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朝白直接踩停了刹車，車胎在地麵發出了一陣摩擦的聲響，算不上刺耳，但在此刻這種空曠的場所下卻顯得十分刺耳。

  “嗷嗷嗷——”

  “啊啊啊——”

  不過前麵喪屍和人類的聲音太大了，以至於這邊的聲響並沒有怎麽吸引到那邊人的注意，更讓牧朝白感到好奇的是，那些喪屍竟然也沒往這邊看，就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一樣。

  “我先把你需要的東西都拿出來。”在牧朝白還盯著那邊喪屍看的時候仲長空已經開始掏東西了，牧朝白扭頭就看到她先在地上鋪了一層地毯，然後拿出了手術刀、固定台、止血鉗等等小道具，很快就積累了一大堆。他還沒來得及過去看看緊接著是各種罐子和儀器。他退後兩步圍觀，然後是各種大型工具。牧朝白感覺自己已經見多識廣，然後就看到仲長空又開始掏發電機電鋸手術用床等等他都沒帶出來的東西，最後是各種自熱火鍋麵包燒水壺和柴火打火機等等。

  “……你的空間到底有多大？”牧朝白發出了感歎。

  “不清楚。”仲長空誠實地說：“裏麵還挺空的。”

  牧朝白決定不去想這些，這會讓他感覺人比人氣死人。

  “那邊的人你隨便用，反正都是我的仇人。”仲長空一邊說著一邊往手上套了一雙手套：“你就在這邊做實驗，別走太遠。我能確保周圍不會有人接近這個地方，然後我去旁邊搜尋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能帶回去的物資。”接著她又往牧朝白的手上扔了一部對話機：“這裏的通訊很差，要是遇到什麽事又實在聯係不上我，就直接和旁邊的喪屍交代。”說完她招了招手，旁邊一隻頭都快斷了的喪屍顛顛地跑過來，就被仲長空吩咐：“（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要放走，誰要跑就直接咬死。要是放跑了任何一個，我就把你們全都殺了；要是做得好，我就給你們我的血讓你們突破。明白嗎？）”

  “（明白明白！）”喪屍非常高興。

  牧朝白之前在聽仲長空吩咐自己的時候就感覺十分不對勁，現在看到她竟然和旁邊的喪屍對話——雖然在他的眼中看來就是一喪屍一人湊到一起站在那裏沉默，看起來十分滑稽——要是現在還不明白眼前是什麽情況那他就真的白活了。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卻沒有任何恐懼，眼看仲長空說完就準備走，他急忙一步上前，眼中爍著前所未有的亮光，眸色亮的驚人：“你是喪屍對吧？”他一步上前，眼底的狂熱幾乎帶著血色：“就算你要我的命也好，但請一定要讓我研究你，哪怕隻是一滴血！”

  “當然沒問題，不過你得先把其他的實驗給做了。做事要一步一步來。”仲長空戴上護目鏡：“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

  “我不算是喪屍，我是喪屍王。”

  說話間仲長空已經走遠，留下原地的牧朝白激動到六神無主。他不在乎任何倫理道德，也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麽可怕的事情，隻是為等會竟然能研究到喪屍王而興奮。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眼前的這些事給解決了……

  “你們應該能幫我吧？”他戴上手套拿起了手術刀，眼神陰沉。

  “先拖個最吵的過來。”

  -

  仲長空確實準備找一些多餘的物資，但同時也準備去看看那個少女在什麽地方。想著牧朝白一時半會肯定解決不完，她在外麵晃個幾天應該也沒什麽關係。

  到了少女的地方後少女還沒影子，仲長空就開始扒拉一旁的店鋪，雖然食物基本已經拿空了，但還有火鍋底料鯡魚罐頭這種東西被剩下，以及一些用不上的小物件。仲長空都收了起來，旁邊的一隻喪屍還幫她找到了一罐棒棒糖，被獎勵了一隻三黃雞。

  “（主人，真是好久沒見了。）”

  仲長空抱著棒棒糖罐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慢條斯理地將罐子收起：“也就幾天吧。最近你在五環外，有沒有感覺這地方很眼熟？”

  “（沒有，但我倒是覺得……）”少女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一沉，手上動作已經迅速出擊，帶著熾熱的溫度急襲仲長空的背後。空氣中的溫度迅速升高，水泥地肉眼可見地開始燒焦，旁邊低等級的喪屍也已經受不了地轉身就跑——

  “砰！”

  少女本以為能一擊得手，卻沒想到仲長空隻是轉身，然後向著她伸手，她的整個身體頓時就完全動不了了，右手被猛地抓住，緊接著是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響，她的手腕被擰到了詭異的程度，被仲長空直接踩在了地上。

  “真是不聽話的孩子。”仲長空扯著她的手腕，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就這麽想死嗎？”

  “（你該死！）”少女非常激動：“（我都看到了，你作為喪屍王卻不斷地在為那些人類做事！你在幫著人類迫害喪屍！就算你以前是人類又怎麽樣？你現在已經是喪屍了！你真覺得那些人類在知道你的身份後還會這樣對待你嗎？他們絕對會對你做無數可怕的實驗！你不應該去幫人類！）”

  “看來我讓你在外麵晃悠還是有成果的。”

  本以為聽了這話仲長空會很生氣，但沒想到她竟然笑了起來，然後送開了手，坐在了少女的身旁。

  “你說的沒錯，但也有錯。”仲長空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晶核，少女不明所以，但還是迫於仲長空的壓力低下頭去看。

  “我確實是喪屍王，也確實殺了很多喪屍，但同樣的，人我也沒少殺。”仲長空將晶核放在了少女的手上：“你能看得出吧？晶核的構造和人類的大腦是一樣的，這就說明人類變成喪屍，之後隨著等級的提高又會逐步成為新時代的人類。那個時候人類的身體素質和機能都會大大的提高，並且還會擁有異能。”

  “（這不很好嗎？）”少女聽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理清楚她的話。

  “但是新時代的人類都沒有從前的記憶。”仲長空看向遠方。

  “你說，那個時候的人類還是人類嗎？又或者，那隻不過是占據人類外皮的一種外太空來客也說不定呢。”

  “我正是因為擔心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我需要很多的數據，以及喪屍病毒的解藥。不論如何，我們都是地球上的生物，屁股在哪，就要為哪服務，這可是宇宙中不變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