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團建
作者:一戲嬰蘇      更新:2020-10-23 01:07      字數:3434
  在跳入水中的一瞬間,感覺像跳進了自己的胃裏。我盡量去不去想那些惡心的東西,閉上眼睛,想象自己在萬人美女浴中快樂的狗爬。

  肖愁輕輕拍了我一下,我睜開一隻眼,驚訝不已,池下的水真如肖愁所說的那樣,是幹淨的。它不是相對水麵而言幹淨,而是真正的降澈見底,上下如同兩片水域。

  我跟著肖愁遊了一段後,看到水底有一個洞口,我隨他鑽了進去。落腳後發現地麵竟是幹的,一滴水都沒有。回頭看去,洞外卻是水波依舊。

  我退去靈態,向洞口走了幾步,好奇的把手伸了出去,手指剛伸出洞口就碰到了池水,收回手,除了指尖,整個手掌都是幹的。

  眼前就像有一張巨大的透明保鮮膜,將裏外分隔開。

  白三道,“他說一會兒緊跟著他走,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出聲。”

  “一會兒會發生什麽?”這樣的話聽起來不免感到緊張。

  肖愁搖頭。

  白三道,“他說不確定,因為每次的情況都不一樣。”

  我點點頭,心道,無非就是管好自己的嘴,不說話不提問而已,簡單。

  我跟著肖愁向前走著,洞道還算寬敞,三人並行也沒有問題,但奇怪的是越走視線越暗,到最後我的夜視也失靈了。

  我立馬抓住肖愁,他放慢腳步,帶我繼續向前走著。我很好奇他是靠什麽憑斷方向的,因為走了一會後,我能感覺到我們已經不是像開始那樣,在走一條筆直的路,而是左拐右拐不停的轉彎。

  腳下時不時會絆到什麽東西,我猜應該是一些因為走不出去,被困死在這裏的惡靈,我更加小心的挪步。

  四周很靜,隻能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在又黑又靜的環境中待久了會有一隻呼吸不暢的感覺,很壓抑。

  我緩緩抬起右臂,想感知下周圍的環境,不料,還沒抬到半彎狀態,就摸到了身邊的山體。我跟隨肖愁在裏麵不斷的改變方向,越發的覺得此刻像是在一個迷宮裏,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迷宮的出口。

  在一個轉彎後,忽然有什麽東西從後方撞到了我的右肩,然後疾馳而過,疼得我條件反射的“啊”了一聲,我立馬捂住嘴巴,想起來肖愁說的不能出聲,但已經來不及了……

  在我叫出聲的下一秒,我的麵前一陣疾風,像是有什麽東西迎麵而來。即便什麽都看不到,但我還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在聽到一聲撞擊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飄散開來。肖愁抓緊我的手腕快速的向前走,最後幾乎是跑了起來。

  因為不明方向,我的肩膀時不時就會撞到旁邊的山體,我緊閉嘴巴,疼的滿頭大汗,但無論如何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跑了大概一支煙的時間,白三忽然說道,“跳!”

  我想也沒想的照做了,以為隻是在跳躍什麽障礙,下落幾秒後猛地跳進了水裏。光線變好了,視線也清晰了,我跟著肖愁向上遊去。如果沒猜錯,這片水域應該已屬我們所在的那個空間裏。

  十幾秒後,我們浮出水麵,一道巨大的瀑布出現在眼前。

  遊上岸才注意到,肖愁的左側小臂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道很長的傷口,“肖愁你的手怎麽了?”片刻便反應過來,問道,“是不是剛才我在裏麵叫了一聲後,你伸手幫我擋了什麽東西?”

  肖愁搖搖頭。

  白三道,“他說沒事。”

  我看向肖愁的手臂,傷口很深,皮肉已經外翻,看著都疼,但肖愁的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看不出來,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一樣。

  我剛想說話,肖愁忽然快速的跑開了,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跑去的方向,不明白他的用意,剛想追去。

  “小老弟!”身後忽然有人叫道。

  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笑著向我走過來。

  “他是火哥。”白三道。

  經常聽白三說起這些人,但是對於他們長相,我已經完全記不起來了。

  我擠出一點笑,“火哥今天沒在黑市裏?”

  火哥看到我的肩膀一臉震驚,“哎呀!這又是怎麽了?”

  又?原來真像白三說的那樣,我經常受傷,我說道,“沒事,剛才捕獵時不小心弄的。”

  火哥疑惑道,“捕獵?”他懵逼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我。

  我也看了遍自己,渾身濕漉漉的,右肩一片血紅,估計他在猜,我剛才在水下是不是被什麽魚咬到的。

  果然,火哥問道,“這片水域什麽時候有這麽大個的魚了?”

  “我是在其他地方弄的。”我說道,“隻是剛好路過這裏,想著從火哥那裏拿點藥酒。”

  “好好好,趕緊跟我來。”火哥帶著我向瀑布走去,臉上依舊滿是不解。

  到了黑市我先買了兩套衣服,“今天怎麽沒看到水墨?”

  火哥道,“我都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他去哪了?”我隨口問道。

  火哥道,“誰知道他!從那天你來找過他之後,他就經常不見人,反正就是在這片樹立裏,跑也跑不遠。”

  那天?我合計著……那天是哪天啊?

  白三道,“你最後一次見他,跟他喝了酒,回家後靈王出世。”

  聽白三這麽說,我大概知道是哪天了。

  “被關了這麽長時間,估計是他閑的發慌,四處遊玩去了。”我說道,“水墨的性子是關不住的。”

  火哥道,“我是弄不明白他,不過他隻要不給我添亂,想幹嘛就隨他去吧!這片樹林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等他玩夠了自然會回來。到時候,估計又會三天兩頭的就派我去請你過來,小老弟你也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火哥提起水墨時頗感無奈,白三也經常用“不是省油的燈”來形容水墨,我倒是覺得他是一個挺會自娛自樂,苦中作樂的人。

  想著肖愁還在外麵,我沒用火哥幫我包紮,拿著藥酒和紗布就向外走。

  火哥說道,“我還是給你簡單處理一下吧,你回去後一個人也不好弄,而且我看你這傷口挺重的,跟上次杜輕……”火哥忽然頓了一下,一副失言的樣子,之後又說道,“小老弟要是不差這一會兒……”

  “差,我還真差這一會兒。”我說道,“今天就不麻煩火哥了,改天再來找你!”

  臨走前,火哥執意在我的肩膀上放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麽草藥的東西,說是可以先止血的。我道謝一聲後就離開了。

  出了藥閣後我問道,“白三,火哥說的杜輕是誰?”

  白三道,“杜輕晨,你的哥哥。”

  “我還有哥哥?親的?”我問道。

  白三簡單的說了下關於杜輕晨的事,我大概知道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兄弟,對我很好,死於意外。

  不知道這樣的話白三跟我講過多少遍了,反正不管我問它關於以前的什麽事,它都會耐著性子講給我聽。有時真的希望,它也能對肖愁這樣。

  剛出黑市,就看到肖愁從十米外一棵樹後走了出來,眨眼間就站在了我麵前。

  “胳膊伸出來。”我看了眼他的手臂。

  肖愁直接拿過我手裏的藥酒,我又連忙奪了回來,說道,“先給你弄。”

  白三道,“他說你的傷更嚴重。”

  “我的已經簡易處理過了。”我說道,“就是因為你的輕才要先給你包紮,給你包好了,你才能好好幫我弄。”

  我一邊說一邊給他包紮,驚訝的發現我的動作還挺熟練,“白三,我以前經常給人包紮嗎?你看我做的得心應手的。”

  白三道,“你經常被人包紮。”

  給肖愁包完後,也換好了衣服,我說道,“肖愁帶路,回去。”

  他看了眼我的肩膀。

  我說道,“回去再弄,我這個耽誤時間,別一會被黑市裏出來的人看到你了。”

  肖愁不肯走。

  我說道,“這樣,等上了車你再幫我弄,一會兒我還需要用靈態跑回去,不然你費勁包好了也是白弄。”

  肖愁點頭。

  回程跑到一半時,肩膀就受不了了,後半程幾乎是幾步一“顛”回去的。

  坐上車,頓時有一種回魂的解脫感。

  肖愁包紮的手法相當嫻熟,一看就是之前在藥閣時沒少做這樣的事。再看看現在的守靈人,遊手好閑就算了,還整天見不到人,多虧肖愁早先就培養了一個火哥這樣的人出來,不然他可能真的要以“詐死”的方式,重新回歸到黑市裏了。

  路上我問肖愁,“今天那五隻夠你喂朽靈符幾天?”

  白三道,“還幾天?你認為那幾隻花豹的靈氣靈力都是濃縮的嗎?”

  我說道,“那我們一次忙活那麽長時間也不值當啊!”

  白三道,“想抓值當的,你得先有那個本事。”

  肖愁看向我。

  片刻後,白三回道,“你這叫捧殺,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你的主子沒有自知之明,聽到後會當真。”

  是錯覺嗎?感覺這次行動後,白三對肖愁似乎不像之前那麽冷淡了,看來以後這樣的團建活動還是要經常組織的。

  “我們下次去哪?”我問道。

  白三道,“等你好了再說吧,一個跛子能幹什麽?”

  我撇撇嘴,“你什麽時候能坦率一點的關心我呢?明明就是在擔心我,還非要把話說的那麽難聽。”

  白三道,“我是擔心你到時再拖我後腿。”

  肖愁轉過頭,這次他沒有看我,而是看了眼我的胸口,好像是在對白三說什麽。

  沒一會兒,就聽白三叫道,“不要學你的主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