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城之後，事情你也知道啦，徐非打算來東喻大陸，沒想到就遇到了你們。之後在海上的時候，我記得應該是船隻遇到了鮫人襲擊對吧？襲擊你們的其實是洺芝，她是鮫人族的預言家，在鮫人族裏地位很高，她襲擊你們的原因很簡單，那船上有鮫人公主安冉的氣息。但是，安冉其實並不在那艘船上。說到安冉……我在東磷大陸裏見過她，所以身上帶有她的氣息。鮫人族的氣息隻要沾染上了就會在身體的周圍存留很久的時間，這也是洺芝婆婆會誤以為船上有可能有人抓了安冉的原因。”

  楚洛的解釋讓雲荒恍然大悟。

  那一次的襲擊確然十分奇怪，當時他確實也聽到了洺芝說讓他們交出鮫人公主，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楚洛道：“當時我其實在手環裏沉睡著，徐非被洺芝抓走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麽就落到了雲晴的手裏……之後雲晴就把我送給你了，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原本是想在海底的時候，趁機利用我那在海底的冰天雪女的力量逃脫的，哪知道洺芝根本就不讓我們接近那個地方……我日後若是想要恢複實力，還得去一趟海底。”

  至此，楚洛已經將事情都解釋得差不多了，雲荒也細細地思考了許久，開始問道：“你怎麽會認識鮫人族的人？”

  按理說，在大陸生活的人都沒有機會認識鮫人族才對吧？而且就算有機會，鮫人族卻十分排外，根本不希望結交外族人做朋友。

  楚洛想了想，道：“這得感謝我當年喜歡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助吧……當年他們鮫人族內部發生了點意外，是我幫了他們解決的，所以我算是他們鮫人族的恩人。”

  雖然楚洛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是雲荒卻也隱隱猜測出楚洛當年應該是經曆了很大的危險才幫鮫人族解決了那些問題吧？否則，鮫人族的恩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獲得呢？

  “易丞和你說了什麽？”當時的雲荒被關在了鮫人族的水晶牢裏，而楚洛卻被易丞單獨帶走了。

  楚洛道：“嗯……是他告訴我穀時雨沒死的，他希望我幫他找到穀時雨。”

  “他怎麽知道穀時雨沒死？”

  楚洛看著雲荒，笑了笑，她輕輕點了點雲荒的額頭，道：“你別鑽這麽細好不好！你管他怎麽知道的呢！”

  雲荒撇了撇嘴，“所以，你說了這麽多……當初在船裏的時候為什麽不和我坦白這一切？”

  既然雲荒提到這個了，楚洛就想和他好好算算當年退婚的事情了，“拜托……當年是你退了我的婚！你當著冰族所有人的麵。退了我的婚約，不僅如此，你還跟我說你愛的是雲晴。再後來，我們帶著冰族弟子出去執行任務，恰好碰到你和雲晴了，你還打了我一頓！當時你實力比我強，我可是差點就死在你的凰靈扇下了！你讓我當時怎麽敢和你說我是楚洛，希望你能夠把我送到西玨大陸？”

  說到底，還是當初的傷害太深了。

  雲荒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真的不能理解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沒有記憶真的很讓人苦惱。

  “對不起……”

  看見雲荒又低下頭了，楚洛微微抿了抿嘴。

  “雲荒……看著我。”

  許久，雲荒才微微抬頭，和楚洛對視著。

  “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會對你動心嗎？”

  雲荒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自然也不知道楚洛當年為什麽會動心。

  二人四目相對，楚洛從雲荒地眼底裏看到了很複雜的感情。有愧疚，有失落，還有失而複得的一絲絲喜悅。

  楚洛道：“我喜歡的，是意氣風發的你……當年，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雖然我們沒和對方說話，但是，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少年人所擁有的肆意，當年的你，肆無忌憚，誰也不怕……雲荒，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和當初，真的有著天壤之別。”

  意氣風發，肆無忌憚？

  雲荒晃然間想起了還在小原界的時候的那個自己

  或許在楚洛心底裏，那個模樣的他是最接近當年的自己，所以在小原界的時候她才會再次對他心動吧？

  “我現在……在你眼裏究竟是什麽樣的？”

  楚洛淡淡笑了笑，道：“怨天尤人，總覺得對不起我，還很沒有自信，還想著補償我，總之，一點也不好。”

  雲荒：“……”

  聽到楚洛這麽說自己，雲荒心裏頓時一陣失落。

  “你看……我不過說了這麽一句話，你就覺得我哦說的是真的了……你以前的迷之自信哪去了？”

  迷之自信？

  “我以前哪有迷之自信？”

  楚洛道：“沒有嗎？我還記得當年你在小原界裏找我和楚漠幫你去皇宮裏偷東西的時候的一些事情。我可是印象深刻啊，當時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隻崇拜強者，上官諾問你為什麽不崇拜她，你說人家醜……講真的，當時如果不是因為你是在自己家的話，你一定會被上官諾打死的！”

  雲荒：“……她本來就長得很醜啊……”

  “講點道理好吧！雲荒弟弟，你說話這麽欠揍，當年上官諾還願意幫你真的已經算是脾氣很好了，況且上官諾哪裏醜了？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說不定不是眼睛有毛病，而是腦子有點什麽毛病。

  雲荒撇了撇嘴，道：“除了楚姐姐和我家小雲靈，其他人在我眼裏都不好看！”

  楚洛戳了戳雲荒的臉頰，道：“弟弟，那時候我和你還不熟吧？你怎麽就崇拜我不崇拜別人了？難道……你在小原界的時候，對我是一見鍾情？畢竟我們消失見過幾次之後就沒怎麽見過了，之後再次見到就是在雲竹山了。”

  雲荒仔細想了想，道：“本公子隻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一塊玩！”

  楚洛微微挑眉：“這麽說，如果當年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的話，你還不一定會想要跟我成為朋友或者現在的關係咯？萬一我在小原界的身體和我現在的身體相比起來很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