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掌風一吹
作者:不吃飯的團子      更新:2020-10-22 17:38      字數:3471
  梅太醫低落著腦殼,不可能見的,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人俱退出,太和殿內,也歸於清靜。

  薑德福送了一盞茶過來,當心安慰“皇上,別生氣了,幸虧您讓奴才帶著梅太醫去過了,六殿下曉得您的對他的心意,又有梅太醫的藥,這病很快會好起來的。”

  老皇帝疲鈍的搖搖頭,推開了那盞茶,靠在龍椅上一手撐著額頭“那日老九進宮探望他母妃,朕便好於去,才聽到了老六設席,那些個兄弟是怎樣對他的,老六這病多半是氣出來的,薑德福啊,朕對老六是不是太刻薄了很多,以致於別的幾個兄弟看了,以為他無人光顧了,好陵暴?”

  “皇上,這兄弟之間,總有很多小做作的,您寬寬心,寬寬心。”

  “你是沒有孩子,天然不懂朕內心的痛啊。你叫朕怎樣寬心,這幾日幾位皇子紛紛進宮和母妃存候,老大深得太後痛愛進宮太後老是召去。朕想到老六,僅有他的母妃早逝,進宮來連個可以坐坐的地方都沒有,朕對他母妃也是有所虧欠。”

  “皇上,您對如妃很好了……”

  “好什麽,進宮到死,朕也隻見了她兩三次。好了好了,傳朕旨意,老六身子抱恙,朕賞他黃金千兩,錦帛百匹,珍珠二十壺,另有北齊前幾日進貢的幾匹汗血寶馬,挑兩匹送去,一匹叫祥瑞,一匹叫如意,她們伉儷都擅騎馬,便當送給他們玩吧。”

  “是,皇上。”

  “薑德福啊!”

  “皇上另有什麽交托?”

  “算了,沒了。隻是想到如妃,想著是否要追封一番,周王的母妃,朕追封成了慶恭皇貴妃。但想了想,如果是對老六恩澤太過,朕怕他承擔不起,便這吧。”

  薑德福點頭道“追封慶恭皇貴妃,是因為她是您太子時候便伴著的您的了,還和您孕育了第一個皇子,追封她後宮不會有什麽好處,可如妃不同,怕是幾位娘娘那都會不大高興的。”

  “因此,算了,或是你懂朕,去吧,去辦吧。”

  “是,皇上。”

  天上掉了餡餅,正正的砸在了秦王府的腦殼上。

  當兩匹風範軒昂的汗血寶馬馱著一堆金銀珠寶進了秦王府門的時候,駱扶雪眉飛色舞立馬領走了一匹馬。

  祥瑞如意,名字至心不霸氣,可薑公公說了,這是皇上禦賜的名字,大過年的,想來也喜慶,駱扶雪對那匹如意愛不釋手。

  當然不是因為愛馬成癡,而是因為銀子,白花花的銀子的啊。

  老皇帝手一揮,恩澤一撒,便是大手筆。

  旁的不說,這汗血寶馬代價連城,而北齊進貢的,天然更是寶馬中的勞斯萊斯了。

  皇上犒賞下來的第二天,秦王府門庭便熱烈了起來,種種探病的人都排成了隊。

  因此說,人情冷暖啊。

  以前也便一個乾王帶著太醫來過,安的不是什麽美意。

  現在則是小半個朝廷,都過來溜須拍馬了。

  秦王府收禮品收得手軟,殷蒙的病也一日日的好起來。

  他病的是時候,好的也是時候。

  赤果果的向皇帝陛下評釋,寶寶的病,是缺愛病。

  尾月二十五,收了一日的禮品後,殷蒙“全愈”出門走動了。

  早晨出去,夜半才回歸,喝醉醺醺,賴在駱扶雪的床上,讓她捶背。

  駱扶雪可不樂意,殷蒙爽利的從袖子裏取出一本書丟給她“換你捶一盞茶的背,你不虧。”

  駱扶雪看了一下封麵,刹時來了精力“獨孤皓月出新書了。”

  “不是新書,是孤本,收藏版。”

  “你哪來的?”

  “這個你無需曉得,捶不捶?”

  駱扶雪立馬堆起了按摩小姐般甜美可人的笑容“捶,捶。”

  殷蒙舒適的躺著,駱扶雪輪著拳頭心神恍惚,齊心想第一時間翻開那本孤本。

  殷蒙明白到她的不一心,威逼了一句“便一盞茶,你便不可以認真點。”

  駱扶雪忙賠笑“好嘞好嘞,我的殿下。——今日去哪裏了?”

  “出去走了走。”

  “你這次賣慘,賣的相配成功,吳太醫的事兒我以前問你你也不肯告訴我,現在能說嗎?”

  “莫非還要我說嘛?你如此的伶俐。”

  “我當然曉得,他不會私行給你用甘遂,肯定是受人教唆,你好似完全便是曉得藥有疑問,倒是叫我有些質疑。”

  “人啊,不要太伶俐。”

  嘖嘖,剛誇過她伶俐,現在又讓她不要太伶俐。

  果然他有疑問“你真不希望和我說說?”

  “你是想要本太祖和你坦誠比較?”

  “當然。”

  莫非他以為,她還會倒戈他不可?

  殷蒙翻了個身,駱扶雪垂他那老腰的拳頭,充公住。

  幸虧殷蒙手快拽住了“長眼鏡沒,沒看到本太祖現在正麵朝上嗎?差點廢了本太祖的命根,還讓本太祖和你坦誠比較,本太祖倒是更稀飯和你裸裎比較。”

  “滾,不說拉倒。”

  駱扶雪抽回擊,燙紅了一張臉要下床,被殷蒙拉住手,放到了肩膀上“捏捏肩,一盞茶的功夫可還沒到。”

  “捏不死你。”白他一眼,駱扶雪手裏動作很強暴。

  如何殷蒙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一臉享受“如果不是曉得是你,倒以為是個男子的手勁,挺舒適。”

  “你真反麵我說?”

  “你不是說了不說拉倒?”

  “我便說說。”駱扶雪的獵奇心憋了太久,都快憋出內傷。

  “加一刻鍾,我便告訴你。”

  “行,你受得起。”

  駱扶雪加劇了力道,捏的自己手指骨頭都哢嚓作響,疼的咬緊牙根,看到他也痛的皺了眉,她身子是自滿,完全沒明白到這是個兩虎相鬥的田地。

  “接著捏,可以更用力點。”

  他倒是和她杠上了。

  駱扶雪使出了吃奶的勁。

  殷蒙眉頭皺的更緊,比起駱扶雪呲牙咧嘴,他看上去輕鬆多了。

  “吳太醫是瑞王的人。”

  駱扶雪刹時呆住了“你,你說什麽?”

  “吳太醫是瑞王的人。”

  “那,那瑞王讓他送死了?”

  “那是一顆棋子,瑞王的遠沒有你看到的那樣溫文爾雅,那是個手法很毒辣的男子,否則乾王也不需要如此忌憚他,你以後如果是碰著,很好離他遠些。”

  “我清楚了,你抱病賣慘是為自己爭,瑞王則是借你的病想要乾王的命,也是替他自己爭。”

  “你沒清楚透辟。”

  “哪裏沒透辟?”

  “我賣慘抱病,也是為了瑞王。”

  “莫非一切,你早和瑞王計劃好了,連抱病也是。”

  “看來你現在才清楚,你是否還想問,真相誰去父皇那密告,讓父皇曉得我在兄弟之間地位卑微,人人都可以對我任意羞辱?”

  “是,我以前問過你,你不是不肯說。”

  “不是不肯,隻是想吊你幾日胃口,嘶……你這手指骨頭,聽著都快捏斷了吧,何必呢!”

  “要你管,享受你的便是。是誰去密告的,快說。”

  駱扶雪推算過幾次,都推算不出是誰。

  周王不會,乾王齊王等人天然更不會,而瑞王其時沒在場沒講話權,另有誰會去替殷蒙出麵呢。

  殷蒙扭了一下左邊肩膀,想來真是給駱扶雪捏的生疼“老九。”

  “什麽,你是說,襄王?”

  “沒錯。”

  “如何會,你不是說他是個同流合汙的人嗎,瑞王齊王當日一起設席,他很後也選定去了齊王府的啊。”

  “他也是瑞王的人。”

  一句話,一切清楚。

  駱扶雪再一次見識到黨爭之可駭,親兄弟之間,可不可能以少點心機,多點坦誠。

  顯然,不可能以。

  駱扶雪輕笑一聲“我著實有些怕了你們了,這條路,你既然要走,我能陪你多遠便多遠。”

  身子驀地被扯入一個結實的胸膛之中,帶著酒氣熾熱的吻,落在唇瓣上。

  並沒有過量攝取,隻是點到便止,他美意情的輕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天色不早了,睡吧。”

  “我的書……”

  “再看,跑不了,本太祖困了。”

  說完,抬起手掌,掌風一吹,桌子上的燭火滅火了。

  駱扶雪也斷了看書的念頭,著實是被他抱的太緊。

  頭頂傳來沉穩的呼吸,他果然是困了,今日熟睡很快。

  可便使是熟睡了,駱扶雪也難逃他的監禁,被他圈在臂彎之中,隻好認命閉上眼睛。

  一早醒來,殷蒙正在吃早飯。

  駱扶雪披著個棉衣出來,外頭不知什麽時候下雨了,淅淅瀝瀝,冬日裏平添幾分冷意。

  “小姐,您醒了。”小悅呼喊一聲。

  駱扶雪點點頭,看向殷蒙“你今日沒事?”

  “趙如玉要來用飯。”

  “啊?今日?”

  “本太祖上次不是說過,本太祖請了她年前來家裏吃頓飯,以前病了,現在病好了,這頓飯莫非還要拖到年後去,你出麵做東,筵席便設在裕豐院,小悅,交托廚房計劃很多精致的糕點,記得必然計劃牛乳糕。”

  駱扶雪笑道“呦,這是把趙如玉的口味拿捏的清清楚楚,曉得她愛吃甜食尤其愛牛乳糕,真是埋頭了。”

  “否則呢,你如此盡力的給本太祖拉這條紅線,本太祖怎敢虧負了你的好意。”

  駱扶雪倏地以為那張笑容有些欠扁。

  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殷蒙抱得美人歸那日,可要賞我些好的。”

  “過來,別一大早和本太祖貧了,吃早飯。”

  駱扶雪嘴角抽抽“誰比誰貧,我還沒漱口洗臉,你先吃吧。”

  回屋換好了衣服,容易打扮罷了,駱扶雪才出來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