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傅沉年停下動作:“你要再重新說一次麽”
作者:山楂甜      更新:2020-11-28 22:19      字數:2208
  寧央安靜了一會,傅沉年碎發下的眸子微斂。

  所有人都在吃飯,沒人注意這邊,甚至視線受阻,要把這裏一覽無餘得需要刁鑽角度才行。

  寧央用筷子夾幾粒米飯,又放下,這麽重複了兩次,慢騰騰的背過身:拒絕詢問

  “你應該能感覺到我不是在質問你。”聲音要放輕,語氣要放柔,不能嚇著她,也不能讓她抗拒,他要擔心的東西太多了。

  寧央身形從最初的僵硬漸漸變軟。

  “不想讓你恢複記憶是我的私心,但我最後選擇順其自然,記憶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突然失去帶來的不適感和落空我或許無法感同身受,然而央央,我是那個可以隨時聽你傾訴的人。”

  寧央又慢吞吞的轉過來身:“壞透的人的話你也要聽麽?”

  唇角弧度逐漸擴大:“怎麽這麽評價你自己呢?”

  寧央無趣的晃著細白的腿,她在某種程度上與施雨產生了共鳴,與其說是她在探索施雨,不如說是施雨在引導她發現自己。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因為大腦中很多一閃而過的念頭太反人類,這很符合壞人的定義。”語氣又喪又頹。

  寧央變得放鬆,她說話的時候就在看著傅沉年,但凡對方流露出絲毫厭惡或者異樣她都會立刻終止對話。

  但是沒有,絲毫沒有:“老公,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她試戲時隻在施雨走向男二的時候有回歸現實的傾向,但這次,她在出租屋裏就已經模糊了現實。

  傅沉年長腿隨意搭著,比起現場的工作人員,他哪怕打扮的是寧央的助理也是獨樹一幟:“你是我的枕邊人。”

  寧央靜靜的直視他。

  “他們--”現場的工作人員,“會從專業的角度評價你,這是職業受限,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你就是施雨,而從我這裏,你先是我的妻子,然後才是一名藝人,施雨是你飾演的角色,我站在這裏,寧央在我眼裏。”

  寧央望見了男人眼中倒映的自己,她歪頭笑了笑,小聲說:“老公,你是在講情話麽?”

  “顯而易見。”傅沉年微微一笑,“你可能想多了。”

  “你順著說下去我可能會更開心。”死男人。

  “你現在心情依舊輕鬆,還有,寶貝兒--”傅沉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別罵老公。”

  寧央湊近了看他:“你會讀心術嗎?”

  傅沉年挑眉,“看來還真罵了。”

  “……”

  “我不和你說了。”寧央重新把丟在一邊的盒飯拿起來,“我要吃飯。”

  傅沉年幫她扇扇子:“你想我晚上走還是明早走?”

  寧央瞬間連胃口也沒了,她忍著把筷子甩出去的勁,問這問題做什麽呀,不還是都走:“今晚吧,明早該來不及了。”

  傅沉年停下動作:“你要再重新說一次麽?”

  熱,熱死了,寧央眼也不眨的看著扇子:“明天走!”快給我扇扇子!

  ……

  下午收工快,寧央的戲份拍完時才三點多。

  六月暑天將至,天氣熱的嚇人,回到酒店寧央就又拉著傅沉年去那獨門獨戶的莊子避暑,群蔭環繞,自然冰逼散了熱氣,這裏比待在空調下還舒服。

  寧央換上碎花小裙,傅沉年穿的也是休閑裝。

  好涼快啊:“老公,晚上我們就住這裏好了。”

  傅沉年瞥向室內:“兩張?”

  這還不容易,寧央踮踮腳尖,手臂勾著男人的脖子,語調綿長又懶散:“我們睡一塊呀。”

  傅沉年盯著她的笑臉看了一會,帶著人站好:“這是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說。你不是昨天還說這裏沒有琴嗎,過來看看這把琴。”

  寧央腰肢柔韌性好,她什麽姿勢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在大學的時候也做了一段時間的舞蹈領隊,傅沉年見過她跳舞,清冷又豔麗。

  自小受其母親熏陶,寧央會的舞種有很多,hiho這種何素不喜的節奏性的舞蹈寧央毫不避諱的學,或許沒人見過寧央獨自一個人跳街舞的模樣,但傅沉年見過,但傅沉年見過更多的是寧央跳的那些優雅的舞蹈,隻是比起後者,他從來隻偏愛前者,因為前者仿佛是一種偏愛。

  寧央撥了一下琴弦,她是個外行人也能聽出來這音質絕佳。

  “老公你會彈麽?”

  傅沉年說,“試試。”

  寧央在傅沉年對麵盤膝坐下……她是想這麽坐來著,但男人陰惻惻的目光瞥過來,寧央就默默的收回腿,一邊嘀咕‘穿裙子真麻煩’一邊兩腳並攏彎曲,側向一邊,坐的優雅又可愛。

  雙手撐著下巴:“老公你要彈什麽啊?”

  傅沉年指腹滑過琴弦,手指潔白修長,在寧央靜靜的等待中,清靈琴聲滑至耳膜,寧央眼睛一亮。

  琴音婉轉悠揚,急緩交錯,在小院的上空盤旋。

  讓人連心中燥意都去了幾分。

  寧央聽出些熟悉的旋律,捂著臉隻露出兩雙油亮亮的眼睛:“老公,你不用求啦,人都是你的。”

  傅沉年抬眸看她一眼:“好好聽。”

  嗯,她點頭,她聽話。

  曲至結尾,傅沉年並沒有停下,白皙手指繼續停留在琴弦上,流暢的節奏,活潑的曲調調撥而出,寧央聽了一會就說,“老公,春江花月夜呢。”

  一曲罷了,一曲又起,5月20這日下午,傅沉年和寧央待的這處小院琴音不曾散過,同時還伴隨著女人的興奮聲。

  “高山流水!”對我彈什麽(翻白眼)

  “梅花三弄!”這個好!

  “漢宮秋月!”傷心π_π

  “陽春白雪!”

  “漁樵問答!”

  “胡笳十八拍!”

  “廣陵散!”

  “平沙落雁!”

  聽到最後寧央捂耳朵:“十麵埋伏!”簡直虐待她的耳朵!

  傅沉年覆掌將琴弦壓下,所有琴音立刻消失殆盡,寧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到了男人身旁:“老公,你教我彈這個吧。”

  傅沉年看著寧央好奇的去彈那琴弦:“你想學哪一個?”

  隨便一個,反正都行,都好聽,但最後一個不行,最後一個絕對不行:“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