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死亡結論
作者:
冰糖蓮子羹 更新:2020-09-17 14:54 字數:3141
南鏡整個人都被雷劈了,娘的他耳朵一定是出問題了,什麽狗屁的未婚妻?
臥槽未婚妻!
蘭蒂斯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匪夷所思地愣愣看著蘭蒂斯,南鏡視線下移,一眼就看到被蘭蒂斯緊緊握住的那隻手。
靠!你還拉上了!
肩膀被溫曼按了一下,拉回南鏡些許神智。
好吧暫且先放過你,等伊尼的事情解決完給老子好好回家跪搓衣板!
溫曼朝他眨了下眼就越過醫生朝希林揮了下手。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溫曼了,希林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隨手將墨鏡摘下來往蘭蒂斯身上一扔,變臉一樣笑著迎上來,給了溫曼一個結實的擁抱。
“喲,小叔叔氣色看起來不錯啊,白裏透紅的一看就是受到愛情的滋養了。”
“說什麽呢小寶貝兒。”
溫曼和他抱了一下就分開了,在希林的臉上端詳片刻,在肩頭和大臂上捏了幾下,道:“瘦了一些。”
看來這美人也是溫曼的熟人……而且,他居然給溫曼叫小叔叔。
埃倫斯也是一臉愕然,下意識看了眼南鏡,見後者沒有做過激行為的打算,便也什麽都沒說。
而其他人則是或大膽或暗中觀察著貌似被劈腿的可憐娃。
誰不知道南鏡和蘭蒂斯的關係啊,兩人好到不能行,在整個學校都出了名的甜甜甜。
可現在居然出來一個蘭蒂斯的未婚妻,甚至還是溫曼校長的侄子?
雖然幾乎沒有人知道蘭蒂斯和溫曼具體是什麽關係,但多少也能猜出這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這麽看來,蘭蒂斯未婚妻的事情似乎是真的啊!
什麽情況?!
南鏡黝黑的眸子裏情緒晦澀難辨,眼角的淚痣在白色的燈光下顯得尤其瑩亮紅豔,淡無表情的精致容顏顯得冷而不近人情。
蘭蒂斯的目光和南鏡交錯,他心頭一跳,手中的力道險些將墨鏡給弄折了,心裏對希林說話不考慮後果感到無可奈何。
他倒是不那麽怕南鏡聽了會胡思亂想,就怕他一生氣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反而影響心情。
但這個時候蘭蒂斯說什麽也不想顧慮希林的惡趣味了,那都算是什麽啊,自家夫人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好?
然而,當蘭蒂斯剛想張嘴,就見南鏡輕輕搖了搖頭,反倒抬起右手,將食指豎在唇心,做了個噓的手勢。
有溫曼坐鎮,希林對待蘭蒂斯的暴躁情緒和長途跋涉帶來的焦慮感也被撫平了不少,話不多說就來到病房裏檢查伊尼的情況。
希林沒有像埃倫斯那樣一上來就用意識源試探,而是扒開伊尼的眼皮看了看,緊接著一根手指頭點著他的太陽搗了一下,找了找位置在某處停下來釋放意識源。
不到一分鍾,希林就起身了,看著病房裏的人,臉上的表情很古怪。
“怎麽了?”主治醫生有種不好的預感。
希林往黑壓壓的那群人身上掃了一眼,沒什麽同情地翻了白眼說道:“人都已經死了還讓我看什麽啊?你們這麽一大群人耍我玩兒呢?”
什麽!死了?
幾個醫生立刻呼啦啦圍了上來,對著伊尼又是重新測心跳又是翻眼皮的。
希林抱臂站在旁邊冷眼旁觀,看著他們白忙活,旁邊得機器完全能夠顯示出這些最基本得體征數據,根本沒必要再查些什麽了。
他有點兒嘲諷地說:“不用看了,心跳每分鍾六十五到七十,血壓正常,體溫正常,能測出來的一切都正常。”
手忙腳亂的醫生們停下手中的活兒,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蠢,更不能理解這個狀似大師的年輕人是什麽意思。
“鬆果體破裂,意識源已經徹底崩潰,我倒想知道你們還能用什麽方法把人弄醒。”
鬆果體是意識源的儲存器官,雖然不是任何人都能開啟意識源,但它們是真實存在於每個人的潛意識裏的。
如果沒有意識源,一個人可能會喪失意識,成為傀儡,像提線木偶一樣活著,但好歹還有依靠專業大師從外界傳入意識源,重新聚集起來,存在那麽些許的恢複可能性。
但鬆果體破碎,相當於儲存和創造意識源的罐子碎了,再也沒有複原的可能性,甚至連醒來都絕無可能,隻會讓生命體征越來越弱,直至死亡。
伊尼的母親不可置信地捂著嘴巴,顫顫地說了幾遍“不可能”,推開她的丈夫瘋了一樣跑到希林跟前,貴婦的氣質全被這個讓她幾乎發瘋的結論給擊垮了。
“不,不可能!你這個庸醫!你為什麽要詛咒我的孩子?你胡說——!”
希林在她撲過來的時候就往旁邊閃了身子,讓伊尼的母親直接撲在了牆上。
對生死似乎已經根本無所謂,希林毫無悲憫之心,漂亮的臉上依舊高傲又嘲諷,宛若在看一隻螻蟻。
在路上,他已經從蘭蒂斯那裏得知南鏡的遭遇,對這個被當槍使的少年,他沒有一點好感。
如果不是潛意識中對南鏡有著憎惡,根本不可能被輕易控製到如此地步。
“笑話!本大爺的判斷還從沒出過偏差。”
希林冷笑一聲,甩手就走,“不信的話,你們完全可以用儀器重新判斷一遍。”
屋裏刷然安靜下來,就連正在哭鬧的女人都胡亂擦拭著眼淚往病床撲去,尖叫著讓醫生給伊尼做權威診斷。
主治醫生連忙示意手下將鬆果體檢測儀器打開,連接到伊尼的大腦上。
滴滴幾聲之後,鬆果體的立體圖像清晰出現在光屏上,所有人都被那團血肉模糊的器官給驚嚇住了……
“怎麽可能!”
主治醫生踉蹌往後退了兩步,手指頭顫抖著推了推眼鏡,用力甩了甩腦袋,想要將這個不可能出現的殘影給甩出腦外。
但精密儀器出錯的可能性未免太小,主治醫師失聲道:“送來的時候他的鬆果體還是完整的,這、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溫曼垂在身側的手倏然緊握,垂下的眸中迸發出驚濤駭浪,倏爾隱忍地被壓抑下去。
而阿爾法用探尋的眼神多看了溫曼兩眼,往走廊盡頭望著那個消失的背影,跟了出去。
“你叫南鏡?”
“嗯。”
“年齡。”
“十八。”
“和凶手的關係。”
“普通同學。”
“不僅僅是這樣吧?調查顯示你在開學前基因等級測試的時候和他以及米非拉有過摩擦,這點你為什麽不說?”
麵對男人步步緊逼,南鏡疲憊地揉揉太陽穴,背靠在大樹樹幹上放鬆緊繃的身體,淡聲說道:“那些事情在我看來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能算是小摩擦而已,絕對不足以造成他對我有深仇大恨。”
南鏡之前覺得心煩意亂,便在伊尼被醫生下死亡結論一片混亂的時候趁機出來透口氣,沒想到才走了沒幾步就被眼前這自稱是辦案者的男人給攔住了。
見他的衣著和出示的令狀不像是造假,南鏡便可有可無地回了他幾句。
有著鷹隼一樣眼眸的男人直視著南鏡,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秒殺一切,讓所有罪惡和秘密都在刀子一樣的眼神裏無處遁形,讓人恨不得將一切都告訴他。
打量著眼前鎮定自若的少年,阿爾法道:“據我所知,伊尼被學校開除和你有關,他對你心懷怨恨也有可能。”
阿爾法這麽一說,南鏡回想起米非拉那日帶著幾人到班裏圍堵他,理由好像也是由於自己做了些什麽而導致伊尼被開除。
南鏡微微一愣,皺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那之後我和伊尼完全沒有交集,包括他被學校開除,還是別人告訴我這件事情的。”
他想從阿爾法這裏得到答案,但很快失望了。
阿爾法隻會從其他人嘴中扣出他想要的答案,卻從沒有人能輕易撬開他的尊口。
“我希望你可以隨叫隨到,配合我們的辦案。”阿爾法點了根煙,隨手撥弄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道:“另外,你最好選擇向我們申請保護,西法爾軍校已經不安全,倒不如加入我們,成為辦案的一份子。”
“這不可能。”
夾雜著淡淡怒氣的冷漠聲音從阿爾法身後襲來,蘭蒂斯三步並作兩步站在南鏡和阿爾法之間,隔斷了他審訊犯人般的視線。
南鏡感到無形中的壓力消失了,輕輕舒了口氣。
阿爾法一動不動地盯著蘭蒂斯看了幾秒,垂下眼眸低了下腦袋,轉身便離開了。
常年的斷案經驗和對那群人的關注,讓阿爾法有了無比敏銳的第六感,他絕對相信,南鏡和他多年來一直在跟蹤的一起、也是唯一的一起案子有某種特殊的關聯。
不論是誰,不論何種阻攔,他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線索和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