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威爾，妮娜騎著小車子往奶牛場跑。

  妮娜剛跟漢娜告別。

  把一份文件交給了她。

  告訴她如果想自己了，就把文件交給父母。

  說著，妮娜自己都流淚了——小孩子淚腺太發達。

  “以後我的床鋪你可以盡情睡，那架無人機也是你的，這輛gtr我還要用，今天過去後也屬於你。”

  小胖墩呢，這家夥還沒不會共情，茫然無覺地坐在門口，一邊往嘴裏塞巧克力，一邊從妮娜手中撈過奶瓶，自然而然地。

  “奶瓶不屬於你，這是我專屬！”妮娜說，從小胖墩手裏搶過。

  這家夥手裏都已經有一個了，還要搶妮娜的。

  妮娜知道小胖墩有個壞習慣，這家夥喜歡用兩個奶瓶一起喝，一起塞進嘴裏。

  走在路上，她想看斯莫威爾最後一次。

  肯特夫婦路過，特意朝妮娜打招呼：“妮娜早啊！”

  “叔叔阿姨早。”妮娜有些傷感，肯特夫婦都沒有意識到，明天，他們就見不到自己了。

  妮娜已經安排好了後路，到了紐約曼哈頓，先找皮姆博士，過幾天寄人籬下的生活。

  接著再慢慢賺錢。

  “妮娜，來玩樂高不，我有一整套的哥譚模型。”田地裏，小胖子達斯汀推著個手推車，手推車上放著個南瓜，跑在泥土地上。

  隨著他的跑動，車上的南瓜一跳一跳，臉上的肉也是，一顛一顛。

  邊跑，小胖子邊舉著蝙蝠俠模型。

  妮娜拒絕，她想最後看一眼巴頓農場。

  農場是神盾局交付給妮娜父親的報酬，在這裏，妮娜父親有幾座山，幾塊田，還養著幾頭牛，裏麵還有一塊養馬場。

  過去，妮娜父母不是忙麽，不著家。

  妮娜自詡為父親的小棉襖，平時就代為管理。

  管理得當然不錯，妮娜是個有頭腦的小孩。

  就在半年前，那時時興生態馴養，為了在農業部掛個牌子，妮娜就找跑了趟研究所，購買了幾頭羊駝，圈養在籬笆內。

  每天夾著奶瓶騎著小車子路過，羊駝就好奇地鑽出腦袋，有的還給妮娜吐口水。

  “吐口水就剪掉毛，讓它光禿禿的！”

  每次妮娜都是這麽吩咐，她挺喜歡羊駝的，剪掉的毛可以織成毛毯，晚上蓋著很軟很舒服。

  今天。

  妮娜抹著臉上的甘草，羊駝吐的，摸了摸羊駝的腦袋。

  小車子是電動的，充一次電，足夠妮娜跑三十裏地。

  從鎮裏跑到農場十裏，到後，妮娜先充電，接著拿出爪機，觀察奶牛健康情況。

  畢竟她要走了。

  觀察用的隨機抽樣。

  牛身上還有一個洞，洞裏可以看到瘤胃以及瘤胃消化過程，站在三腳架上，妮娜隨機挑選了幾隻奶牛，用手扒進洞裏，觀察消化狀況，拿手機拍照記錄後傳入電腦。

  家裏牛多，600頭，其中奶牛將近一半，其餘是肉牛。

  妮娜專門購買了一個數據庫，用來存放跟蹤數據。

  擠奶是大問題，工人忙不過來，要分三次擠，早中晚各一次。

  早7點，下午15點，還有晚上23點，都有專人負責，妮娜就是作為小老板，有事沒事巡回一圈，在下屬麵前保持威嚴。

  喊過來農場經理：“每天三次，開自來水衝糞便，大排量。”

  妮娜吩咐道。

  進去是農場新采購的一套係統，全自動機械化，一個會動的大轉盤。

  轉盤左上角是出入口，畜牧場的奶牛做過條件反射訓練，每到規定時間，牛會自動從入口進，在妮娜的位置，可以看到大圓盤以一定速度旋轉。

  圓盤中間有凹槽，凹槽裏有飼料，奶牛一邊吃飼料，一邊被產奶，產完後就轉出去。

  站在看台上，妮娜帶著口罩，奶牛場味道不怎麽好聞，妮娜就用塑料夾夾住鼻子。

  “有點臭！”妮娜屏住呼吸，再一次用電腦查看完奶牛產奶情況，這時小車子充電完成了，就蹬著車子跑出去了。

  外麵是草場，草場上用木籬笆分塊，白漆標上巴頓家的標識，將草場分成三塊，維持生態，換著養。

  草場有一條小路，沿著小路走。

  妮娜坐上了一輛皮卡，皮卡上掛著收割工具。

  握著操作杆，妮娜在草場上來回開，把牧草攏做一塊，再用特殊的機器，卷成一卷一卷，放在道路兩邊。

  德國產的機械，很坑。

  皮卡裝有gps，可以由電腦控製，不過州法律規定，皮卡必須有人看守，所以妮娜閑的時候，也會自己坐上去。

  如果忙，妮娜就讓人搬一塊石頭，放在駕駛座上，壓感傳感器就會默認有人看守，控製係統不會計較。

  快到冬天了，妮娜得為牧場儲備動物冬糧。

  草場後麵是樹林，堪薩斯州屬於內陸氣候，夏天時特別熱，樹林可以給牛遮陽，冬天特別冷，可以給奶牛補充食物。

  樹林裏有農莊，妮娜在斯莫維爾的第二套住宅。

  視察完畜牧場，妮娜就捧著棒球帽，坐在農莊台階上，小胖手啪啦啪啦，操作鍵盤，編代碼構建她的專屬網頁。

  如今，這都是過去。

  背著兩隻小胖手，邁著沉重的步伐，妮娜跨上台階。

  “台階得換了，要蒙上一層鐵皮。”

  房子是木結構，踩在台階上咯吱咯吱響，那是風吹雨淋的，再加上堪薩斯蟲多，木台階都蛀了。

  “也不知道克拉麗絲怎麽樣。”妮娜心裏想著：“我記得克拉麗絲最喜歡的就是農莊，過去，她就經常一個人從家裏跑出來，睡在農莊裏。”

  哎呦小短腿卡進了木頭了，她得好費力才能抽出來。

  低下頭，木房子發出嗡嗡嗡的響聲，台階上木屑灰塵慢慢地漂浮起來，就像是失去重力一般。

  咵嚓

  妮娜就感覺身子一重。

  地震？

  還是龍卷風？

  ……

  不管是什麽，妮娜趕緊雙手抱頭，趴在地上。

  然後天空是嗡的一聲響，空氣陡然縮緊，屋頂貫穿了一個大洞。

  “那是”

  妮娜捂著臉，放出一隻眼睛，好像有個人掉下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