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青鋼掩月刀
作者: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3154
  趙玉奇環顧場外情形,敵人還有十一個人,雙方勢力懸殊太大,況且,他們中還有一名能壓製己方所有攻擊的弓箭後。自己這邊隻有招架之功,半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

  暖組的弓箭手見裂痕宗眾人已經接近強弩之末,心中冷笑,又從馬背上取出一個裝滿了的箭筒,瞞準空檔,颼颼颼連連射出三支疾箭。

  “鐺鐺”兩聲,兩道冷箭被裂痕宗眾人格擋開來,還有一箭穿過他們的防禦刀網,擦著一個隨從的肩膀而過,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哎喲,好險!”那名隨從驚呼一聲。趙玉奇見隨從隻是輕傷,心裏稍稍安定,但他知道,這種好運遲早要結束,滅頂之災很快就要降臨。

  突然間,趙玉奇身邊黑影一晃,場外響起一陣驚呼。“小心!”暖組中有人喊道。

  趙玉奇扭頭一看,剛才那名腿部中箭的隨從已衝出他們的保護,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速度和角度朝暖組的那名弓箭手撲過去,完全就是一副以命相搏、同歸於盡的招式。

  “回來!”趙玉奇驚呼,眼眶欲裂,其他四人也是一齊大喊。可是已經晚了。

  那名隨從本來就是剩下的五人中 功力不錯的,況且他有了求死之心,誰都攔不住。他忍痛掠起,將震驚中的弓箭手撲倒馬下,借著下落的衝擊力,手中的鋼刀已經捅穿了他的胸膛。其他暖組之人從震驚中恢複之後,旁邊的人舉起長槍朝他身上刺去。

  趙玉奇冒險衝出包圍圈,想從幾支長槍下救出同伴,可惜他還沒有趕到,三支長槍已經紮在他背上,紮了個透心涼。兩具屍體緊緊抱在一起,極其慘烈。兩人流出的鮮血與地上的泥水混在一起,在周圍火把的黃光下,發出一種妖異的紅光,把場中的所有人都嚇得吸了口涼氣。

  剩下的四名裂痕宗成員見同伴慘死,一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其中夾雜著悲傷、憤怒和必死的戰意,竟然將包圍圈暫時地撕開了一個口子,向北衝去。可是,他們來不及喚出自己的馬匹,就又被後來追來的眾人圍了起來。

  這次,沒有場中的雜亂的屍體阻隔,裂痕宗四人可以發揮出七成實力,可對方同樣也可以發揮出更大的實力,加之有馬匹輔助,這種情勢對他們更加有利。裂痕宗四人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不求能逃出生天,隻求能多宰殺幾人敵人。

  刀槍的碰撞聲,人的叫喊聲,馬的嘶鳴聲,混集到一起。在這一小段的密林通道上,猶如上演著修羅地獄的場景,極其慘烈而又恐怖。裂痕宗的四人,甚至都舍棄了防守,一味地進攻,將性命拋在了腦後。在他們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下,竟然把暖組眾人逼退了,暫時維持了一個不敗之局。

  “不要跟他們拚命,慢慢耗死他們!”暖組中有人叫道,所有人都將馬兒緊緊靠在一起,不讓裂痕宗的四人有可趁之機。

  刀缺口了,劍折了,人也累了,脖子越來越酸。裂痕宗的人在馬下,暖組的人在馬上,他們都要仰頭攻擊,久拖之下,個個覺得頭昏眼花,手臂酸痛,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已經要來了。趙玉奇手持斷了的鋼劍,心中歎息,沒想到,苟旦親自交到我手上的裂痕宗,才一年時間就已經覆滅,我對不住他了!

  暖組剩下的十名人員,看著場中殺紅了眼的裂痕宗四人,也是暗暗心驚。這些人的戰鬥力也太強悍了吧,竟然可以撐這麽久。暖組近些年來,還從未遇到過這麽難啃的硬骨頭。他們現在開始懷疑當初惹上裂痕宗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是個錯誤,那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點。對方損失十幾名,竟然已方損失了三十多人!

  惹是組長和副組長知道這種情況後,即使今日這戰能全殲敵人,回去後,隻怕自己也性命堪憂了。想起組長蛇影和副組長骨白,這剩下的十名暖組成員心中就有些發毛,手中的兵刃不自覺地也快了一些。

  “殺!速戰速決!”暖組中一人喊道。

  鋪天蓋地的槍影像滿天花雨般,一齊紮向場中四人。趙玉奇見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槍光將自己籠罩,心中默念一聲,看來要去九泉之下陪伴父母了!他一聲悲鳴,使出最後的乾力,向銀色的槍光上撞去!

  “鏗鏗鏘鏘”之聲響起,裂痕宗四人的阻擋全部被氣勢恢宏的槍陣攔下,他們一齊跌倒在地上。剛才的全力一搏已耗盡了他們的所有力氣,四人靠坐在一起,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也等待著槍尖刺透身體的那道冰寒。

  正在這時,密林通道的南邊響起幾騎快馬的聲音,聽那馬蹄聲,來得匆匆,有如迅雷。

  “好,他們總算料理完了!”暖組中一人喊道,掩不住的興奮。

  轉眼間,三匹快馬已進入視線之內,但馬上的人影模糊,看不出是誰。不過,從領頭那人手中的短柄青鋼掩月刀可知,來者是自己人。那把掩月刀正是暖組中聞名的凶兵,刀身長一米,刀柄也長一米,刀勢開闊,重六十斤。

  因為突然趕來的三人,暖組的人暫緩了對圈中裂痕宗四人的記絕殺,因為,他們遲早跑不了。既然又來了幫手,那不能讓他們四人死得那麽痛快了。要對他們施以暖組中最恐怖最痛苦的刑罰——淩遲削骨蟲噬之刑。

  三騎快馬越來越近,隻見領頭之人右手握刀,漸漸抬起。他身後兩人,也提著一眼就能看出是暖組製式的兩柄樸刀。三人不但不減速,反而急踢馬刺,加速衝了過來。

  “不好!是他!”暖組中人終於有人看到了來的人,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自己人。

  “是那小子,他們逃出來了!”

  暖組中人還沉浸在驚訝當中時,三匹快馬已從大路兩側衝進人群。青鋼掩月刀上籠罩著淡藍色的妖異光芒,如同青龍一般在人群之中吞吐,刀法沉重,寒意凜凜,碰之即死。另外兩杯樸刀也越戰越勇。

  一時之間,馬嘶聲、驚叫聲和骨頭斷裂的聲音四起,暖組陣形大亂,沒有還手之力。手提青鋼掩月刀的年青人,一身破爛,浸染了大麵積的血色,連臉上也是泥水和血水,他如同一個戰神一般,從天而降,一刀劈下,三名暖組成員頓時斃命於刀光之下,連喊都沒有喊出來。

  “啊,是玉立!”

  “是二爺,二爺回來了!”

  在圈中等死的四人一齊驚呼,全身又湧出了莫名的力量和戰意,提著他們殘破的兵刃,從地上彈起,加入了戰團。

  “玉立,小心背後!”趙玉奇擋下一名暖組士兵的一刀後喊道。有名暖組成員,也就是之前一直在發號施令的那人,正趁趙玉立不注意,偷偷潛至他身後,想行偷襲。

  趙玉立聽到警示後,隻是稍稍側目,調轉青鋼掩月刀的刀頭,身子一斜,順勢往右後方淩厲斬下。這一招使出來,行雲流水一般順暢,又如同絲綢一般無聲無息。一切都來得太突然,那名偷襲之人一看不好,心下驚呼,同時想調轉馬頭,卻已然來不及了。一道白光揮下,那匹馬兒還沒來得及嘶鳴,整個馬頭已被強大的刀勢斬斷,滾落一旁。一股猩紅的熱血從馬屍的腔體裏噴薄而出,灑了一地。

  雖然馬頭已經被斬,無頭馬的四蹄仍然往前跑了幾步,這才一齊跪倒。馬上之人收不住勢,隨著馬屍往下一栽。他正要在馬屍倒地時彈起,趙玉立卻不給他這個機會,手中的青鋼刀往上輕輕一挑,一顆人頭已飛入空中,人頭的眼睛仍然睜大,似乎不相信他會是這樣的結局。

  這一斬一挑的兩招太過恐怖,已經把暖組的其他殘兵敗將嚇得毫無戰意。趁著這時,趙玉奇與其他幾名隨從一齊出刀,將他們斬於馬上,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等休息時,趙玉奇這才發現,與弟弟一齊前來的兩人就是前幾天被暖組嚇走的那三個隨從中的兩個,還有一人不見了,估計已經遇難。

  等到戰鬥結束,與趙玉奇一起拚死戰鬥的那三名隨從竟然哭了。他們沒想到一隻腳已經踩進鬼門關後,還能活著出來。趙玉奇也沒想到,幾天不見,趙玉立的變化有如此之大,變得沉穩了許多。他身邊的那兩名隨從對他竟然是俯首聽命,唯他馬首是瞻。他們是怎麽走到一起去的,又發生了什麽,這時,都沒有時間詢問。想必,肯定也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吧。

  “哥,快走吧!”趙玉立牽來一匹暖組的戰馬,把趙玉奇扶上馬背。其他三名與趙玉奇一起的隨從,看著像戰神一樣的趙玉立,滿懷感謝卻又不好意思上前搭話。前幾天,在暖組的恐嚇之下,他們三人也曾表現過對趙玉立的不滿,他們無顏去與他相見。趙玉立卻像忘了那件事一般,讓隨他來的兩名隨從把其他同伴扶上馬,又把戰死的幾名同伴就地掩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