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痛到不能呼吸
作者:劉潔麗      更新:2020-12-19 18:26      字數:2340
  趙獵戶坐上馬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停下來,跳下馬,走進屋裏…

  “主子!”手下急了,以為他後悔回京城。

  “等一會兒,我留封信。”趙獵戶的聲音傳出來,手下這才放下心來。

  好不容易說服主子回京城,可不能讓他反悔。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主子隱姓埋名在這裏生活,也不是辦法,隱患不除,終究是禍害。

  很快,趙獵戶重新走出來,騎上馬,和手下一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潘家村的狗,叫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村民們一大早起床就在議論這件事情。

  “誒,你們說,昨天晚上發生什麽事了?怎麽我們家的狗叫得這麽凶?”

  “不止你們家的狗,全村的狗都在叫,好不好?”

  “對對對,好像還聽見馬蹄聲。”

  “什麽好像,明明就是馬蹄聲,昨天晚上半夜,我聽得一清二楚,隻是三更半夜不敢出來查看而已。”

  據說最近的山頭又不安靜了。

  土匪偶爾就會出來搗亂。

  村民們以為昨天晚上有土匪來村裏打劫,都不敢出來。

  可是早上起來之後,發現村子沒什麽異常,也沒聽說哪家丟失東西。

  這個時候,從鎮上來了一輛馬車,直接停在趙獵戶門前。

  可是,夥計拍門,裏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以為然,以為趙獵戶去了潘子柔的家,用或者上山下田了。

  開春了。

  潘子柔已經開始整理河邊的地。

  隻是這幾天,他們準備成親,才停工幾天,準備成親之後,就可以種甘蔗。

  在大家的指引下,夥計把東西搬去潘子柔的家裏,就趕著馬車回鎮上去了。

  趙獵戶買的都是一些家具。

  把院子都擺滿了。

  錢氏絮絮叨叨的:“趙公子去哪了?不是跟他說了嗎?成親前三天不能見麵,不吉利的,怎麽又把家具搬來我們這裏了?”

  大家都不在意。

  趙獵戶以前也經常失蹤。

  不過,一般到晚上的時候都會回來。

  可是天黑了。

  趙獵戶還是沒回來。

  又到了第二天,趙獵戶還是不見影蹤。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不對勁。

  潘子柔連忙跑去趙獵戶的家裏查看。

  這才發現,趙獵戶留下一封信走了。

  信上大概的意思,這裏出事了,要回家一趟,過一段日子就會回來。

  至於出了什麽事,沒說。

  歸期也沒說。

  潘子柔手裏拿著信,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裏。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她想哭,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可是又怕嚇倒錢氏。

  在心中,努力的隱忍著。

  心好像被人插了一刀似的,痛到不能呼吸。

  “子柔,你怎麽啦?趙公子呢?”錢氏腰間係著一條圍裙,雙手濕漉漉的,邁步走出來。

  女兒和趙公子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可不能出什麽事情。

  “給,你自己看吧!”潘子柔把信遞給了錢氏。

  錢氏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一臉懵逼,她不認字啊!

  “子柔,娘親不認字,你忘了嗎?趙公子到底寫了什麽?”

  潘子柔臉色僵了一下:“呃…他回家了。”

  “回家了?”錢氏又蒙了,說真的,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趙獵戶是哪裏人,家住哪裏?

  潘子柔點了點頭,神情木然的答道:“嗯。”

  “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

  “可是你們後天就要成親了。”

  潘子柔一直努力隱忍著,聽見成親這兩個字,整個人終於崩潰了,突然對著錢氏大聲喊道:“不成親啦,不成親啦,難道你聽不懂嗎?”

  女兒從來沒跟她發過脾氣。

  這是第一次。

  還是用吼的。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趙公子走了。

  女兒被人拋棄了。

  錢氏整個人都呆了。

  看著淚流滿麵的大女兒,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安慰。

  “子柔,別傷心,也許趙公子隻是回家看一下,過幾天就回來了。”錢氏有些手足無措。

  趙公子娘親早已經過世,她是知道的。

  至於他爹,也不知道做什麽的?從來沒有聽趙公子說過。

  傷心欲絕的潘子柔,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話,轉身哭著跑進房間,關上房門,撲倒在床上,嗷嗷大哭了起來。

  很快,村裏就傳開了,潘子柔被趙獵屍拋棄了。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鄭氏一家。

  鄭氏到處說,錢氏是克星,所以才會克死相公,連女婿也克走了。

  這一天,她在村口的榕樹頭下,說得口水四濺。

  張嬸從河邊的田裏回來,剛好經過,聽見鄭氏正在說潘子柔的壞話,忍不住插了一句:“鄭氏,你女兒連名聲都沒了,難道是你克她的嗎?”

  冷不丁聽見這句話,眾人沉默一秒之後,哄笑聲響了起來。

  鄭氏正說得得意洋洋,被張嬸潑了冷水,有些惱羞成怒,肥胖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站了起來,雙手叉著腰,扯開喉嚨,對著張嬸死勁的罵道:“臭婆娘,我說我們家的事,關你屁事。”

  聞言,張嬸發出一陣諷刺的笑聲:“誰跟你一家人,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再說,你們都分家了,誰跟你一家人呢?”

  張嬸現在幫潘子柔做事,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工錢拿。

  鄭氏本來就很眼紅她。

  她這個大伯娘沒撈到好處,張嬸一個外人,卻撈了不少的好處,心裏當然不平衡。

  “你這個臭婆娘,老娘早就看你不順眼了,竟然非揍死你不可。”鄭氏擼起衣袖,撲了過去。

  張嬸長年累月幹農活,體力那是杠杠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兩個婦人扭打在一起,你扯我的頭發,我扯你的頭,很快,兩個人的頭發都變成了雞窩。

  衣服也被扯爛了。

  臉上也掛了彩,手指印一條一條的掛在上麵,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就在這個時候,村外來了一輛馬車,徐徐的停在他們麵前,一個穿著官服的衙役,從車廂裏探出頭來,大聲問道:“誒!你們誰知道潘明忠的家住在哪裏?”

  潘明忠?

  不是鄭氏相公嗎?

  聽說去了很遠的地方,發財去了。

  這…這個衙役怎麽找他?

  村民們心中充滿了疑惑,問道:“官大哥,你找潘明忠有事嗎?他不在家,他去做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