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和大蛇兩個族長一起，大蛇明顯要高聽雨半個頭，從氣勢上來說，已經壓了聽雨一頭。

  全盛時期的聽雨都不是大蛇的對手，沒有得到充分休息，精神疲倦不堪，又因為族人背叛而氣急攻心的聽雨根本連大蛇的身都近不了。

  零榆並未參與他們的戰鬥，這是屬於山部落的戰爭，理應由山部落的族人自己解決。說到底，零榆沒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山部落族人。

  大蛇對上聽雨，零榆絲毫不擔心。從揮動武器的力度，敏捷程度上來說，聽雨低的不隻是一星半點。

  太弱了，噗呲一聲，大蛇的長矛就刺進聽雨的胸膛，而兩人交手的時間才不過一刻鍾，聽雨雙眼瞪大，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插入胸口的長矛。

  怎麽可能，這是這麽多天以來沒有睡好覺的幻覺嗎？怎麽可能有人這麽強？

  “阿兄——”離他不遠的連雨看到兄長的情況，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尖叫一聲就往他那邊衝。

  不可能！一定是看錯了，阿兄是整個部落最強大的人，他怎麽可能會出事！

  連雨不叫還好，一叫，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聽雨出事了，群龍無首，雨部落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了，此消彼長，山部落的氣焰上升了。

  連雨跌跌撞撞跑到聽雨麵前，一路上奇怪的沒人阻攔，雙手顫抖地摸上他胸口，原本冰冷的長矛因為刺進人體內，竟也帶有些溫度，而這溫度，恰恰是連雨所不希望的。

  她是怎麽跑過來的？大蛇沒空看他們兄妹情深，幹淨利落的將長矛撥了出來，失去長矛的阻塞，聽雨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連雨一雙手。

  “阿兄，阿兄，你不要有事——”連雨手忙腳亂的想用手堵住傷口，一邊四處張望，“來人，快救救我阿兄啊！”

  回應她的，是大蛇又幹淨利落的一腳。還在戰鬥中，我都還沒走，你是怎麽覺得，我會讓人來治療聽雨？

  “住手，大蛇，你放過她——”眼看大蛇手裏的長矛要往連雨身上刺進，一聲尖利的聲音阻止了他。

  大蛇稍微手抖了下，手裏的長矛偏了下，隻劃傷連雨的胳膊。

  “大蛇，大蛇你放過她，她什麽都不會，你放了她對你們的計劃沒有一點威脅！”男人語氣誠懇滿滿，幾乎是哀求了。

  為什麽？大蛇又一次疑問，現在不是在打仗嗎？他為什麽要放過一個敵人，就因為這個敵人比較弱？那他今天是一個人都不能打了，畢竟，他不覺得，在場有比他還強的人。

  “柏隨？”看到來人聽雨驚訝，“你是怎麽出來的？為什麽要幫我？”雨部落壯大以後，她越來越不想見到柏隨了，每次看到他，她都覺得，這是在提醒她，他們也曾經有過那麽沒用的時候，她作為族長的妹妹，也要為了部落的發展，去勾引一個別族的男人！

  勾引男人啊，這是隻有女奴才會作的事情，她竟然淪落到和女奴一樣了！

  山部落的人投降以後，他就失去了任何作用，連雨恨不得把他打發得遠遠的，但連雨又有幾分舍不得，隻好將他關在家裏。

  柏隨看多了，她與部落七天到男人打鬧嬉戲，睡覺，按理說，應該恨透了自己，為什麽現在會出來呢？

  “連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柏隨堅定，“哪怕是我死，我也不想你有事。”

  “柏隨，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明明我做了那麽多讓你傷心，讓你難過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恨我嗎？”

  “恨，但我更恨我自己，如果我不是山部落的人多好，我如果是雨部落的人，我們就不用背負那麽多了，而我也能堂堂正正的和你在一起。我也恨，我沒能力，如果我像其他男人一樣，能打到那麽多獵物，你的日子也會輕鬆點，我也恨你，為什麽你能夠輕易和別人在一起，明明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怎麽舍得讓我難過。可是我又能怎麽樣，每當我想要離開你，我的心仿佛就不是自己的，我試過好幾次，我都沒有辦法忘記了你，我想，我這輩子是沒有辦法離開你了，我現在的心願，就隻想看你活著，隻要你開心，隻要你快樂，我什麽都可以。”

  “柏隨——”連雨淚如雨下，“我都不知道你是這麽想的，我以為，你隻是喜歡的我的臉，沒想到你這麽愛我。”

  “傻瓜，我見過的女孩那麽多，我都不記得她們的樣子，隻有你，讓我牽腸掛肚，怎麽都不能忘。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部落甚至是性命，隻要你要，我都可以給你。”

  “你真好——”

  奇了怪了，為什麽他們現在還能在那膩膩歪歪？你們的命現在還能在自己的手裏嗎？隻要自己再上前對你們動手，你們都要交代在這。

  零榆也察覺到他們這裏不對勁，大蛇怎麽會沒有動靜，放任他們在那互訴衷腸？

  “發生什麽事了？”零榆走了過來詢問大蛇，怎麽站在這裏不動。

  大蛇自己也奇怪，自己是怎麽容忍聽柏隨講完這麽多話的。

  “大蛇，你放過我們吧。”柏隨認真，“我也曾經是山部落的人，看在以前的份子上，你放過聽雨吧，她隻是一個女孩子，對你們沒有威脅。”

  “你是哪裏覺得，你在我們麵前有麵子？”大蛇終於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我們為什麽要給一個判族的人麵子？”

  “柏隨，你不要求他們，我是雨部落的人，我要和雨部落一起共存亡，他殺了我阿兄，我不想你再給他低頭！”連雨語氣堅定，握住柏隨的手，“這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零榆吩咐，大蛇馬上就將他們捆了起來，他們掙紮的力氣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你也不是這裏的人？”一個陰沉沉的女聲從零榆背後響起，零榆轉過頭，隻見一聲黑布包裹著女人，她正審視著自己，“你好，我叫阮木棉。”

  －－－－－－題外話－－－－－－

  這一章不知道會不會有點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