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問題

  “什麽！沃耳亞告訴你他知道我們玩家身份？”湯瑩震驚地問。

  “你為什麽不向他問更多的消息？”

  “我想你們已經認識到這個係統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謎語人的事實。”

  段升平靜地回答，他在中午和沃耳亞進行對話的時候一開始也是焦急的、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要他把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

  但是沃耳亞極其堅定地。

  甚至是冷酷的，用他最平靜的聲線，毫無波瀾的眼睛直麵向段升。

  “除了提醒你所擁有的能力，我不被允許說更多的話了。”

  不論段升如何勸說，從遊戲設計應該考慮玩家的感受，到玩個遊戲沒必要那麽折磨玩家，就當降低難度照顧一下他們的感受。

  “我隻管理一部分的權限，抱歉。”沃耳亞軟硬不吃，堅持這個說法。

  湯瑩聽了他的描述後失望地說：“或許他也隻是一個高級一點的程序，隻是被告知了我們的真實身份而已，不告訴你更多這件事上麵他根本就沒有自由。”

  “你還是繼續想想你有什麽超能力吧。”桃銘打了個哈欠，拿起她的外套先一步走出了房門。今天下午的兩場考試不是他們這個年紀的選定科目，所以他們可以先鬆一口氣。

  “或許你可以去問問那個墨老師，看他們上報紙的勢頭，估計對於那個空間最有了解的就是他了。”楊一凡捧著書在旁邊邊看邊說。

  “你覺得說出來合適嗎？”段升不確定地問。

  上次在課堂上，墨即使是隻用一根手指，都成為了一個全新的發現。

  他沒辦法空口無據地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為什麽在一個遊戲世界裏你還是這麽寸步難行啊。”湯瑩疑惑地看著他：“反正不是人類，就算出現一點情況，也不會出現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的吧。”

  “說的好啊，湯瑩，以後和你一起開黑的時候你能往前站一點嗎？反正是虛擬世界，就算送幾個人頭也不會出現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的吧。”桃銘聞聲又轉回來扒在門上吐槽了一句。

  “你幹嘛要這麽說我，桃銘。”

  湯瑩整整衣服，追了出去，劈裏啪啦地踩著鞋子追了出去。

  他們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在這個世界不需要總是做合理的判斷，維護社會公序良俗，甚至連基本的倫理良知都不需要遵守，這樣的遊戲形式或許成為人們今後放縱自我的方法。

  但是他不打算這麽做，不是因為他的身邊還有別的人類玩家導致他有所收斂。

  這是出於他個人的選擇。

  遊戲世界或許是一個需要激情的地方，劇情的關卡也需要玩家的好奇心。

  不過他本人不是那種富有探險精神的人，或許不是很適合玩這種遊戲。

  就像現在，應該隻要踏出一步就能推進遊戲的進程，但是他卻會因為思慮重重而停下腳步。

  那麽自己是為了什麽在日常生活中玩遊戲呢？

  同類的遊戲裏麵他所玩的遊戲最特殊的就是大量的玩家基數，這個遊戲之所以能夠長時間保持熱度的原因正是如此，但是他在這個遊戲中和朋友一起玩的次數並不多。

  更不要說追求遊戲載體攜帶的方便便捷性。

  他大概不是因為這兩個原因玩的遊戲。

  如果說是勝負欲？

  那就更加抽象了，對於遊戲的輸贏他並沒有如此看重，雖然說如果連敗還是會因為人類本身“喜歡勝利”的屬性而感到不快，但至少不會像他的朋友一樣產生如此大的反應。

  之前他的朋友因為遊戲連敗直接扔掉了遊戲，雖然說過了大約十分鍾立刻就後悔了，並且在買了新的手機之後立刻就把遊戲下載了回來。

  和他們比起來，段升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網癮的人。

  當然他在遊戲上花的時間也不算是很短，特別是在假期裏，一整天裏不停地換不同的遊戲玩也是常有的事情。

  其實如果他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或許可以避免這些心理暗示。

  因為在短短的一下午，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碰到墨老師的次數多了起來。

  雖說著隻是他自己的心理暗示導致的。

  但是他還是感知到了這一點。

  最終他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心理作用，在不知道第幾次翻開《異常生物圖鑒》之後，段升無奈歎了一口氣，合上書本，把書放到旁邊當做看不見，在暮色微降至的時候趁著最後的夕陽沒過山澗，浸潤在溝壑之中，他踏著腳下的暮光跨越半個山脈，從稷下山穀的最高處，一路走過沿著峭壁搭建起來的絕壁亭台，深入大山的心髒，在高溫悶熱的紅色洞穴裏麵找到了機械學院的教師辦公室。

  “呼——”段升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一路跑過來消耗氣力甚至比之前體能訓練課還要誇張，或許是這座山的原因。

  或許是這座山太過陰森玄妙。

  “哦，”墨正戴著他的老花鏡休整文獻，一直等到段升走得更近了些才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抬起腦袋，聚焦了視線，還沉浸在剛才的思考之中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哦？你是？”這位老師沒有記住他的名字，這是當然的，沒有幾個走班的老師可以記得住所有學生的名字，特別是像他這樣默默無聞的，既沒有特別出挑的實力和水平，也沒有特別出格的毀三觀事件發生在他的身上。

  段升從善如流地報上自己的名字緩和了尷尬的氣息。

  墨老師顯然鬆了一口氣，看來機械學院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有點不善社交的成分。

  “哦，我好像聽說過你，你是這一屆唯一一個仙道學院的學生吧。”

  淦，居然他還知道自己？

  “所以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墨重新戴上眼鏡，溫和地看向段升。

  “好吧。”這是有限次數地和這個遊戲裏其他的人工智能的交流，他緩緩開口，尋找措辭。

  “關於上次異位空間的事情。”他磕磕巴巴地說：“在您之前，有誰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