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天是圓的地也是圓的
作者:鶴亥磊      更新:2020-10-22 01:46      字數:6556
  “範愛卿所奏,也是朕想說的,太上皇旨意中,確實說了三相輔政,輔佐朕決斷朝政,朕是這麽認為的,在朕親政之前,朝政都由朕和三位宰相共同商議決定。”

  郭宗訓讓步了,他不得不讓步,郭榮的密旨真就是個緊箍咒,讓他完全不敢太過放肆。

  王溥在一旁一看,立刻出班奏道:

  “皇上,如果三相跟皇上意見相左,那該如何決斷呢?”

  魏仁浦一看,自己也不能閑著,這會兒正是體現自己成為朝廷柱石的最好時機啊。

  “皇上,在臣看來,範大人和王大人所說之事,發生的幾率不會太多,隻要是我們群臣一心,都是為了大周江山社稷,又何來的意見相左呢?”

  郭宗訓略感欣慰,總算三相之中,還有個稍微偏向自己的,這範質和王溥明顯是想跟朕對著幹了啊。

  隻要你們倆別帶領朝臣為了反對而反對,朕還真就得跟你們好好的相處,否則……說不得也別怪朕心狠手辣,要動用呂四娘和納蘭意了。

  “魏大人言之有理,我等既然是大周的官員,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些都是本分,必然都是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著想,可是,總還是有可能會出現意見相左的情況吧,臣認為,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清楚的好。”

  範質這會兒不糊塗了,被郭宗訓收拾了一次,到好像開竅了。

  “三位愛卿的忠心,朕是從不懷疑的,朕也相信,隻要我們君臣一心,都是為了大周江山社稷,都是為了天下蒼生和黎民百姓,範愛卿所說的情況必然不會很多,但確實也有可能會有,所以,如果到時出現了這種情況,朕就同三相一起,恭請太後最終決斷。”

  符金環這是第一次坐在朝堂之上,看啥都新鮮,聽著皇帝和群臣的爭論,原本就想做個吃瓜群眾算了。

  卻不想,郭宗訓一句話,把所有的目光都拉到了符金環這裏。

  符金環差點兒就脫口而出,說本宮會毫不猶豫的的支持皇上。

  太上皇還沒有確定駕崩前,符金環還是隻能自稱本宮而不是哀家。

  話到嘴邊,符金環忍住了,這個女人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原來並不是個打醬油的吃瓜群眾,而是可以一言九鼎的皇太後了。

  “母後,朕這樣決定,不知母後您意下如何?”

  郭宗訓還真擔心符金環直接把支持他都聽他的話給說出來,那樣的話,就不好安撫朝堂眾臣了。

  太後如果公開表示支持皇帝,這其實反而會加劇皇帝跟大臣之間的矛盾,郭宗訓需要符金環的力量,是個緩衝,同時也可以更好的維持平衡。

  “範愛卿,王愛卿,還有眾位卿家,你們怎麽看?”

  能夠逼迫小皇上讓步,範質也沒想窮追猛打,而且,這也正是他想要的,要是真的讓他們三相可以撇開小皇帝和太後去決斷朝政,估計離他們被群臣攻擊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現在的結果,才是最好的,範質和王溥還可以聯合朝臣共同向小皇帝施壓,向太後施壓。

  當然了,一切的行動都要等到遠在幽州的太上皇傳來確切的消息。

  太上皇郭榮沒駕崩之前,他的威懾力還是存在的。

  若是讓他們知道了,太上皇郭榮已經駕崩了,或許他們的反撲還會更加的強硬。

  “啟稟太後,臣覺得這樣最好,在陛下親政並冊封皇後以前,太後您仍然是一國之母,是我大周萬千子民的太後,陛下與臣等若有分歧,恭請太後聖斷,是最合適不過了。”

  王溥、魏仁浦附議。

  趙匡胤、韓通、曹彬附議。

  滿朝文武也紛紛附議。

  “好,那此事就這麽定了,真有朕與三相意見相左的情況出現,朕就與三相一道,向太後分別陳述,恭請太後聖斷。”

  郭宗訓心裏暗暗祈禱,事情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絕對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但是沒辦法,父皇的密旨不可違背,緊箍咒還得繼續戴著,一直要戴到自己十五歲,太後、三相還政於朕,才能完全的摘掉。

  就在這時,一位禦史突然冒了出來。

  “臣胡不言有事啟奏。”

  看來一時半會兒的,還沒法去抽獎了,郭宗訓耐著性子坐在龍椅上,想著當皇帝之後的日常,真心覺得很枯燥苦悶。

  皇帝這個職業,絕對不是穿越者的首選啊。

  “胡禦史有何事,盡管奏來。”

  胡不言,一位中年黑須的白麵柔弱男子,眼神中透著激動,他看到了小皇帝對三位宰相的退讓,作為被太子殿下壓迫的不敢直諫的禦史,胡不言也知道,這也是禦史台的官員最好的翻身機會。

  “陛下,臣認為,不光是陛下和三相意見相左時,恭請太後決斷,為了陛下聖德,為了朝堂公允,為了讓群臣能夠為大周江山社稷著想而敢於大膽直諫,臣懇請陛下和太後恩準,朝堂之上其他大臣若是跟陛下您的意見相左之時,也應該恭請太後決斷。”

  郭宗訓沒開口,反而把目光看向了站在文官之首的三位宰相。

  “三相覺得胡禦史所言,如何?”

  範質、王溥和魏仁浦同時扭頭看了一眼胡不言,同時搖了搖頭。

  三相輔政,遇到難以決斷之事,奏請太後聖斷,這本來是三相和小皇帝之間的博弈,爭奪的是朝堂上的話語權,並不會為了反對而反對。

  讓你們這一幫子禦史和其他文官也有這個恭請太後聖斷的機會,你們還不翻天了啊。

  那樣的話,還要我們三相幹什麽?

  “啟稟陛下,臣覺得不妥,朝堂重地,決不能成為天天吵吵鬧鬧的集市一般,這成何體統,太上皇的旨意中,明確說明了,三相輔政,輔佐皇帝決斷朝政,而不是群臣共同輔政,臣認為,除了三相之外,其餘的朝臣,最好還是不要有非分之想了。”

  範質率先答話。

  “臣王溥附議。”

  “臣魏仁浦附議。”

  這回,就連趙匡胤都主動站出來附議了。

  “臣趙匡胤附議。”

  趙匡胤有些鬱悶,讓小皇帝剛才攪合了那麽一下子,自己失去了一個當眾宣讀太上皇傳位詔書並在群臣眼前露臉的機會。

  大周兵馬大元帥,多威風,可惜,自己手裏,目前是有權沒兵。

  皇帝郭榮,治理國家雖然文武並重,但終究自己是武將出身,加上周遭四夷不臣,大周連年四處征戰,因此,在朝堂上,武將的地位是要高於文官的。

  但幫助皇帝治理國家還是得靠文官,所以,在大周朝堂上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局麵,那就是武將勢大但卻說了不算,文官勢弱但卻掌控朝政。

  主要是因為郭榮的強勢,和郭榮對兵權的把持,郭榮連年在外征戰,這些朝廷的宰輔們很自然的就形成了慣性,皇帝把朝堂扔給我們了,這是皇帝允許我們這些文官說了算的。

  趙匡胤看著高高在上的小皇帝郭宗訓,心裏想的卻是如何以武將的身份把持朝政。

  有關這一點,看來還真得從太後符金環這裏入手。

  廷宜的妻子符金定是太後的親妹妹,而且廷宜目前好像很受小皇帝的重用,以前從來不把廷宜放在眼裏,現在……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二弟,到好像成了趙匡胤的一枚重要棋子了。

  郭宗訓有些小失望,但也知道,範質等人必然是不會同意胡不言的說法,能跟小皇帝掰腕子那是三相的特權,怎麽可能旁落。

  郭宗訓倒是希望三相能同意胡不言的說法,想要滅之,先使其瘋魔,不亂就沒有機會,不破不立,大破才能大立。

  可惜呀,一個個都是老油條,賊的很。

  “三相和趙愛卿所言,甚合朕意,這是父皇賜予三相的權力,其餘眾卿,就不要有想法了,母後,你說是吧?”

  “皇帝言之有理,本宮沒有異議。”

  在朝堂上,郭宗訓必須給符金環足夠的尊重,不能拉這個女人到一個陣營裏,至少不能讓她搗亂。

  那胡不言還想爭辯,被王溥板著臉給訓斥了回去。

  在守護權力這方麵,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眾卿家,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郭宗訓決定了,今後盡可能減少在朝堂上跟群臣爭鬥的時間,這特麽的就是一群所謂的治世能臣在跟皇帝扯淡,基本上說的都是些沒用的。

  大周的吏治和官場,需要動手術,隻是郭宗訓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好,以什麽為抓手,從哪裏開始突破。

  諸位大臣也是半夜被叫到這裏,聽了一紙甚不合禮製法度的太上皇傳位詔書,到現在都是人困馬乏的,小皇帝才登基,以後不管是鬥皇帝還是逗皇帝,日子還長著呢,著啥急。

  所有大臣都不吭氣了,郭宗訓讓李同介宣布退朝,但是,留下了三相、趙匡胤、韓通、曹彬、呂端。

  “李伴伴,朝中有一個叫做徐光啟的,給朕找來,朕聽說他對農學好像是有一些研究的。”

  李同介愣了,隨即說道:

  “啟稟皇上,這徐光啟可是那個被人稱作徐瘋子的徐子先?”

  郭宗訓啞然失笑道:

  “應該就是吧,他若不瘋,我華夏萬民要晚崛起好幾百年啊。”

  來到了禦書房,由於事發突然,尚衣局那邊給小皇帝趕製龍袍怎麽地也需要三天,因此,這幾天,郭宗訓還是隻能身穿太子朝服。

  “三位愛卿,你們根據父皇的旨意,草擬出來一個章程,交給朕和太後看,最終定出朕親政前的朝廷法度。”

  郭宗訓這是主動把差事安排給了三相,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安排,這三個家夥也絕對不會閑著就是了。

  “臣等遵旨。”

  範質和王溥都有些恍惚,似乎有些不認識眼前的小皇帝,這是當了皇帝轉性了,咋就突然對我們如此客氣了呢。

  “趙愛卿,既然你已回京,父皇那邊也沒有旨意讓你趕回去,這殿前司還是交給你來掌管,對了……曹愛卿你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趙愛卿說一下。”

  石守信人頭落地,讓郭宗訓去了一塊心病,但是殿前司卻又回到了趙匡胤的手中,這讓郭宗訓非常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

  他讓曹彬當麵告訴趙匡胤斬殺石守信的事情,就是想看看趙匡胤的反應。

  其實,趙匡胤的反應,郭宗訓完全可以猜到。

  “陛下,這石守信貪贓枉法,克扣軍餉,吃空餉吃到了如此聳人聽聞的程度,置我大周軍務於不顧,簡直就是人神共憤,臣之前有眼無珠,錯認了此人,請陛下降罪。”

  “趙愛卿,石守信犯罪,已然伏誅,跟趙愛卿無關,隻是,這殿前司的兵力還需要盡快補充,如今,值守開封城的,是侍衛司,趙愛卿你要盡快整肅殿前司,待你整肅完畢,朕會將開封城防務再交還給殿前司。”

  郭宗訓也沒辦法,趙匡胤這個大周兵馬大元帥,現在就是除了皇帝之外,大周軍中第一人,不得不重用。

  “臣遵旨,臣必定會在最短時間內,整肅禁軍,陛下請給臣十天時間,十天之內,臣若是不能完成,臣願自降官職謝罪。”

  這廝這是著急抓軍權啊,居然還知道以退為進了。

  “不用著急,現在開封城防務在曹愛卿的總領下,十分完備,朕就給你一個月時間,務求做到盡善盡美,萬不可急於求成。”

  開什麽玩笑,十天,你想十天之後就接管禁軍,接管開封防務,朕覺得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夠,不夠朕全盤謀劃啊。

  三位宰相在旁邊聽的清楚,自然也知道趙匡胤和小皇帝的心思,那是你們軍方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是趕緊回去起草怎麽鉗製小皇帝的條陳吧。

  所有人都下去了,太子舍人呂端被郭宗訓留下。

  “呂愛卿,你這太子舍人一職,也該卸任了,朕沒有當朝給你新的任命,就是想先聽聽你自己的意見。”

  呂端,培養好了,那就是大周未來宰輔的人選之一,郭宗訓決定給他一個舞台,讓他盡情的表現。

  “臣多謝陛下信重,臣惶恐,若是能留在陛下身邊,做個秉筆的書吏,臣就覺得無比榮寵了。”

  不錯,是個有心機的,郭宗訓想用的人,至少絕對不能沒有心機,爾虞我詐的朝堂,沒心機的就等著被排擠吧。

  而且,呂端也很好的投桃報李,不計較官職的也要留在小皇帝身邊,這其實也是宣誓效忠的意思。

  “如此甚好,朕身邊現在就這兩個,還就是缺少了呂愛卿這樣的有見識的人啊。”

  郭宗訓指著李同介和魏忠賢,劉伯溫此時沒在這裏,他無官無職,不方便在禦書房露麵。

  李同介和魏忠賢陪笑著,小皇帝身邊就他們兩個太監,這也是一種榮寵啊。

  “老奴該死,沒能為陛下分憂,呂大人,以後可要多多仰仗你了。”

  “陛下,奴才也該死,請陛下降罪,奴才把秦立給弄丟了。”

  魏忠賢說完,就哭喪著臉,跪倒在郭宗訓身前,不停的叩頭,錦衣衛丟人丟大發了,一個手無寸鐵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居然在一幫子百戰老兵的監視之下,失蹤了……

  郭宗訓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問道:

  “怎麽回事,你給朕說清楚。”

  “陛下,事情是這樣的……”

  秦立被人接出了開封,魏忠賢讓手下的錦衣衛化裝成南唐的暗探,一路帶著秦立來到了長江邊,過江之後,就是南唐。

  卻不想,這秦立不知道是使了個什麽手段,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在錦衣衛的看護之下,消失了……

  “陛下,奴才無能,到現在也沒能想出這秦立到底是怎麽逃脫的,到現在也沒有查出有關秦立去向的任何蛛絲馬跡,請陛下降罪。”

  郭宗訓起身就想給魏忠賢一個飛踹,想了想,自己現在是皇上了,不能再如此輕率,這才恨恨的說道:

  “你這狗才,朕把東廠交給你真是瞎了眼了,滾,滾去繼續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秦立,魏伴伴,你就提頭來見吧。”

  李同介剛想說點兒什麽,郭宗訓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李伴伴,皇宮和開封,朕還是交給你,父皇信重你,朕同樣也信重你。”

  “老奴惶恐,多謝陛下信重,老奴必定會把事情辦得妥當的。”

  魏忠賢撅著屁股跪在地上,本想等皇上踹一腳的,等了半天,也沒見龍足踹過來,隻好灰溜溜的滾了出去,繼續找秦立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李同介告訴郭宗訓,徐光啟還在外麵等著呢。

  “宣他進來吧,朕對這個徐瘋子也很好奇呢。”

  徐光啟進來之後,跪倒磕頭。

  “臣徐光啟參見陛下,吾皇萬歲。”

  “平身。”

  “謝陛下。”

  徐光啟站起身,郭宗訓這才仔細的打量著他,這是個三十多歲的清瘦男人,留著山羊胡子,雙目炯炯有神,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有關徐光啟的資料,李同介很適時的遞到了郭宗訓的案頭。

  徐光啟,現任司天監推官,不入流的芝麻官,卻因為隸屬於司天監,也就是替皇上看星象的,所以才有資格位列朝堂,以備皇帝隨時垂詢。

  “徐光啟,朕很好奇,你這徐瘋子的綽號是如何得來的,朕聽說你不僅不介意,反而還有些沾沾自喜。”

  徐光啟本來以為皇帝宣他來是問有關登基大典的,誰知道郭宗訓根本不在乎什麽登基大典,連想都沒想就已經坐在了皇帝的寶座之上了。

  “陛下,臣……臣認為天圓地方的說法有誤,臣認為,天是圓的,地也是圓的,因此,他們把臣叫做徐瘋子。”

  郭宗訓心說了,看看我華夏民族,多麽開放和包容,有人明目張膽的質疑天圓地方之說,居然沒被綁在木柴堆裏活活燒死,可真是天之大幸啊。

  “徐光啟,你來給朕說說,地為什麽也是圓的,如果你說的有道理,朕不但不怪罪你,反而會重用你,如果你是胡說八道嘩眾取寵,那就不要怪朕心狠手辣了,你想好了再說,朕給你認錯的機會。”

  郭宗訓這是想考驗一下徐光啟的心性,科技就如逆水行舟,沒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堅定的心性,是不可能成功的。

  “陛下,臣堅持自己的看法,感謝陛下給了臣替自己辨白的機會,即便是最終陛下認為臣是錯的而降罪,臣也無怨無悔。”

  郭宗訓大概都能猜到徐光啟要如何來證明地是圓的。

  “陛下,臣曾經泛舟黃河之上,見到河上來往的船隻,臣發現……”

  果然如此啊,這是個最容易被發現的自然現象,遠處的對開過來的船,先看到桅杆,再看到船體……

  還有就是兩岸的景致,遠處的樹木也是先看到樹梢,再看到樹幹。

  “陛下,臣就在想,如果,地是平的,那我由遠及近所看到的,必然是船隻和樹木的整體,由小變大,但臣親眼所見的事實,又該怎麽解釋呢?”

  郭宗訓撫掌大笑道:

  “徐光啟,朕也教你一個法子,你去尋城中的高塔,今晚日落之時,你就從塔底先開始看日落,等到太陽落山,你再逐層登塔,朕可以告訴你,每上一層,你都可以再次看到太陽,塔都多少層,你就可以看到多少次日落。”

  徐光啟眼前一亮,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個年幼的小皇帝,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徐瘋子的知音原來在這裏。

  “陛下可真是臣的知音啊……”

  李同介在一旁嗬斥道:

  “徐光啟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冒犯陛下。”

  徐光啟似乎對於李同介的嗬斥渾然不懼,依然一臉興致勃勃的對著郭宗訓說道:

  “陛下,臣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臣實在是很高興,終於有人認同臣的說法,而且,陛下比臣還要聰慧細心,我大周有陛下這樣的皇帝,何愁不興啊。”

  郭宗訓哈哈大笑道:

  “朕恕你無罪,朕不但願意做你徐光啟的知音,朕還要做你的伯樂,隻不過,求真之路,漫漫而修遠,而且必定會無比艱辛,你就和呂端一起,先留在朕的身邊,做個書記官好了。”

  郭宗訓現在就是沒法兒收徒弟,要不然就把呂端啊,徐光啟啊,都收做徒弟,用自己2020那個年代學到的淺薄知識,震死這些曆史上的大佬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