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思維僵化
作者:
落哥哥 更新:2020-10-17 15:13 字數:2792
黑衣人大驚失色,沒想到文曉如此霸橫。修刻人都是拿魂術戰鬥,哪有直接這樣死磕的?
魂刻是神魂外顯之物,並非堅不可摧。
血蝠天刻再如何強橫,本質上與金龍天刻也是無法相比。血蝠天刻急忙收斂。
文曉的魂刻撲了個空。但卻絲毫未停頓。徑直朝著文岸砸了過去。
血蝠的尖齒,突然變長,帶著猩紅的血色,朝著文曉撲殺過來。
“砰!”“砰!”一條滿是荊棘的靈氣長鞭甩了過來,幾隻血蝠被擊中,而後化為一團汙濁氣息,消失不見。
——水流門的高徒終於出手了。竟然也是靈氣喚刻!手中一條荊棘長鞭,好不潑辣。
黑衣人微微一愣。隻是這一愣神的功夫。金龍天刻已經飛過了他的身邊。
速度很快,但依然快不過黑衣人眼睛。他還有機會救下文岸,但他沒有動。本以為用出第一魂術,文曉能有所收斂,但沒想到文曉根本就不講理。
是啊,這是在天雲宗地盤,有什麽道理可將?
眼前這幾個小輩,就算是集體撲上來,他也並不畏懼。但天雲宗有皇者坐陣,真要發怒。他死也便真的死了。
無敵門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就像他現在放棄那個聚魂還未成功的文岸一樣。
金龍天刻直奔文岸的腦門而來。他隻是區區煉體六層,又被文曉的靈氣壓製得死死的,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動作。
直接被砸翻在當場。“噗通!”仰麵倒地。
腦中一片空白。殷紅的血,順著發絲流到了耳朵裏。
文曉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你看,我就說他不會保你。無敵門現在也不會要你。”“剛才的問題想到答案了嗎?你怎麽才能進無敵門,嗯?”
文岸掙紮著坐起來,還是渾渾噩噩:“……”青筋暴起、涕泗橫流。淚水混著血水流到了衣衫前襟。
“因為無敵門不會要我們文家的人。不會要走狗。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凶惡的會複仇的叛徒。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得狠我才行!”金龍天刻再次出現在文岸的麵前。文曉冷峻地說道“我現在宣布,你被逐出文家了!”
說罷,金龍天刻重重砸下!
哢嚓!森森白骨,裸露在外。文岸的腿齊茬斷了!鮮血那截白骨,流到了地上。
文岸沒有不在哭,也沒有嚎,垂下頭無聲地顫抖起來。那是人心碎時的表情。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的下場,也不是不了解文曉的強橫。
他真正傷心的是,父親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甚至沒有問一句為什麽。
仇恨是最好的麻醉劑,文岸斷了一條腿之後,雙眼血紅卻不肯再掉一滴眼淚。
而後掙紮著起身,始終不發一言,一瘸一拐走出了萬博園。黑衣人見狀也跟了過去。
萬博園內,闃寂無聲。
八仙樓內,一個年輕人站在窗邊,看著流雲坊發生的一切,若有所思。如果有人認識他,定然會發現,原來從天雲宗百年大典之後,他竟然沒有走。一直留在楚城。
而萬博園內火鍋店的雅間內,文牧業也在靜靜看著這一切。不發一言。
文曉看著走掉的文岸,微微有些讚賞。然後回過頭來,看著身前的這幾個“跟班”,火氣又上來了。
心裏歎口氣,果然不中用啊還是。
“把這給我平了!”文曉丟下一句話掉頭就走。
剩下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行動。紅梨猶豫了一下,長鞭甩出。
荊棘長鞭暴漲五丈長。“刷!”輕揮一揮。
流雲坊就像是張自在的腦袋,隻一下便被掀去了瓜皮帽,削掉了頭上的毛,隻剩下了光禿禿的頭皮。
流雲坊內,前一刻還在屋裏躲著不敢見人的夥計們,下一刻突然發現一抬頭已然能看見湛湛青天。
……
……
文曉丟下眾人,背著手往回走去。四灣看出師兄心情不好來了,趕緊跟上去。
“師兄,你去哪啊?”
“回家。”
“怎麽走著。不騎小白貓啦?你早晨來的時候可拉風啦,我聽說。”
“你知道屁,馬找不著了。”
文爺的行雲駒丟了?!這個是大消息。讀石齋的夥計,八仙樓的門迎門,還有京徽班都知道了,而後集體出動,幫他找起馬來。
直到入夜,眾人終於找見了。——小白貓也沒走多遠,就在萬博園呢。而且是跑馬場的園子裏!
據張自然和唐威回來說,跑馬場的夥計,去給行雲駒喂夜食,當場嚇一跳。哭著喊著跑出來的。
——一百二十三匹行雲駒,鴉雀無聲,排列整齊。而小白貓則來回巡視,像魔王在巡視自己的臣民。
要是這些行雲駒可都是魔獸,雖然馴化過,但每天在園子裏也是打架咆哮不斷,經常也會受傷之類的。當時那馬夫還以為遇見怪物了。
文曉聽後半晌沉默不語。一個計策突然湧了出來。
……
……
兩天後,文家偏院,八角涼亭。文曉開了個會。大師姐、紅梨、四灣和靈秀悉數到場。幾個人,端著手裏的茶,都有些羞愧。
“知道我為什麽生氣麽?”文曉開門見山地問道。
“各位,我當時去萬博園,為什麽要帶著你們幾個?砸場子,我自己幹不來嗎?”文曉語重心長地說道:“為的是檢驗一下這段時間你們的學習成果。結果呢?我很失望,朋友們。”
文曉開始點名批評:“紅梨,那個無敵門的黑衣人亮出魂刻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直接出手?甚至在他出魂刻之前,你為什麽不直接動手?你明知道我的第一魂術還沒有覺醒。”
“呃……我當時不知道,事情真的很鬧得那麽僵。而且,我怕控製不住毀了流雲坊,到時候可能得賠好多錢。”
“後來,不也是你毀了流雲坊?”
“那時候,我就想反正是你賠。”
“…………”
“四灣。你說你當時怎麽想的。”
“那個人又不是唐威。我打不過他啊。我就想著一會我先跑,去找老望賢。”
無可指摘的理由。文曉又沉默了一下。“……”
“公山靈秀先生,到你發言了。”
“我、我沒什麽好說的。我才煉體五層,出不了手的。”靈秀伸著脖子據理力爭,好像很無辜。
“那也有別的辦法。為什麽不讓城主府的出來,主持公道?你可是皇子的身份。”
“可,是我們在鬧事欸。”
“……”文曉一時無語“悲哀,悲哀啊的朋友們。”文曉指著幾個人,繼續批評。
“還沒看出自己的問題來嗎?你們的思維,都被自己禁錮住了。”文曉感歎道。
“你,貧窮導致的思維僵化。”這是說紅梨。
“你,謹慎導致的躊躇不前。”這是說四灣。
“你,身份導致的混淆是非。”這是說靈秀。
“你……”文曉指著大師姐,剛想說什麽,大師姐冷冷地丟過來一個能殺人的眼神。“你,好樣的,大師姐。做你自己。”
文曉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又給大家打起:“當然,貧窮、膽小、迂腐,都是可以改變的。隻有愚蠢,才無可救藥。你們都不是蠢人,都有救。”
幾個人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鼓舞,臉上露出自信的光彩來。
文曉走過去,拍了拍公山靈秀的肩膀。頗為欣慰地說道:
“我就問你一件事,你丟過臉嗎?”
靈秀:“……”
“你看,遲疑了。這就是身份帶來的無形鐐銬。必須得打破!”
文曉充滿期待地看著靈秀:“這樣,為了你好。明天你就去丟一次人,鍛煉鍛煉。”
靈秀:“…………”
“不要猶豫,勇敢地說出你的想法。”
“好啊,好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