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向李先生鞠一躬，跟著劉先生走進了考核場地，考核地點是一間不算大的屋子，屋裏並排擺著一盆異草，隻聽劉先生說道：“這是辨道草，它們以靈氣為食，並且可以從靈氣中分辨出天道之力的強弱，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靈氣喂給它們，由它們來分辨你靈氣中的天道之力，決定你的班級歸屬，從左到右依次是最低和最高，天道之力越多，它的顏色就會變得越鮮豔，明白了嗎？”

  “明白，隻是…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我沒有靈氣能喂它…”洛衍撓撓頭，他的靈氣都是靈氣精靈，要把靈氣精靈喂給辨道草，他會覺得很別扭，打心底裏不願意。

  劉先生被他說得一愣，他從來沒聽說過有誰會沒有靈氣，“你什麽意思？沒有靈氣？”

  洛衍想想，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便把靈氣精靈釋放出來，“我的靈氣都是這些精靈，把它們喂給辨道草…學生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劉先生第一次見到靈氣精靈，旺盛的求知欲讓他完全不在意洛衍在說什麽，隻是圍著靈氣精靈探索奧秘，洛衍知道這些學者對於新鮮事物，總是充滿好奇心和探索欲，於是他很配合的指揮靈氣精靈變幻不同形狀，“它們有自己的意識，先生可以用神識嚐試與它們溝通，不過…它們可能不太有禮貌，您別見怪…”

  劉先生擺擺手讓他別說話，他正在嚐試與靈氣精靈溝通，洛衍站在一邊看著劉先生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心都提到嗓子眼裏了，他在神識裏警告靈氣精靈，不要給他惹麻煩，與劉先生好好說話，靈氣精靈集體給他一個頂牛，劉先生好奇的問道：“你跟它們是什麽關係？”

  “嗯，我們是共生關係，我修煉的靈氣都會被它們同化為精靈存在，我生它們生，我死…好吧，它們還是活著，隻是遊蕩在世界中，等待最後的消亡。”

  “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的意思是你是它們的宿主，離開你也可以存活著，那它們可以找新的宿主繼續存在下去嗎？”

  “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洛衍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靈氣精靈已經替他說完了，靈氣精靈們幻化成一個小孩子的模樣，雙手掛在洛衍的脖子上，腦袋靠在他的脖子上，就像父親和孩子，就算分開孩子也不會再自主尋找另一個父親。

  劉先生點點頭，明白了它們的意思，“你的情況太特殊，這個考核恐怕是沒辦法完成了，這樣吧，我就算你是中等水平，進入初級巳班學習。”

  洛衍對此沒有任何意見，“是，學生謝過劉先生。”

  兩人出來後，李先生上前詢問結果，得知洛衍隻是巳班水平，多少有些失望，因為他知道洛斯蘭四人都是以甲班的成績入學，一個多月就已經完成了初級班所有課程，考進了中級班的甲班，所以之前他在知道洛衍與四人的關係後，就默認了他與四人是同一水平，“沒關係，修行是個漫長的過程，現在的成績不代表你以後的成就，好好學習，先生在中級班等你。”

  “是，學生謹記先生教誨，定當勤勉不怠。”

  劉先生吩咐一名下人帶洛衍去宿舍區安頓，他則和李先生回到自己的書房，李先生喝口茶，惋惜的歎口氣，“這孩子真是可惜了，隻是中級的天道力，以後的成就也就有限了。”

  “不是，他根本沒做考核，是我給他分到的中班，中庸一點，可以少惹些眼球，對他是種保護。”

  “為何？”李先生很詫異，他們二人能成為朋友，性格上是有相似之處的，他可不會自戀的認為，劉先生如此做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你見過有自主意識的靈氣嗎？”

  “胡言，靈氣怎會有自主意識…”說著，李先生突然抬頭看向好友，“你是說他的靈氣？”

  劉先生點點頭，喝口茶繼續說道：“這件事你知道就好，洛氏這五個孩子都是天賦異稟之人，若能成才，未來這天道界怕是要有他洛氏的一席之地了。”

  “那也是至少百年之後的事情了，想也沒用，咱們這些教書匠無非是盡心盡力罷了，將來他們能走到哪步，還要看他們自己。”

  “是這個道理，隻是身為先生，總是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子裏，有一個，哪怕隻有一個可以傲立巔峰，哪也就不枉費咱們的辛苦了。”

  李先生沉吟著點頭，身在天道界沒有機會觸碰到天道之巔，便會把這份期望寄托在自己的弟子身上，隻是他們這種教書匠與師徒還是不同，所以李先生與劉先生之言，更像是種奢望…

  洛衍站在甲舍群外時，才明白那個教員對自己到底有多麽的討厭，不誇張的說，洛衍感覺這個甲舍與雲芝大陸曾經的貧民窟沒啥區別了，屋舍簡陋到隻是草房也就罷了，偏偏屋頂與牆壁還多有破損的痕跡，他觀察過之後也知道，一個不到百平的屋子裏，擠了八個人，間間如此，洛衍的宿舍自然也不例外。

  程誌擰著衣服，抖一抖將衣服抖開，掛在屋前的晾衣繩上，忽聽一人來到近前詢問這裏是不是甲舍巽區７號房，程誌不耐煩地說道：“門上有字看不懂嗎？”

  洛衍尷尬的撓撓頭，門上的字他不是看不懂，隻是看不清，憑借自己多年的經驗，將門派糊的看不清的深紅色，是幹掉的血跡，而且時間不超過七天，他對門前的“壯漢”拱拱手，“大哥，門牌被血糊住了，小弟沒看清，莫怪莫怪。”

  程誌皺著眉看著洛衍，“你誰啊？”

  “小弟洛衍，是新來的學生，被分到這裏。”

  程誌聞言上下打量一番，揮揮手像揮蒼蠅，“滾滾滾，我們屋不要你這種弱雞，沒個卵用的玩意兒，隻會添亂。”

  洛衍眉尖微挑，他就覺得這個甲舍有問題，無論是屋子上的破損，還是隨處可見的幹枯血跡，都告訴他，這個甲舍群經常發生爭鬥，而且絕不是點到為止的那種，所以程誌的話隻是讓洛衍有點生氣，並不難理解他的這種態度，“大哥不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