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曉突然沉默，公山靈秀很是欣慰。說道：“聽說，無敵門那個玉憐冰修煉十分刻苦。公子魂刻天賦不輸於她，隻要更加刻苦……”

  文曉一聽隻皺眉頭，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說：“你這話不對，我這人天生就不適合苦修。再說，她現在境界肯定比我高，就算我和她一樣刻苦。我能追得上她嗎？”

  文曉搖搖頭，非常不以為然。“再再說了，我以她為榜樣，多丟人呐。她不也才第二嗎？咱得照著第一去啊，我可愛的皇子兄弟。”

  呃……這個，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啊。公山靈秀一時語塞，愣是被文曉給忽悠住了。——“公子果然豪氣雲幹。”

  “那你是想如何晉升？”劍仙也來了興趣了，和藹問道。

  “嗐，修煉與提升境界的本質是什麽？想過沒有？”文曉這一句話，就給靈秀問懵了。皇子搖搖頭，不敢亂說。

  文曉搖頭晃腦，說道：“一，身體機能得到極大強化。二，領悟魂刻的力量與規則。最後就是靈氣的極大充盈。這三者而已。”

  “你們說的苦修，其實隻是針對靈氣吸收煉化的那部分。提升戰鬥經驗也很重要嘛。”文曉誇誇其談地說道。

  公山靈秀頻頻點頭，劍仙也頜首微笑，有些讚賞。“嗯嗯。有道理。所以……”

  “所以，過些日子我想出趟遠門。出去曆練曆練。”文曉嚴肅地說道。

  靈秀沒反應過來，劍仙可是聽明白了。——這不就是惦記出去玩嗎？能把出門旅遊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也是個人才。

  “公子所言極是。不知有何計劃？前幾日，你說讓我等，難道就是在準備此事？”靈秀溫柔地問道。心說，這不就又到了用到我的時候了嘛。這一來二去的，我和這馴刻人可不就“關係親密”起來了嘛。

  “嗯，差不多。不過等的不是這個，用到兄弟你的也不是這個事。”文曉說著，從袖子裏摸出一塊令牌來。

  令牌一眼看去樸拙厚實，表麵斑駁不堪。看材料確實結實的很。上麵繪了一隻凶獸，血口獠牙。正是那天從張自在那贏來的“二十四凶獸令”。文曉這幾天光忙著馴刻了，這東西一直放著沒拿出來。

  靈秀和劍仙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我懶得去找望賢問，你們應該知道這東西吧？”文曉懶洋洋地問道。

  “是荒原人的東西。”劍仙拿起令牌，仔細觀賞。感受上麵斑駁的痕跡，和殘留的血跡，以及那股凶煞的氣息。眉頭越皺越深。

  “應該就是那塊令牌。”劍仙說道“當日那個張自在拿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假的，按說他這種人應該不會有這種東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幹嘛用的？”

  劍仙說道：“這是荒原人個天下的饋贈，或者說是補償。當年他們的領袖鑄下大錯。唯恐大陸上的人群起而攻之。後來請罪於天下，便拿出這二十四凶獸令牌，承諾為天下人做二十四件事。”劍仙感慨說道：“隻可惜後來，這天下為這二十四張令牌，爭了個天翻地覆。”

  令牌桌上殘存的血跡和暴虐的氣息，就是對那些血雨腥風最好的證明。

  “這麽來說，這東西很值錢？”文曉問道。

  “東西不值錢，荒原人的承諾很值錢。百萬金難買。”

  “錢能買到就不是問題。我想再弄兩個。”文曉說得氣定神閑。

  ……

  靈秀頓時有點慌亂，要說弄錢這種事，他可不在行。而且前幾天從文曉那坑了二十萬金，這還沒捂熱乎呢。轉念一思量，我這想什麽呢？二十萬金哪夠啊。

  “別著急，這不來送錢的。”文曉說道。看向偏院的那條小路。

  ——小路之上，唐威和張自然一跑一顛，著急忙慌地正奔著他們就來了。一邊跑還一邊說：“張家公子那邊有動靜了。”

  ……

  ……

  那天從八仙樓出來，文曉就料到張公子不會甘心，但沒想到這老頭這太磨嘰了。這都過了半個月了，才弄出動靜：

  讀石齋是萬博園裏比較出名的娛樂。但絕對算不上賺錢最多的產業。其中文家占了其中的大部分股份。但現在天雲宗沒落，文家現在更算得上是得罪了無敵門。自然就成了這些人眼中唾手可得的肥肉。

  更何況，張家還有無敵門的暗中支持。

  今天早上，就在文曉“遛馬”的時候。讀石齋旁邊的一家名叫“流雲坊”的鋪子也開張了。張家公子親自坐鎮，場麵甚是火爆。

  之前讀石齋玩的是，猜真流刻的遊戲。百中有三，算是不錯了。而這家流雲坊可是下了血本，不但直接把中獎率提高到了百中有五。更誇張的是，他們還拿出了十顆馴化完成的流刻！

  馴刻人又被稱為煮刻師。所以馴化好的流刻，也被稱為熟刻。

  十顆熟刻，不但讓這流雲坊人滿為患，甚至直接就徹底引爆了整個萬博園。據說今天跑馬場和演武場都空了諸多席位。

  可謂萬人空巷，盡為流雲坊瘋狂。

  而這個舉動還代表著張家背後有馴刻人撐腰！楚城其餘三大世家，本來還在觀望之中。此舉一出，都紛紛表示要入流雲坊一股。

  這是要四大家一起擠兌文家，真讓他們結成聯盟。事情還真不好辦了。

  文曉耐心地聽完整個過程，坐在池塘的小亭裏也沒說什麽。公山靈秀和劍仙還在身邊，隻是一個在細細品茶，一個在眺望遠山，但其實都在支著耳朵。前院不時傳來，文牧業的罵娘聲。看樣子也急得不行。

  文曉微微沉默了一會，說道：“知道了。”倒是不急不躁。

  “少爺，張家來勢洶洶。我們怎麽辦？”唐威一臉焦急，這表情至少有一半是真情流露。畢竟他那冰飲攤子也算是黃了。那個星火幫在文曉的衝擊下也解散。如果現在文家也倒了，他這跟著文曉混了這麽一大通。又算是落空了。

  張自然試探著說道：“不然，請天雲宗給參詳一番？”

  文曉笑了：“這點破事，可用不著費那勁。過幾天我讓老郝去處理下就夠了。”

  啥？一個馬夫就把這事辦了？

  “少爺，過兩天我怕是就晚了。張家現在……”唐威還要說什麽。文曉風輕雲淡地揮了揮手：“得了。就這麽定了。”

  ——公山靈秀和劍仙，聽在耳裏看在眼裏，都為文曉這份自信沉穩暗暗叫好。可誰知道，他其實是……懶得搭理這個張公子。

  ——文曉起初還以為，這張老頭磨了半個月能弄個什麽法子呢。換了誰在八仙樓被坑得那麽狠，不得出點狠招。沒想到這老頭確實“苟”得厲害。居然又是這種穩紮穩打路子。

  但問題是，你跟我拚馴化完成的流刻，那不是找死嗎？文曉現在什麽都缺，就不缺那玩意。他可說是這片大陸，最為富有的馴刻人。

  現在他還不想出手。因為有可能會暴露馴刻人的身份。老郝是自家人，憨厚實在他不在意。靈秀既然選擇跟他一起，他也不介意給點甜頭。

  但如果，將自己的身份暴露給全天下都知道了。不知道會惹出什麽禍來呢。他又不傻。

  文曉起身看向前院，父親還在那轉圈罵娘。表演氣急敗壞。

  ——嘖嘖，父親大人，也是人才呀。文曉戲謔地笑了下。

  人才不能浪費了。

  文曉轉頭看向那名劍仙。——這更是個天大的人才。不從他身上榨取點價值，那肯定說不過去。

  於是他說道：“這位前輩，我修煉上遇到點問題。我向你請教請教。”

  “好啊，好啊。”

  ——嗯？怎麽和靈秀一個口頭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