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交鋒
作者:不吃飯的團子      更新:2020-10-18 17:22      字數:3241
  可又怕駱扶雪以為現在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小悅終有一日也會撥開烏雲見彩虹,因而說了一句完全不該說的話“殷熬內心有人了,便是結婚了對小悅好,殷熬也隻是珍視小悅,無愛無欲,殷熬的心,給了另一個女人,再無人能分走一二。”

  這句話,聽起來認真動聽。

  幾乎是出口此言,殷熬便大覺不該,忙要回答“扶雪……”

  駱扶雪抬起手,語氣淡淡“不必說了,你回去吧,安心便是,小悅要嫁,隻會嫁給一個真可愛她的人。”

  殷熬聽出了這話中的冷意,曉得自己這番必是惹惱了駱扶雪。

  現在卻也放心下來,怕是駱扶雪那麽心疼小悅,應該清楚他剛強不娶的心,駱扶雪是不會送小悅去受委屈的。

  殷熬拉開門出去,看到一個淚人。

  那淚人發慌的看著他,他眼中流出很多不忍,到底或是淡漠疏離的點了點頭拜別了。

  小悅偷聽了,駱扶雪內心一股鬱氣還不曉得如何分散,小悅這哭的慘兮兮的樣子又給她內心添了很多疲累。

  她派派身邊的椅子“過來坐吧。”

  小悅哭的梨花帶淚,殷熬走後,更是一發不可能修理,嗚哽咽咽,像是隻受傷了的小鹿。

  反觀駱扶雪,一臉淡漠。

  小悅抬起淚眸微微受驚“可以嗎?”

  駱扶雪真像揍她一耳刮子“便是他如此說,你還想嫁是嗎?”

  小悅自知無用犯賤,淚落的又急又快“奴仆稀飯他,發瘋一樣的稀飯。”

  小悅又受驚一樣抬起頭,然後無望的徐徐垂下腦殼“奴仆聽您的。”

  駱扶雪不再冷著臉,意味深長的捧起小悅的臉“殷熬的話你聽到了,他內心有人了,他是很聽殷蒙話的,殷蒙是他的天,他的一切,可卻為了這件事兒不吝下跪求我,你見過他這般低三下四的神態嗎?”

  小悅搖頭,著實心疼殷熬。

  “他為了那個人,不吝一切,連臉麵都可不要了,小悅你除非有實足的控製能戰勝那個人,否則,你便使嫁過去,以殷熬的心性,殷蒙強壓下來他不敢休離你,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很好的例子便放在你眼前,周密看看你家小姐我吧。”

  小悅委屈不已,有心疼駱扶雪用自己的例子來教化自己,反倒安慰起駱扶雪“小姐,殷蒙沒心上人,殷蒙隻是過去不大稀飯你,現在蠻稀飯的了,奴仆都看得出來,您別如此說自己,殷蒙可沒不拿睜眼看你。”

  “嗬,你懂什麽?”

  汴沉魚的事兒,小悅不曉得。

  駱扶雪也不想回答,招招手“回房去吧,這門婚事小姐我不會應允的,你真要怨便狠狠的怨我一頓。”

  “奴仆不會的。”小悅冒死搖頭,“奴仆不傻,曉得小姐您是為了奴仆好,奴仆隻當做了一場好夢,現在該夢醒了。”

  嗬,這丫環,這麽說的進去事理,倒是沒讓駱扶雪費太多心。

  “恩。”

  “其實,殷熬如此的不喜悅,奴仆便是打死也不會嫁的,不是奴仆要麵子,愛一個人,又怎忍心逼他,讓他悲傷疼痛呢。”

  駱扶雪一怔,不由得珍視的將小悅擁入懷中“傻瓜,回房,哭一場,睡一覺,翌日小姐帶你去提刑司,你總嚷嚷著想跟我去提刑司,不希望我把你一個人丟家裏,以後你想去哪,小姐都帶著你。”

  小悅牽強笑笑,不想駱扶雪擔憂“恩,那奴仆回房了。”

  駱扶雪揉了揉小悅的腦殼。

  小悅回屋了,駱扶雪徑自去了天心樓。

  殷熬在門外跪著,現在是冬日,地板透涼,外頭又刮了風,駱扶雪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之中幾分不忍,到底一句話沒說,繞過他徑自走向書房。

  “殷蒙,在嗎?”

  她叩門,裏麵傳來一個渙散惺忪的聲音“進入。”

  駱扶雪進去,殷蒙靠著火爐躺著在看書。

  駱扶雪帶上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裏頭跪著的殷熬。

  身板跪的筆直,寒風中自有風骨,難怪小悅稀飯他,稀飯的瘋魔。

  關門進屋,她徑自走向殷蒙。

  “小悅不喜悅嫁,你別亂拉紅線了。”

  殷蒙拍了拍身邊的曠地。

  “過來。”

  駱扶雪卻在離他有些距離的位置坐下,他眉心微微緊了緊“不高興?”

  “沒有不高興,隻是想告訴你,情緒之事牽強不得,你我便是典例,強扭的瓜不甜。”

  殷蒙眉心更緊“殷熬說了什麽,或是小悅說了什麽?”

  “誰也沒說什麽,我便自己切身子味得出的論斷,小悅不會嫁的。你如果是想強行賜婚,我便把小悅送回顏府,顏府的婢女,由不得你做主。”

  她明白是帶著怨氣進入的,現在字裏行間也有些冷意,像是對他存著諸多的不滿。

  切身子味,強扭的瓜不甜。

  殷蒙的放下書,站起朝她走去“說說你的切身子味,讓本太祖曉得強扭的瓜到底哪裏不甜。”

  “哪裏都不甜。”駱扶雪站站起,走向門口,“便是不想想我,你也想想你自己,你父皇將我賜婚給你,你敢說你不恨他嗎?”

  殷蒙俊臉一瞬暗沉“說話真是越發的沒了分寸。”

  “這是秦王府,你怕被誰聽去了?莫非是怕裏頭跪著的殷熬,大可沒有擔憂,他對你忠心耿耿,便是曉得你對皇上心生怨懟,他也不會往外說隻字片語。隻是你如果要強行賜婚,他對你的忠心耿耿裏,有沒有恨我便不清楚了。你如你對你父皇那般。”

  駱扶雪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小悅,我絕對不會讓他嫁給殷熬。”

  說完排闥拜別。

  殷蒙眉目深鎖,跟跟著她的背影遠去,垂頭看向跪著的殷熬,麵如果冰霜,冷的人發寒“你和她說什麽了?”

  殷熬不敢遮蓋,也曉得自己說了那句話大錯特錯,照實相告。

  “屬下告訴扶雪,屬下心有所屬,便是遙遠喜悅對小悅好,也隻是帶著戀惜罷了,絕對無愛無欲,因為屬下的心,早托付給了另一人,再分不出半點去。”

  淩冽的掌風,帶著怒意襲向殷熬的胸口。

  殷熬半點不躲,殷蒙在很後一刻,到底或是收回了掌風“你心中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殷蒙怒了,殷熬心思被窺看了完全,他頗為愧疚,卻辨不清楚了。

  殷蒙真相為了他肖想那個人生氣,或是為了他在扶雪眼前這番“設身處地”的暗喻在生氣。

  殷熬仍舊跪著,殷蒙沒有叫他跪,他卻曉得,無論是因為什麽,逆命不娶小悅,肖想心中的女神,或是語言刺激了扶雪,今日,他都該受罰。

  殷蒙回了房,想到駱扶雪說的他的父皇之事,心中一股戾氣情不自禁。

  大掌一處,將書桌上的書震的漫天飄動,麵貌冷沉如冰,叫人不寒而栗。

  他很近的性格,益發的壞了。

  旁人不曉得是為什麽,他自己卻很是清楚,並不皆因為駱扶雪,那日被父皇叫進宮聽的那些話,著實叫貳心寒意冷。

  駱扶雪回了裕豐院不久,劉管家便來了,帶著一種新鮮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笑“扶雪,您娘家來人了。”

  便好似她娘家來個人看她,是她天大的殊榮似的。

  駱扶雪沒有什麽心情,冷冷道“誰?”

  駱扶雪斟酌一番“找我?”

  “可不,帶了好些禮品來,說是您出嫁也有一時光景了,她來看看您。”

  “讓她進入吧,再驅使個伶俐的婢女過來我這奉養。”

  劉管家擺布傲視“小悅呢?”

  “病了。”

  “哦,打緊不,可要奴才叫大夫來。”

  劉管家個眼光見很好的人,以前被駱扶雪修理了幾次隻是學乖了不敢獲咎駱扶雪,卻也不至於殷勤狗腿。

  可五天前殷蒙切身抱了駱扶雪回歸,駱扶雪還在天心樓待了多半天,他便曉得,這女主子,怕因此後真是個主子了。

  他對駱扶雪,態度極是殷勤恭謹,駱扶雪隻是淡淡揮手打發他“沒有,你先下去。”

  馬屁沒拍成,劉管家也不灰心,時日恒久,他有的是時間。

  按著駱扶雪的交托,他驅使了一個伶俐的丫環到裕豐院,又切身迎了顏琦熙到裕豐院。

  顏琦熙一進裕豐院,眼睛都寫滿了妒嫉和傾慕。

  她沒想到,駱扶雪過著如此豪華繁華的日子。

  這院落身子大,比她那座小閣樓,大了三四個番不說,天井之中遍植奇樹異草,都是她從未見過的,想來極是金貴。

  天然她不曉得,那些是一樣藥草罷了。

  “大姐。”她可貴叫駱扶雪一聲姐姐,過去都是直呼名諱。

  駱扶雪站站起,走向門口。

  見駱扶雪看著自己發呆,顏琦熙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挖苦,以為是駱扶雪傾慕自己傾城相貌。

  駱扶雪緩過神來,忙呼喊“進入吧。——你叫個什麽?看茶。”

  顏琦熙看著婢女下去,笑道“這大姐房子裏的婢女,倒像是剛剛才來的,大姐堂堂一個扶雪,不會連個奉養的婢女,都要臨時拉來充門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