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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原來如此……”

  豐岐頓時恍然，隨即，他立刻明白到，恐怕，這一係列發生的事情，諸位先祖，也早已經知道了。

  “硌先祖，如此說來……弟子，晚輩先前的表現，讓先祖您失望了。”

  豐岐無比慚愧，羞愧的說道。

  “年少輕狂，正常之極，倒是我們該慚愧，我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一代又一代的寄希望於後代，可悲，可歎，也可笑。所以，我們雖然是先祖，又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呢？你是後輩，是後人，也是我們的親人。如果可以，你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修煉，快快樂樂的成長，實際上，反而才是我們更願意看到的。

  至於婭的事情，我已經上心了，之前也有所推算，但暫時還沒有結果，稍後，你讓菲娜過來，我取她精血推衍，應該問題不大了。”

  先祖硌解釋說道。

  作為先祖，他和藹可親，確實也沒有半點兒架子，並不嚴厲，也沒有那種高傲的姿態。

  豐岐心中一片溫暖，但是也因此，他心中感動以及覺得感激的同時，也有些疑惑——既然先祖知道，那麽，婭為什麽還是死了。

  “唉，我知道，你肯定會想，既然我都知道你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那為什麽，婭還是被周若辰斬殺了……對吧。”

  先祖硌仿佛能看出豐岐的心思，苦笑道。

  豐岐心中咯噔了一下，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由滿臉通紅，更為慚愧。

  先祖對自己已經如此，他卻還有這般心思，真的是太過於小人了。

  “唉，這件事，真的是意外。而且，我當時和幾個老家夥，也在關注周若辰，卻沒有想到，他忽然之間就動手，摧枯拉朽的殺死了婭，這過程，太快了。周若辰施展的手段……我們，並不能完全研究透，他出手，我們有心阻止，也阻止不了的，畢竟，我們哪怕是投影過去，也會有著呼吸之間的延遲，這個時間間隔，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

  更遑論，我們也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是一個契機，當時，你也並沒有和菲娜走到一起，我們都以為，菲娜會和你成為敵人，既然成為敵人，婭死不死，對於我們而言，其實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隻能說，一步判斷失誤，各方麵皆是一個失誤的結局。”

  先祖硌想了想，說道。

  實際上，這，卻隻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

  他並沒有說，他有心阻止殺戮發生，卻發現，哪怕是投影出來的力量，竟是也無法幹涉到周若辰殺機的爆發——以至於，先祖硌，判斷出，周若辰對於時間法則，有可能有著一定的造詣，而周若辰斬殺婭，極有可能動用了這種攻殺之法！

  這樣的攻殺之法，硌之前是沒有接觸過的，包括梵以及其餘幾個老祖，都沒有接觸過。

  這種攻殺之法，提前知道，還是能阻止的，但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可沒有提前知道，一旦施展，那除非是本體存在於周若辰身邊，不然，真的是回天乏力。

  神尊九重天樞巔峰之境，並非是無敵，更不是不朽，自然不可能麵麵俱到。

  不過，如這般信息，硌沒有告訴豐岐。

  現在說這些，對於豐岐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而能說的，也都是豐岐可以接受的一係列的原因。

  “原來如此……對不起，硌先祖，我錯怪您了。”

  樓蘭豐岐認真的躬身行禮，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你有愧疚之心，本身已經很好了，有心，知錯，那就是好孩子。這次，梵和周若辰談過，周若辰答應，如果我找尋到了婭的虛體，婭還沒有覺醒的話，他會考慮幫婭覺醒，至於和菲娜的仇恨，如果婭可以順利覺醒，複活意誌的話，這筆仇恨，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這件事，你告訴菲娜，問她願意不願意。

  如果她還是不願意的話，婭，我就不尋找了。

  我固然有把握找到婭，但是讓人覺醒的事情，你體會過周若辰的能力，想必，目前就我們所認識的所有修士之中，已經沒有人能比周若辰更有方法也更適合了。”

  先祖硌，語氣嚴肅的說道。

  這些話，他倒是毫無保留，卻也語氣嚴肅，凝重。

  這種語氣，同樣，也代表了硌的態度。

  和寂無先祖的歸來相比，硌顯然比梵更加看重，所以，梵有些為難的事情，硌，明顯不會為難。

  在他選擇，隻有周若辰，而沒有菲娜——之所以找樓蘭豐岐，之所以提前搜尋婭的虛體而沒有讓樓蘭豐岐和菲娜提前成親，也在於，他並不一定會完全接受菲娜！

  如果菲娜真的不知好歹的話。

  “硌先祖。”

  樓蘭豐岐心中一震，立刻意識到，周若辰在先祖硌心中的地位，非常可怕！

  恐怕，其地位，並不比他差多少。

  樓蘭豐岐立刻知道，這次先祖硌找他來的真正核心意圖在哪裏了。

  樓蘭古族，可以沒有他樓蘭豐岐，但，絕不能沒有絕世天才寂無！

  真要取舍的話，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

  那一刻，樓蘭豐岐覺得這有些殘酷，但，樓蘭豐岐又很能理解。畢竟，如今他樓蘭豐岐即便有戰王傳承在身，但是一個拜畦，都差不多可以頂替他！

  更遑論，還有一個各方麵，恐怕絕不差給他的周若辰——以周若辰的能力，哪怕沒有戰王血脈，也足以領悟戰王傳承，別的方麵，或許樓蘭豐岐不能肯定，可是在這方麵，樓蘭豐岐卻極為能肯定，肯定，周若辰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

  那麽，真的要取舍，或許性子溫和的梵長老還為難，不想為難後人，可先祖硌，卻是一個真正殺伐果斷、也很能避重就輕的先祖。

  這樣的先祖，一定，會選擇周若辰，而放棄他！

  也就是說，走到這裏來之後，實際上，樓蘭豐岐，也就隻有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選擇——勸服菲娜，接受這個約定。

  “先祖，弟子明白，弟子一定，盡一切力量說服菲娜。”

  樓蘭豐岐躬身行禮，態度，無比恭敬，神情無比凝重和專注。

  “好了，你去吧。”

  先祖硌點了點頭，語氣再次變得和藹可親了起來。

  樓蘭豐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卻沒有任何怨恨之心，設身處地的想，他還是能理解的。

  隻是理解，卻也不代表心中能認同。

  但，這般結果，確實，是最適合的結果——樓蘭豐岐不想與周若辰為敵，不想與這位恩重如山的恩人為敵！

  更重要的是，樓蘭豐岐不是白癡，他完全看出，他的姐姐樓蘭鳳語，恐怕，已經有些淪陷，真的想要尋周若辰當道侶。

  他的感情是感情，他對於感情的理解也深刻，知道心中的道侶，地位何其重要。到時候，他姐姐要選擇周若辰，他，難道要去其生死為敵？

  那結果，簡直不敢想像。

  以至於，樓蘭豐岐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件事完美收場，一定，一定要說服菲娜。

  帶著這般心思，樓蘭豐岐步伐沉重的離去。

  硌看著樓蘭豐岐離去，目光略微複雜。

  “這周若辰……可能，和樓蘭古族的先祖，有些關係……”

  硌又施展了一次時光溯源之道，隻不過，他施展出來的道法，遠遠不如周若辰施展的那麽複雜和深刻，卻又有著諸多的不同。

  可惜，他的推衍之中，隻有一片朦朧。

  “這是……災劫嗎？婭的虛體，一個名為‘樂伶’的少女，竟是和周若辰，有殺師之仇……這周若辰，什麽時候，殺了樂伶的師傅……真是冤孽……”

  硌反複推衍，計算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一時間，也不由苦歎連連。

  這結果，他其實之前就算出來了，算出來婭的虛體是誰，是什麽存在，什麽身份。

  隻是，算出來之後，婭的虛體是肯定不能覺醒的，一旦覺醒，婭本身，就和周若辰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這件事，真的是……很難善終了。

  “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關鍵，是看看菲娜的血脈，是不是真的……能推衍出更多的信息吧。或者，我找周若辰詢問一番具體的事情？”

  先祖硌猶豫不定。

  作為一個神尊境九重天樞之境巔峰的存在，作為一個先祖級的強者，硌很少這麽猶豫。

  可此時，這結果，哪怕是他，也覺得無比的頭大。

  這推衍出的結果，最開始，硌還覺得，這是上天的玩笑，或者是他推衍出錯了。

  可，那模糊而朦朧的結果裏，他能得出結論的那個部分，反而無比清晰——推衍的結果的某個場景裏，周若辰明顯施展了某種手段，狠狠的斬殺了一名白衣戰甲男子，而那時候，樂伶深摯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一幕，仿佛將那個場景，狠狠的牢記在心！

  那一個場景片段，太真實和強烈了，而且，還發生在未知的虛空，判斷不了規則之力的運用等等，顯得異常的神秘和玄妙。

  想起這些，硌就一陣無奈，臉上的表情，也萬分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