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側頭看向一個方向，突然反應過來。

  她是吳斌攛掇來的，名額也是他幫忙弄到的，他可是多次叮囑她不能說漏了嘴。

  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吳斌勸來的。

  “柳院長，你判斷錯誤了，我的病情越來越差勁，換了不知道多少個醫生，都沒有辦法。”

  “這不是聽說你今天要拜師嗎？我就想辦法弄到了一個參加宴會的名額，希望可以和柳院長的老師見一麵，幫我看看。”

  柳奉先一聽，大怒道：“胡鬧，這裏是酒店，一沒有器械，二沒有你的病曆，三沒有時間去研究你的問題，你覺得有辦法給你診斷和治療嗎？”

  柳奉先年過半百的瘦弱身體顫抖不止，帶著話筒一起發顫，伸出手指按在虛空中，顫抖不已。

  “滾，你給我滾。”

  “其他人也是，如果你們想要看病，歡迎來中心醫院來掛號排隊，不要在這裏給我裝什麽可憐，在這裏求診斷，你當我們是神仙啊，什麽儀器也不用，掃一眼就能看出問題所在？”

  幾句話就把剛剛站起來，還有已經準備好起來湊熱鬧的人都壓住。

  柳院長說的是正確的，這裏連個體溫計都不一定有，怎麽讓人幫忙看病。

  “好了，老柳，你以為不借助器材就沒有辦法看病了嗎？”

  程陽一直站在一邊看戲，這個數量比他想象的要少太多了。

  才三個。

  看來今天賺不了多少錢。

  柳奉先聽到程陽發話，就是一怔。

  老師的意思是？要看病？

  在這裏，不用什麽器具，就隻是通過望聞問切？

  這難度也太高了吧。

  柳奉先知道李清的症狀，知道這個疾病的複雜，剩下的那兩個，恐怕也是如此。

  他擔心程陽現場做不出什麽有效解答來，會很難下台。

  “程老師，你的意思是我的病可以看？”李清忽然抬頭，眼睛裏滿是期盼。

  程陽回答她的隻有一個點頭，她就激動的衝上台。

  “但是我的費用很高，尤其是在這種場合，給你做診斷，需要一大筆酬勞。”

  一句話就轉到錢上，聽到錢的問題。

  旁邊的林雅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之前沒有發現程陽這麽喜歡錢啊。

  現在幫人看病，動不動就要錢，好拉胯。

  李清根本沒有在意收錢的事情，直接說：“不管是多少錢，隻要可以治好我的病，我都能接受。”

  她的薪水很高，上麵為了她的這個病，也是撥了不少的錢。

  她並不擔心程陽會獅子大開口，她現在的手裏就有幾百萬。

  程陽豎起一根手指說：“一千萬。”

  在場的所有人都嘩然起來，這個金額太高。

  要知道這裏的大部分醫生，最高給病人出過幾十萬的診斷費或基礎治療費。

  至於那種危險係數特別高的手術，才會開到幾百萬的治療費用上。

  像程陽這什麽也沒有確定就要價一千萬的人，在寧安市是找不出第二人了。

  李清也是大吃一驚，她完全沒有想到需要這麽多的錢。

  之前的幾個醫生也就是花了幾十萬給她看病，其他的是藥費和住院費，還有其他各種費用貴。

  而程陽一張嘴就是千萬。

  “老師，你確定？是一千萬嗎？“李清再次確認了一遍。

  看到程陽繼續點頭。

  她才確認了，程陽這不是開玩笑。

  “老師，這個價格有點高了，是不是有點過分？”

  程陽聳聳肩膀說：“不過分，畢竟你是挑這個時候讓我看病，你看看周邊的環境，你覺得我應該多少錢才給你看病？”

  如果是平時，他也不會一開口就要這麽多錢。

  要知道周家才給了那點數，其他人的家庭條件能比上周家的可不多。

  李清被問的啞口無言，隻能點頭承認這個價格。

  “但是如果你治療不好，我是不會給你錢的。”

  程陽搖頭說：“不，順序反了，先交錢，如果治療不成功，我再退錢給你。”

  “哈？”

  李清心裏開始打小算盤，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騙子。

  台下的海信翁就知道不好，這種報價方式別說是李清了，就連一個企業老總，也不會輕易的答應。

  這個程陽還真的是有辦法，這一下把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直接拉高。

  還能阻攔住大部分人的求醫決心，今天這個事情怕是搞不起來。

  他連忙碰了一下身邊的人。

  此人是寧安市商會的會長，他轉頭問海信翁：“怎麽了？”

  “我今天原本想看這個家夥出醜，但是現在他這一手，不管有什麽真本事，都能糊弄過去，你看看怎麽辦？”

  商會的會長怎麽會是一般人物，他聽到朋友的解釋，就立刻明白了。

  他站起身來，指著台上的程陽喊道：“程先生是吧，你這就有點過分了。”

  “我是寧安市商會的會長，我經商這麽多年，第一次見你這種沒有契約精神的做法。”

  “我認為，你又不需要使用各種儀器去做檢查，就是靠眼睛和手去處理，你應該先免費為這位老奶奶服務。等治療的時候，需要用藥，需要用儀器的時候再收費。”

  “誰是老奶奶！”李清被戳中了痛點，想哭。

  程陽翻了一個白眼，看到了這個會長旁邊的醫生。

  心裏便大概明白了。

  “我說的就是治療費用，至於什麽病，難道你們這麽多醫生都看不出來？”

  程陽哈哈大笑，然後伸手指了一下海信翁。

  “這位醫生，我想問你一下，你應該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吧，你覺得這個女士是患的什麽病？”

  海信翁沒有想到程陽竟然立刻就把矛頭轉向了他。

  他眯起眼睛，緩緩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下淡然訴說：“我心中早有判斷，不過先生，現在這位是你的病人，你既然已經開價，便應該進行說明，不要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惡毒的眼神射向程陽，程陽如視無物。

  “嗯，這位先生裝的不錯，不懂裝懂很厲害，老柳，你介紹一下這位先生的身份。“

  聽到老師的吩咐，柳奉先早知道這個老師腦子很好用，他也早有猜測會有這個人在後麵搞亂。

  於是也毫不留情，直接開口介紹：“老師，這是第二醫院的海院長，實力比我差點。還有，我完全看不出來這個女士得的是什麽病，他肯定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