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墜馬
作者:不吃飯的團子      更新:2020-10-18 17:22      字數:2344
  頓時惱羞成怒。

  罵道“你不過是我們伊家的一條狗,我要是出了什麽事,別說你,就是伊林淮也得給我陪葬!”

  她是伊家嫡出大小姐。

  連假傳父親命令,都做得出來,殺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麽,更可恨的是,一個下人而已,居然把她的命與駱家那兩個賤丫頭的命相提並論。

  “嗬。”

  伊明茹眼睛一眯。

  圍著顧蘇繞了兩圈後,撇嘴道“該不會是,你跟林淮一樣,也對人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胡言亂語。”

  顧蘇正眼也不瞧她,收好刀,便離開了小巷,隱在人群裏,悄悄跟著駱扶雪三人,等他們上了船後,找了一個小攤坐下。

  又等了一會兒。

  看著船夫收起跳板,大船緩緩駛離碼頭,他終於放下心來,正要離開的時候。

  忽然停下。

  因為另一艘從營州駛來的船,與駱扶雪所乘的船擦肩而過,在碼頭拋錨,放下跳板,三三兩兩走出的人群中,一個黑衣勁裝少年分外引人注目。

  眉骨淩厲。

  陰鷙貴氣。

  輕輕巧巧的跳下船後,似有所感的回頭看了看,再次回過頭來,便看到了顧蘇。

  “公子,您回來了。”

  顧蘇迎上去。

  跟在他身後,極力控製自己不要去看已經駛離的大船,就差一會兒,駱姑娘再晚上船兩步,恐怕兩人就要在碼頭撞上了。

  “嗯。”

  伊林淮走在前麵。

  心中奇怪,今天顧蘇的話有點多啊,他將錢袋遞給顧蘇,說道“我去了一趟營州,沒有迎到扶雪,便沿路打聽,她好像是甩脫了駱奇睿,和她妹妹離開了。”

  “她一定會來找我的。”

  “雲州隻有這一個碼頭,這些日子,我就不回府了,你在附近客棧訂兩間上房,我就守在碼頭等著。”

  好險!

  顧蘇心髒猛地一跳。

  就差一天,若是公子早回來一天,恐怕這守株待兔的主意,還真叫他成功了,可惜駱姑娘已經離開,若無意外,估計此生也不會來雲州了。

  “我知道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接過錢袋,四處看了看,隨便選了間客棧走進去。

  後麵。

  伊林淮負手而立。

  看著顧蘇的背影,心中卻想自己才離開三天,顧蘇話就這麽多,十有有事瞞著他。罷了,等扶雪來了以後,他再調查吧。

  摸了摸脖間玉佩。

  忽而一笑。

  快步走進了客棧。

  ……

  “殷蒙,你對我的馬做了什麽?”她試圖掌握馬兒,邊對殷蒙大呼。

  “這是馬哨,你不是學會了嗎?慌什麽?看來殷熬對你或是太寬容了很多,坐穩了,夾緊馬肚子,這點都應答不來,你還說不會給本王丟人。”

  “你……”他還要哄笑她,駱扶雪鬥氣,卻不敢半點怠慢。

  內心念著殷熬教的,一步步讓身子穩妥下來。

  馬跑的太快了,是她不可以操縱的快,她臉上的認真和勉力多過驚怖,也不再分心和殷蒙逞口舌之快,起勁的操縱著身下的馬。

  好似可以了。

  天殺的他卻倏地又吹了一聲馬哨,馬兒除了狂奔之快,果然開始跳躍。

  駱扶雪以為自己在坐過山車,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馬兒跑一陣跳一下,得了馬癲瘋一樣,駱扶雪除了極力的忍耐和掌握,什麽都做不了。

  她的馬是個叛徒,不聽她批示了。

  韁繩摩挲的手掌生疼,整個人因為繃緊幾乎要累的散架。

  殷熬教了十天,她都不曾如此吃力過。

  殷蒙便來了一刻鍾,她痛苦的要墜馬了。

  “籲!”駱扶雪不曉得過了多久,手好像再也拉不住韁繩,碧桃跪著伏乞,她身子在往邊上掉,殷蒙叫停了馬,身子一躍,將半掉下來的她抱下馬,攬入了懷中。

  她沒有功力,罵他的功力也沒有,半天隻吐出一口口水,可沒功力,口水都隻沾在他胸口,沒法如願噴他臉上。

  他表情一沉,倏地壓下身,胸口對著她臉頰一頓蹭,千殺的,作孽啊,為什麽要讓她遇到殷蒙。

  蹭潔淨了,他看著她那張臉,極是嫌棄的鬆開了她。

  回頭看那匹馬,褐色的韁繩有一段是黑褐色的,他看著她的手,麵無表情“真沒用。”

  碧桃過來抱住駱扶雪“小姐。”

  駱扶雪冷冷看著殷蒙“你學十天你又能學成什麽樣?”

  “本太祖一天便學會了,並且能在馬背上彎弓射大雕了。”

  駱扶雪倏地無話可說。

  “過來。”

  他對她號令,碧桃當心翼翼,不敢扶駱扶雪過去。

  駱扶雪也不想過去,殷蒙有些不耐性,翻身上馬,對駱扶雪伸脫手“上來。”

  駱扶雪冒死搖頭,不騎了,今日騎的夠夠的了,並且她肋骨不想再斷了。

  麵臨她的抵抗,殷蒙身子是不悅,翻身又下馬,一把攬住她的腰,輕鬆一提,兩人便在馬背上了。

  這次他沒讓她趴著,坐在馬背上,熨貼著他的胸膛,倒也沒那麽不舒適。

  她下明白要去勒韁繩,他擋開了她的手“用不著你,坐好。”

  “駕”一聲,馬兒撒開蹄狂奔。

  駱扶雪有了適才的驚嚇,現在幾乎半轉過身抱住了殷蒙的脖子。

  殷蒙身子僵了一下,又罵了一聲“沒用。”

  駱扶雪不想逞強了,以歪曲的姿勢抱著他不肯放手,腦殼埋在他胳肢窩裏“我怕。”

  他垂頭看她,不再是那副戲謔淡漠的神態,一隻手鬆開韁繩,減慢了速率,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有本太祖在,怕什麽。”

  這句話莫名的叫民氣安,也大約是因為他減慢了速率。

  馬兒溜了兩圈場,徑自跑出了馬場。

  她覺得到四周的風物變化,卻仍舊不敢鬆開她,因為風物變了,才更怕,這不是馬場,這是後院,她怕馬兒踢到什麽撞到什麽,更不敢仰麵,悶聲問“帶我去哪?”

  他沒說話,馬兒沒走出秦王府,而是進了天心樓。

  殷熬候在門口,看到殷熬的那刻駱扶雪都要哭了,幾乎信口開河一句“殷熬,救我。”

  腰上被人狠狠拿捏住,整個人飄飄然落了地,她痛的恨恨瞪殷蒙“我腰要斷了。”

  “誰也救不了你。”

  被半夾著半拖著進屋,然後人便被丟到了軟榻上。

  這是他的書房,軟榻上布了棋局,他不知和誰下過,駱扶雪看一眼,便算對圍棋不身子醒目,也發覺出兩方功力相配,落子精妙,或是黑方占了優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