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啊，升職的事我早就跟老板提過了，按理說憑你的業績，升個經理是應該的，這不是公司的職位一直沒有空缺嘛”，

  “對，先做儲備經理，等有了空缺一準兒把你給升上去”，

  任豐在電話裏好言安撫著趙靈。

  事實上趙靈升職的事任豐並沒有向朱喜年提起，一直壓著。沒有辦法，組裏的業績就靠她撐著，她要是獨立出來帶團隊自己組的業績就完了，他的收入也一定會銳減，所以他經常給她些小恩小惠來籠絡人心，但升職的事卻不能允許。

  “好吧......”，

  趙靈有些失落的掛了電話，托著腮看了看手機屏幕，道：“屬實嗎？”，

  “老板開出來的條件，不會騙你的”，

  “我要和你們老板麵談”，

  那頭的潘藝不禁笑了笑，有能力的人大多有性格，這個小姑娘性子和以前的自己有幾分相似，她道：“我和老板說，應該沒什麽問題”，

  潘藝很快將趙靈的要求告訴了許哲，許哲自是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道：“我直接聯係她”，

  由於銘都就在哲遠對麵，許哲並沒有約她在公司見麵，在周末的時候兩人約好了在距離公司稍遠的一家咖啡店裏會麵。

  許哲脫下筆挺的西服，換上寬鬆的休閑裝，看起來便少了幾分嚴肅，不那麽讓人難以接近。

  趙靈平日裏便不大穿西服，雖然銘都有規定員工上班的時候要穿西裝，戴領帶，但她顯然不在規定製約的範疇之內。周末的時候她在梳妝打扮上，襯衫、牛仔、再加一頂黃色的鴨舌帽，看來便是滿滿的少女感。

  當然，她本身也很小。

  “要喝什麽？拿鐵、卡布奇諾、還是茶飲？”，

  許哲抬眼看了一眼，看見她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

  “抹茶拿鐵，加一塊蛋糕”，趙靈沒有跟她客氣。

  許哲便把菜單給她推過去，趁她埋頭看甜點的功夫，許哲道：“你看起來很小，今年多大了？”，

  趙靈笑嘻嘻的道：“第一次見麵就問女孩子的年齡，這樣很不禮貌哦”，

  許哲道：“那是對年紀大一些的女同誌而言，小女孩兒應該不會介意”，

  趙靈吃吃而笑，豎起兩根手指道：“二十啦”，

  “恩...書沒讀完？”，

  “沒有”，趙靈道：“讀不下去的啦，還是工作有意思”，

  許哲道：“把工作當成快樂，是一種罕見的能力”，

  “罕見的...能力？”，

  “難道不是嗎？許多人都不喜歡工作，覺得很累，很苦，覺得工作很快樂的人很少”，

  “那看來我們是同一種人嘍”，

  許哲搖了搖頭道：“我從不覺得工作快樂”，

  “你不覺得？”，

  “恩，工作很無趣，隻是許多事就算你不喜歡也不得不做”，

  “哦”，趙靈學著他的語氣道：“能這麽看得開也是一種罕見的能力啊”，

  許哲不禁笑了笑，見她點好了單，招了招手叫來服務員，旋即進入正題道：“小潘說，我開出的條件，你不太滿意”，

  “唔...老實說，心動了，在猶豫”，

  “在猶豫就是還不夠滿意，有其他的條件可以提，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你”，

  趙靈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道：“什麽都可以提嗎？我會獅子大開口的哦”，

  “說說看”，

  “恩”，聽他這麽說，趙靈擺正了些許顏色，豎起纖細的手指道：“一、要我到你們公司可以，但職位不能是業務員，至少要是經理的級別”，

  許哲道：“一個經理的職位而已，我沒有什麽舍不得，但公司對經理的考核和對業務員的考核是不一樣的，經理要承受的壓力很大，業務員相對會輕鬆很多”，

  各公司的業務經理壓力都很大，一旦業績不達標，動輒就被罵的狗血淋頭，哲遠也是一樣，許哲雖然很少發火，但給到每個團隊的壓力都不小，尤其是潘藝組，許哲的督促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不過她是資深的業務經理，知道該怎麽給自己減壓，但這個小姑娘是否有這樣的心態和能力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就是想要做經理嘛”，趙靈扁著嘴道：“都做了兩年了，業績也夠了，就是不讓我升職，要是換到你們公司還是當一個普通的業務員那還有什麽意思嘛？”，

  終究是小女孩的心性，許哲想了想，道：“你既然這麽想做經理，那沒問題，不過要做好承受壓力的準備”，

  “放心吧，我沒問題的”，見他答應，趙靈興奮的拍了拍小胸脯。

  “還有什麽需要嗎？”，

  “恩”，趙靈難得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在銘都的客戶資源不能給你，這一條很重要”，

  她說著正視向許哲的眼睛，以此來表明自己堅決的態度。

  “這一條...對我來說也很重要”，許哲略想了想，用委婉的言辭道：“對一名業務經理來說客戶資源很重要，沒有你在銘都時積累的客戶，到了哲遠，一切都選擇從頭來過的話你的壓力會很大”，

  “我不在乎，反正無論如何，這一條你要答應我，雖然朱總和任哥在升職這件事上做的不那麽妥當，但不管怎麽說銘都對我畢竟不錯。我可以離職，但不能在他們背後捅刀子”，

  “其實，如果今天我能帶走在銘都的客戶資源，明天就能帶走你們公司的，你說呢？”，

  這下便輪到許哲猶豫了，拋開道德的因素不談，他之所以願意拿出更加優惠的條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掌握的資源，哪怕給出比銘都更加優厚的條件算下來哲遠還是賺的，隻是賺得多賺的少而已。可如果她不肯把客戶資源帶過來，那日後的業績就沒有保障了，給出這麽優厚的條件是賺是虧便是未知之數，交易就多了些賭博的興致。

  他沒有給出答複，趙靈也不及，就坐在他對麵喝著拿鐵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許哲在心裏盤算了許久，過了約莫半刻鍾，才點頭道：“好，這一條也答應你”，

  趙靈臉上登時笑開了花，道：“那我們再說第三條......”，

  “別”，許哲打斷她道：“沒有第三條了，除去小潘跟你說的那些福利外就這兩條，我已經做出很大的讓步了，你想要更多，就等你到公司以後拿出優秀的成績來我們再談”，

  “恩...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