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亂葬崗實訓
作者:
野筆記 更新:2021-01-05 16:13 字數:2485
兩人一齊大笑,把門口的金甲都嚇到了,連忙跑得遠遠的,生怕這兩高手的笑聲震碎了他的肺腑。
又商量了會,吳度告辭了,他要去提前安排晚上子時的實戰訓練,還要去和李岩碰一下頭。苟旦也要稍稍想一想晚上該怎麽玩。
這幾個小時過得很快,苟旦一直坐在桌前,拿著一張紙,一支筆劃來劃去,是在想著晚上實戰的細節。這麽多人一起,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若真是死了幾個金甲,那就不太好交差了。等他詳細規劃完之後,才發現離子時不遠了。
他伸了個懶腰,舒服地低喝了一聲,站起身來在房中走了幾步。
咦?這是怎麽了?怎麽這房間像是變大了一般,這麽寬敞了?
他在房間裏轉了轉,左看右看,所有擺設並沒有變化。突然,他站定一拍腦袋,唉呀,我怎麽騎馬找馬呀!
原來,他這一坐,就坐了幾個小時,全身都快麻木了。一起身,不自覺地就用上了那八方碎碎步。他這兩天,腦中一直在想著那套步法,自然而然就使出來了。那步法的作用,本就是在極小的空間內爭取最多的移動,趁人不備,發動攻擊。
這麽神奇!這是他自己第一次使用八方碎碎步,別看這名字不怎麽樣,還真是好用。一時興奮起來,在房間中又走了幾步,越來越嫻熟,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想起以前打架時,好幾次都是因為逃避不及差點丟了小命,以後,若把這步法練到純熟,可保性命無虞嘍。
在房中練習了一陣子,發現肚子咕咕直叫,這才想起,晚飯都還沒吃。正想著去膳房找點吃的,一看時間,早關門了。這可怎麽辦?晚上還要陪金甲們玩命呢,哪裏來的力氣?
正煩惱時,有人敲門,聽聲音,是那站崗的金甲。
“進來!”苟旦無力地說了聲。
門被推開了,一陣香味隨著晚風飄進房間,那金甲手中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放了幾樣菜,還冒著熱氣。
“副統領,之前看您在想事,不敢打擾。剛才聽房裏的動靜,知道您忙完了,這不,把晚飯熱了,您快吃吧!”
苟旦一擊雙掌,說:“太感謝啦,正餓了,謝謝,謝謝啊!”
那金甲見苟旦這麽客氣,反而不好意思,放下木盤就出去了。
並不是什麽好飯菜,不過是軍營正常的菜類,但苟旦也吃得極香。等他狼吞虎咽完,抱著肚子休息了片刻,子時就快到了。
離子時還差一會兒,苟旦獨自一人上了演武場前的點將台。這天是月初,月亮已經高懸在天頂,灑下皎潔的光芒。萬裏無雲,天空藍黑藍黑的。
不多時,吳度陪著宋承一也來了。三人打了個招呼,不再說話,俯視著整個演武場及兩側的營房。
子時一到,演武場中響了一聲連綿柔和的號角聲。
號角聲剛響過一遍,東西兩側營房中齊刷刷地竄出黑壓壓的一大片人。
號角聲剛響過三遍,所有金甲已在演武場中列好方陣,不再聽到有半點聲響。
場中金甲俱是一身便裝,右手持著一麵厚重的鐵盾,抬頭仰望著點將台上。
按照之前與吳度商議的,這次全是便裝打扮,頭盔鎧甲一概不用。起初吳度還有些不放心,怕沒有鎧甲的保護會有人受傷,被苟旦一句“穿著鎧甲還談什麽生死實訓”就擋回去了。
方陣列好,苟旦朝宋承一和吳度點了點頭,走到點將台前,一看,場中隻有十個方陣,剛好一千金甲。還有一千人呢?難道老吳沒有通知到?
剛想問話,突然想到,唉呀,我怎麽忘了。迎賓別院那裏有五百金甲,北極宮外有常駐值班的五百金甲。上次,是宋承一把五百金甲從迎賓別院特意調回來與他見麵的,現在是晚上,不能脫崗。好在,迎賓別院的五百金甲是輪流替換的,他們就等以後再安排吧。
苟旦從台上往下看,剛好是金甲第一隊到第十隊,共一千人。
咦?
在方陣的最前麵,他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金甲一隊長。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苟旦終於放心了,朝他笑了笑。借著周圍鬆油火把的光,他看到了一隊長也朝他點頭示意。看來老吳果然沒有騙我,這麽快就通知一隊長歸隊了。他站在一隊方陣的最前麵,看樣子,吳度已經恢複了他的職位。
“諸位,廢話不多說。今晚的目的地是城西亂葬崗。”苟旦站在點將台上,說道。
眾金甲一聽,都犯嘀咕,亂葬崗?難道今晚要和鬼打架?可都不敢說話。宋承一和吳度一聽,也是一怔,不知道苟旦的葫蘆裏裝的什麽藥,但現在也不好再問,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從第一隊到第十隊,每間隔三分鍾,依次出發。出宮後,不必維持隊形,可分散行動,但切記,務必做到躡足潛蹤,不得擾民!另外,如果碰到城內巡邏的軍兵,擊掌三下為口令,自然不會有人盤問。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一千金甲齊聲低喝。
“出發!”苟旦一聲令下,和一隊已經開始移動,後麵各隊開始陸續準備。
半小時後,第十隊金甲也已出發。宋承一、吳度和苟旦三人,這才穿過演武場和外宮之間的月門,出了北極宮。
三人一路疾行,上了鐵劍大街,前麵已看不到金甲的身影,連聲響也不曾聽見。
苟旦心中讚歎,金甲果然名不虛傳,就憑這來去無聲、快似閃電的行軍速度,也不是禁州中任何一方其他勢力所能做到的。
宋承一和吳度邁步就要順著鐵劍大街向南奔去,被苟旦喊住了。
“城主,這樣追下去有點費勁,我帶你們走條近路。”苟旦說。
“近路?”宋承一沒聽明白,“去城西不是要順著大街往南走五裏後,才有路向西拐過去麽?”
宋承一確實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身為黃沙城的城主,自然對每道路都熟悉得很,畢竟,現如今的黃沙城是他一筆一畫,親手重新規劃了的。根本不存在有近路一說。
“你們跟我來就好了!”苟旦說完,向四周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走到街旁,右腳猛一跺地,身形往上一竄,腳點著一家商鋪的石柱,“蹭蹭蹭”竄上了屋頂。
還在下麵的宋承一愣了:“這就是你說的近路?”
苟旦沒有回答,早向前跑去了。
宋承一看了看吳度,一臉苦笑,說:“吳將軍,走吧,抄近路。”
倆人也隻好學苟旦的模樣,上了屋頂,直接往西追去。宋承一上了屋頂後,一路奔路,晚風吹來,既覺得好笑又有點好玩。上一次在黃沙城的屋頂上跑,還是少年時,那是十幾年前的事嘍。
三人抄近路趕到亂葬崗中那寫著“飄莊”兩個字的牌坊下時,第一隊金甲還沒有到。趁著這個時間,苟旦一人獨自進了亂葬崗,去再仔細看下地形。宋承一和吳度則在牌坊下等著眾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