要......安慰我了！”王小小微微眯著眼睛，露出一絲讓人心疼的笑容，“我知道，我真的快死了！”

  “我不許你胡說，不許！”程陽歇斯底裏地咆哮著，直接從身後抽出了銀針，封堵在王小小的經脈上。

  “咳咳......”王小小陡然咳嗽了兩聲，聲音更加虛弱了幾分，“師父......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程陽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習慣了王小小每天纏在自己身邊，習慣了他從不敲門就破門而入，現在，王小小忽然要離開了，他心底十分傷痛。

  “對不起，都怪我！”他自責的低下了頭，兩隻拳頭將王小小身後的僅存的一點衣服抓得褶皺。

  “如果不是我今天出言傷了你的心，你也不會一個人跑出來，都怪我，都怪我！”

  他的聲音已經接近哽咽。

  尤其是在感受到王小小愈漸消失的生命體征，那種自責的心裏就更加強烈。

  王小小咽了一口吐沫，輕聲道：“不怪你，都是我......太任性了......”

  她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說完以後，就不停地喘著粗氣。

  “別說話了，保留好力氣，我會給你救回來的。”程陽抓狂地說道。

  王小小微微搖頭：“師父，不要白費力氣了......”

  她又狠狠咳嗽了兩聲，呼吸也變的更加微弱了。

  “師父......”

  程陽終於忍不住，留下了淚水。

  “師父......你哭了......”王小小露出慘白的微笑，慢慢抬起手，想要給他擦去眼角的淚痕，卻發現已經沒有了抬手的力氣。

  程陽見狀，直接握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臉上。

  “師父......我可能真要死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一絲地喜歡過我？”她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了些許，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了一樣。

  程陽不停點頭，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有過，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喜歡你了。”

  “那你為什麽.......”

  “小小，我有妻子，我從小就想做一個專一的男人，所以才會辜負了你，早知道你會發生現在的意外，我當初就不該......”

  “師父......能不能在我臨死前吻我一下......就一下......”她淚眼婆娑地說著。

  程陽點點頭，事已至此，他也不會再拒絕王小小了。

  其實，他也很喜歡王小小，隻是從來都不會承認罷了。

  他慢慢低下頭，雙唇貼上了王小小。

  霎時間，他隻感覺唇邊似乎湧出了許多能量，一股濃鬱的血氣湧上唇邊。

  程陽瞪大了眼睛，隻見王小小的臉上已然恢複了一絲氣血。

  他心中暗道；“難不成，我身體中消失的能量，全部進入了小小的體內？”

  偏敢這個時候，山洞外走進來一個身影。

  這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帶著程陽一同前來的萬良。

  萬良見到兩人親在了一起，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然後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他再在這裏，似乎不是很好啊！

  隨著氣血進入身體，王小小逐漸恢複了力氣。

  臉上也見到了一絲血色。

  感受著程陽的雙唇，她霎時間忘記了一切。

  過了好長一會，程陽將她推開了。

  似乎也在此時恢複了一絲理智：“小小......我們......”

  他的語氣十分尷尬，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王小小鬼靈精地吐了一下舌頭，慢慢站起來，紅著臉說道：“師父......剛才你可是說......”

  程陽眼珠一轉：“我說什麽了？我什麽都沒說過。”

  “師父，你賴賬！”王小小氣的直跺腳，眼角浮現了一絲淚痕：“剛才你還跟我說你喜歡我呢！”

  “我我我。”程陽一時語塞，“我剛才就是看你快死了，我才順著你的話說的！”

  說話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直視王小小的臉。

  王小小輕哼一聲：“你騙人，剛才我看到你眼睛了，那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再說了，你要是現在沒在騙我，為什麽要轉過頭不敢看我呢？”

  程陽有些無語，長出了一口氣：“小小，既然你恢複過來了，我們就當剛才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好嗎？”

  王小小搖頭：“不行，好不容易聽你說喜歡我了，為什麽我還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別說是我，就算是你自己，恐怕也不那個全然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吧！”

  一語戳中程陽痛處。

  程陽長出了一口氣，慢慢低下了頭。

  確實，他也不能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今天如果不是看著王小小快死了，他或許也不會吐露心聲吧。

  隻是，這種事情，即便兩個人都知道，沒有說出來，也始終隔著一層窗戶紙，但這層紙一旦打破了，就再也無法複原了。

  程陽轉過身，沉默著向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