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本來華弟還想趕緊把任務完成，好離開學校這個讓人煎熬的地方。

  但被蘇阿細一邀請，他就好像忘了自己的任務一樣，答應了對方。

  吃過午飯後，兩人沒有急著分開，而是聊起了互相的經曆。

  這一聊，蘇阿細才知道，原來華弟有著一個頗為悲慘的身世。

  母親是女支女，父親則根本不知道是誰。

  華弟母親在剛生下華弟不久後，自己就忍受不了生活的壓迫，選擇了跳樓輕生。

  華弟是被母親同為女支女的三個好姐妹共同帶大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華弟的人生軌跡就可想而知。

  能混到現在這個程度，都可以算華弟有出息了。

  至於蘇阿細，華弟也了解到她不遑多讓的悲慘經曆。

  父親是香江某社團的老四九，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某個時間命喪黃泉。

  母親則是爛賭成性，隔三差五就欠下一屁股債，這也養成了蘇阿細對金錢的看重。

  雖然還在念書，但其實她對讀書改變命運這句話一點都不信。

  反而心心念念找個有錢有勢的人，希望能夠直接擺脫目前窮困潦倒的日子。

  年紀輕輕，已經見盡人生醜態，這也導致華弟這個悲慘之人產生了一絲共鳴。

  “我我我是不是很傻很很很天真？”

  互訴完自己的身世經曆，蘇阿細有點不安地看著身邊的華弟。

  她以前對自己的想法從不掩飾，想要就會直接勇敢爭取。

  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在麵對這個討厭的小白臉時，自己總想對方不要看輕自己。

  “是有點傻，但並沒有什麽錯。”

  華弟感慨了一下，就站起身來，拍拍屁股粘上的塵埃。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在這混蛋的世道，每個人都是想活得更有尊嚴一點，這沒有什麽錯。

  我也不怕你笑，上次在酒吧，我借酒澆愁的真正原因，就是難得我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手底下的人不服我、王寶又排擠我、玉哥也不看重我，我害怕重新掉回去……”

  沉默了一會，華弟才看向蘇阿細水汪汪的大眼睛，繼續說道。

  “所以這次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玉哥交代的任務，讓他看到我的能力。”

  “我我我撐你。”

  蘇阿細開口支持。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都發覺此刻的畫麵仿佛定格，照入心間、直到永遠。

  ……

  中午過後，華弟回到課室，準備繼續接受學習給他帶來的摧殘。

  原本在他看來，會非常無聊的課堂，卻因台上老師精彩的教授，讓他沒有倒頭就睡。

  反而神采奕奕地聽完了一整節課還意猶未盡。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上課的有趣、數學的魅力。

  原來隻要老師教得好，無聊得課程也能變得非常生動。

  這讓華弟深深地記住了那位老師，他姓溫，叫溫鬆仁，是專門教數學的。

  下午的課上完後，華弟帶著絲絲的興致盎然，準備去找蘇阿細，想跟她分享今天下午上課的心得。

  可一群大約二十來人的小團體擋住了他的去路。

  領頭者正是今天中午被華弟暴揍的鍾誌琛。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我又來了。”

  鍾誌琛誇張地做著動作，仿佛已經忘記中午被華弟支配時的恐懼。

  對於這樣的跳梁小醜，華弟自然無所畏懼，他冷冷地看清了這二十多人，然後才對著鍾誌琛說道。

  “去後操場吧，這裏打起來的話，事後都會被學校開除，你也不希望那麽早就沒書讀，出去混社會吧？”

  “好。就按你說的去後操場，不過你可別想逃跑哦，不然我就帶人直接找小結巴！”

  嘁，逃？

  待會誰逃還不一定。

  華弟心中暗笑，隨即跟著這二十多個不良前往學校後操場。

  這些不良學生也不是笨蛋，剛到後操場附近比較隱秘的角落，幾人就開始攻擊華弟。

  華弟在道上混了那麽多年，什麽場麵沒見過？

  這種偷襲對他來說隻是小兒科。

  快速躲開幾個飛踹後，華弟就拎起自己的單肩書包作為武器，將身邊幾人砸倒在地。

  可別小看書包這種武器。

  在香江的學習生涯，很多課本都是那種又重又後的硬皮書。

  被那玩意砸一下，身體素質稍微差點的都能直接倒地不起。

  如果不小心打中要害，死人都有可能。

  “上，都給我上，我就不信他能打得過我們這麽多人。”

  一旁的鍾誌琛發現戰鬥已起，便命令手下圍攻。

  自己則是在後操場找些適用的武器，準備來個突然襲擊。

  ……

  就在華弟跟鍾誌琛等人搏鬥的時候，蘇阿細也上來找華弟。

  發現華弟不在後，就詢問他同學華弟的去向。

  同學告訴蘇阿細，華弟一放學就被二十幾個中四的學生帶走了。

  蘇阿細一聽對方二十多人，就連忙下樓去找華弟。

  整個學校，能那麽多人同時開打，又不被學校老師發現的地方並不多。

  蘇阿細很快就把目標鎖定在後操場，隻有那裏最適合那麽多人打群架。

  ……

  起初，仗著自身武力，華弟確實完全無懼這幫在他眼中的小屁孩。

  一個沉重的書包在手，大有萬夫莫開的氣勢。

  可是現在的小孩陰得很，明的幹不過，就來陰的。

  一個不良學生被華弟用書包擊倒在地後，立刻從地上抓了把沙土揚向勢不可擋的華弟。

  受到沙土迷眼，華弟被模糊了視線，馬上用手擋在自己身前，防止被偷襲。

  “用沙土！”

  這個學生見這招見效，立馬呼喚同伴一起用這招，同學們紛紛效仿。

  十幾個人同時對著華弟扔出手中的沙土，讓華弟一時間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連呼吸都變的急促起來。

  站在沙土外的眾人看到華弟已經完全被沙土迷了眼睛，就拿起書包狠狠砸向華弟。

  由於眼睛看不見，華弟隻能被砸得跌倒在地。

  “上啊！”

  華弟的狼狽模樣，讓學生們士氣大增，衝上前去就是一陣狂毆。

  華弟隻能護住自己周身要害，不讓自己喪失戰鬥力。

  在圍毆中喘息了一會，感覺眼睛稍微恢複了點視力，他才絆倒幾個學生，奮然反擊。

  幸好剛才那些學生沒有拿著武器，不然華弟直接就交代在那了。

  可是經過學生們的一輪毆打，他在擊倒了十幾個人後，也終於體力不支地倒在操場旁的小林子裏。

  “怎麽？沒力啦？剛剛不是很威風嗎？現在怎麽不起來打我啊？打我啊，來打我啊。”

  鍾誌琛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臉蛋，一邊湊到華弟麵前，那個樣子真的有夠欠扁的。

  華弟自然也很想揍他，隻是現在真的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靠著僅存的體力，勉強站了起來。

  不過不用他揍，那麽欠扁的鍾誌琛自然有人代勞收拾。

  趕到的蘇阿細從小林子裏突然竄了出來，在鍾誌琛小弟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揪住他的頭發往後掰。

  鍾誌琛吃痛，身體隻能跟著往後仰。

  看到揪住自己的是蘇阿細，鍾誌琛還想放兩句狠話。

  沒想到蘇阿細人狠話不多，直接拿著一個敲碎的可樂瓶子，擱在對方喉嚨前。

  “放放放了他。”

  本來鍾誌琛還打算賭蘇阿細不敢拿自己怎麽樣，想唬一下。

  但當他感受到脖子好像被刺疼、流出了一些液體後，他立馬不敢再bb，直接大呼。

  “放！放！放！你們都給我滾開。”

  小弟的包圍圈散開後，蘇阿細就挾持著鍾誌琛，帶著行動緩慢的華弟，離開了後操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