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妝百般糾結下，還是同意了離開，於是跟著方氏和梁氏出了顧英台和宋梁山的院子，不想碰到了她們三人最不願意碰到的人，李氏和王清顏。

  秦妝三人本想打個招呼就過去了，可王清顏是個記仇的，她逮到了這三人，用著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著：“這不是大嫂嫂嗎，怎麽，盼孫子盼到兩口子窗戶邊了？說出去也不覺得害臊！”

  方氏氣不過，欲要準備上前說理的時候，秦妝一把拉住了她，給了她一個眼神後，輕輕笑著對王清顏說：“小妹說的哪裏話，隻不過是梁山吃醉了酒，我這個做婆婆的總不是要去看看？”

  李氏微微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道：“你媳婦兒吃醉了酒是她的事，你這個做婆婆的瞎摻和什麽？”

  梁氏笑罵：“原來李妹妹也曉得這個理，那我大姐姐去關心關心她的兒媳是她的事，你這個外人又瞎摻和什麽呢？”

  “你說誰是外人？”李氏瞬間急了，要不是王清顏及時拉住，指不定她還會動手打人呢！

  “李氏，我希望你能擺正你自己的身份，這裏是顧府，大姐姐還是這府的大夫人！你沒行禮數這也就算了，還這般橫蠻無理，您是太把自己當一家人了吧？”

  想不到這個梁氏，最來寡淡，說起話來那是一個一針見血，句句誅心。

  王清顏自知繼續在這裏爭論也是她們吃虧，索性就勸著李氏，這兩人才一句話不說，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真是晦氣，大姐姐你和大哥都是多麽和善的一個人，怎麽就攤上了這樣的親戚？”方氏有些憤憤不滿。

  秦妝安慰：“好啦好啦，既然是都是親戚，咱們進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外頭涼，兩位妹妹去我房裏喝杯熱酒聊聊天？”

  方氏和梁氏都很樂意地去赴約了。

  明明是新年，皇宮竟然是安靜的可怕，與宮外熱鬧的場景形成了相當鮮明的對比。

  各宮的娘娘都是在自己的宮裏頭望著門外的天空，雖然冷，但天很藍。有人在想何時能見到自己的父母親，有人在想何時能離開這是非之地，也有人在想何時才能熬出頭……

  唯獨歐陽嵐，悠閑地躺在自己的榻上，閉著眼睛養神。她的宮女有點為她捶背揉捏，有的為她剝水果，也有的在打掃她的房間。

  歐陽嵐睜開了眼睛，她看著一邊為她剝水果的山茶問道：“山茶，本宮讓你去做的事如何了？”

  山茶回答說：“都準備好了娘娘，就等著您下令呢。”

  “嗯……”歐陽嵐示意一旁捶背的宮女先停手，隨後她坐起身道，“不用等了，現在就開始吧。”

  山茶應聲是，歐陽嵐示意她可以下去後，她這才離開了歐陽嵐的宮殿。

  山茶走到外頭，輕輕打了聲噴嚏，一邊嘟噥著這天氣的寒冷，一邊兜兜轉轉，走五步回一次頭的來到了宮裏頭最偏的地方。

  這裏雜草叢生，都跟山茶差不多高了，山茶扒拉一下，就看到了這雜草堆裏藏著的一個狗洞。她先是環視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後，這才從這個狗洞鑽出了宮外。

  這牆外頭還有人接應著山茶，是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

  “山茶姑娘，你怎麽出來了？”這男子是京城某個茶館的當家，聽說這個茶館消息最為流通。

  隻是自從被歐陽嵐收買了之後，他每天就得守在這裏頭，等著山茶——要不是銀子到位了，這大冷天又過年的，他才不願意呢！

  “娘娘說了，可以開始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你可沒忘吧？”山茶拍著自己身上的泥土道。

  “當然沒忘了！”男人拍拍胸脯道，又把外衣遞給了山茶，“不如請山茶姑娘來咱們茶館，喝著熱茶，慢慢說罷？”

  “那是自然，走吧。”山茶換上了外衣便跟著這男人上了馬車。

  “沙沙——”

  這個時候，雜草堆裏出現了一個人，他身上捆著都是雜草，再加上雜草上都是積雪，綁在雜草堆裏還真難看出來有個人。

  此人見山茶離開後，一氣嗬成地上了這高高的宮牆，消失在這人群之中。

  “乖徒弟，新年快樂。”李維拿著一個大雞腿在周慧川的麵前晃悠著，然而周慧川依舊是一臉不高興。

  李維曉得她為何不高興，這新年喜慶的日子，周慧川又不是沒有父母沒有家的，現如今隻能外頭跟著他這樣野蠻師父過年，擱誰誰都不願意。

  這大雞腿實在是太香了，周慧川這口正體嫌地拿下了這個大雞腿，開始一口一口地吃著，雖然極其不情願，還說：“新年快樂師父。”

  自己的徒弟隻能自己寵著，李維也不說些什麽，隻能歎歎氣坐在了周慧川的身旁喝著酒，臉上的神色不太好。

  突然，李維瞬間警惕起來，他收起了自己的酒袋，一雙眼睛如鷹一般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周慧川見到李維這副模樣，立馬明白了發生了什麽，她將吃剩的雞腿拿著紙包住然後收在了自己胸口處，嘴巴還嚼著沒吃完的雞肉。

  “人很多。”李維小聲道，“你跟著宋梁山認識這麽多年，別跟我講一點本領沒學著點？”

  “你可別小看我。”周慧川擼起袖子，一副蓄意待發的模樣，隻是這風，實在是太冷，周慧川一個沒忍住打了聲噴嚏，“啊啾！”

  李維的臉瞬間黑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迅速來到了周慧川的身邊，將她的身子壓下去，二人處於趴在地上的狀態。

  周慧川明顯感覺到頭上有東西在飛，餘光一撇，好家夥，是個飛刀，還是個會回旋的飛刀！

  “走！”李維一聲令下，周慧川立馬起身跟上他的腳步。

  兩個好好的大活人，說沒就沒了，暗中的殺手直接從草叢裏跳出來，開始循著這兩人的蹤跡。不想李維和周慧川從他們的背後出現，快跟準地將他們殲滅，這師徒倆極有默契地留了一個活口。

  不等周慧川開口，李維立馬抓住他的嘴巴，用刀子在他的嘴裏搗鼓著，很快他吐了一口鮮血，血跡裏還有一小藥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