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捕快怎麽來了？”

  三樓臨街的一桌玩家忽然發現一個捕快向聚福樓走來。他這一喊，靠窗的玩家都從窗子裏探出頭去，果然看到一個捕快在門口打量一會兒，就走進聚福樓。

  玩家縮回脖子都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這捕快不會是來抓飛賊的吧？”

  “怎麽可能，要抓飛賊也不會才來一個捕快。”

  “他可能隻是來打探消息，說不定大部隊馬上就來。”

  “那我們趕緊報告幫主吧！”

  涼薄一走進聚福樓，胖乎乎的掌櫃就迎了上來：“官爺，哪陣風把您給吹……”

  掌櫃一走近涼薄，馬上認出涼薄就是前天差點在他店裏被丁衝毒死的人，不由楞了一下，但他馬上反應過來，賠笑道：“小人有眼無珠，竟然不認得官爺，前天真是多有得罪。官爺今天想吃些什麽？都算在小人賬上。”

  “我不是來吃東西的，我想在貴店四處看看，不知掌櫃能否答應？”

  掌櫃笑容一僵，苦笑道：“官爺，小店在揚州城裏開了上百年，曆來奉公守法……”

  涼薄不想和這npc掌櫃多做囉嗦，打斷他的話，大聲道：“我前天差點在你這被毒死，你還敢說你奉公守法？”

  掌櫃臉色更苦：“官爺，這您可不能怪到小店啊！小丁也才到小人店裏不足半年，之前都幹的好好的，誰知道他發了什麽瘋，竟敢在官爺酒菜裏下毒，萬幸官爺鴻福齊天，沒有出事。官爺，小丁一個人做了壞事，可不能表示小人店裏的其他小二也都是壞人！”

  涼薄強硬道：“其他人是不是壞人要等我看過才知道。掌櫃的，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四處隨便看看，不會打攪你的生意的。”

  掌櫃還要再說什麽，涼薄已經擠開他，朝裏走去。

  掌櫃緊緊盯著涼薄，雙拳不由握起，手背上青筋暴露，似乎要衝上去將涼薄一把撕成兩半，卻不想涼薄忽然轉回身來，他馬上微彎起腰，賠上一副笑臉。

  涼薄剛才差點忘了掌櫃也有可能是空空幫的飛賊。他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這掌櫃都快胖成一個球，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高來高去的飛賊。而且，他也沒看出掌櫃身上有異常的地方，揚州聲望也不見減少，他仰仗的技能明察秋毫並沒有生效。這說明掌櫃要嘛不是空空幫的飛賊，要不然就是掌櫃扮的太好，涼薄明察秋毫的等級不夠，看不出他的破綻來。

  涼薄隻好放過掌櫃，打量起樓裏的其他小二。他記得掌櫃之前說過，聚福樓的小二各有分工，每層都至少有兩個小二。現在，一樓大堂裏剛好有兩個小二在來回忙碌。

  涼薄跟著小二，從上到下仔細地瞧著他們，想要找出些飛賊的蛛絲馬跡。

  一樓裏坐著的幾十個玩家，原本看到一個捕快進來一陣嘩然。他們和同桌的玩家一邊斜眼偷看涼薄，一邊竊竊私語。酒樓安靜下來後，大家都能聽見涼薄和掌櫃的對話。一些前天也在聚福樓裏的玩家很快明白過來這捕快竟然是那個差點被毒死的人。

  可是那三個人不都是玩家嗎？難道這捕快是個玩家？玩家什麽時候可以成為捕快了？

  他們越聽越覺得這捕快就是玩家，幾個性急的玩家幹脆站起身來，朝涼薄走了過來。

  “兄弟，你是玩家？”一個玩家站在涼薄前麵，擋住了小二的身影，朝涼薄問道。

  “對，你們有什麽事？”涼薄被他擋住視線，看不到小二，不由皺起眉頭。

  哇，周圍的玩家一片驚呼，那玩家又焦急地問：“你怎麽成為捕快的？”

  這個倒沒什麽好隱瞞的，涼薄簡單地說了成為捕快的條件，引來圍著他的玩家一片惋惜的歎氣聲。他們不是聲望不夠，就是有了門派，暫時達不到成為捕快的條件。而聽到捕快的好處，更是雙眼發亮，滿是羨慕。

  “兄弟，你這是在幹嘛？”

  一樓的兩個小二看不出問題，涼薄準備上樓。他繞過感慨的玩家，朝樓上走去，但有幾個玩家仍不肯放過他，也跟著他上了樓。

  一旁的掌櫃見涼薄被玩家纏住，剛鬆了口氣。現在見他又朝樓上走，隻得賠著笑臉跟了上來。

  嘩啦一聲，接著是一陣啪啦啪啦碗碟碎裂的聲音。涼薄剛一上樓，才拐過樓梯拐角，卻和一個小二撞了個正著。

  “啊呀，你怎麽做事的，那麽不小心！”掌櫃慌忙緊跑幾步，跑到涼薄身旁，罵了幾聲小二，又從小二的肩上搶過毛巾，在涼薄的捕快服上用力擦拭，想要將衣服上沾染的油漬擦去。

  掌櫃苦著臉朝涼薄連連陪不是：“官爺，真是對不住，都是小人教導無方。”

  然後，掌櫃又轉頭朝小二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滾下去。”

  “是，是，小的馬上就滾。”小二也一臉哭相，將地上的酒菜碗碟碎片收拾進托盤，就要下樓離開。

  “慢著！”涼薄忽然大喊一聲，嚇了周圍的玩家一跳。

  掌櫃臉色一僵，陪著笑道：“官爺，既然是小人店裏的小二做錯了事，小人也有責任……”

  涼薄忽然打斷掌櫃的話，問起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掌櫃的，你們這聚福樓的小二月薪是多少？”

  掌櫃雖然感到奇怪，但還是老實答道：“跑堂的小二每月一兩銀子。”

  “那我就奇怪了，一個月一兩銀子，你們家小二竟然能佩戴得起玉佩了！”

  聽到這話，掌櫃和小二都是一驚。

  掌櫃的斜了一眼小二，傻笑道：“官爺說笑了，玉佩起碼也要好幾兩銀子，小店的小二隻是一個粗人，怎麽可能買的起玉佩。”

  “誰和你說笑了。”涼薄一臉興奮，聲音都大了一些。

  果然，這聚福樓的小二是飛賊偽裝的。玩家之所以不能發現小二的破綻，恐怕就是因為玩家中還沒人成為捕快。一旦成為捕快，有了明察秋毫這個技能，玩家就有很大的幾率看出小二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