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樓上下三層的桌子都已經有人，涼薄兩人在夥計的引領下和二樓的一個玩家拚了桌，然後和其他玩家一樣，叫了隻烤鴨還有一些酒菜。

  暗香盈袖看了看周圍，二樓滿滿當當的都是玩家，不由皺眉問：“現在怎麽辦？”

  涼薄還未說話，桌子另一邊，和他們拚桌的陌生玩家看了過來，忽然插嘴道：“你們也是來找飛賊的？”

  涼薄看了他一眼，回道：“對啊，你不也是嘛。”

  這玩家搖搖頭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饕餮之徒，你們聽了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可不是來抓飛賊的，我真的是來吃烤鴨的。”

  這個叫饕餮之徒的玩家忽然湊近了些，低聲繼續說道：“這裏的其他玩家都是和你們一樣的目的。不過，你們怕是要白跑一趟了，我坐在這裏看了半天，玩家倒是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還沒有一個人抓到過飛賊。”

  涼薄嗬嗬幹笑兩聲。

  “你們肯定是覺得別人找不到，不代表你們也找不到吧。”饕餮之徒像是看穿了涼薄的想法，得意道，“其實，來這裏的玩家哪個不是這麽想的。”

  就在涼薄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嘩啦一聲，又聽到有人拍桌子的聲音，接著不遠處一片混亂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涼薄和周圍的玩家紛紛朝混亂處轉頭望去，離的遠的更是站了起來。

  玩家們看到靠街的兩桌人倚著桌子站著對持，其中一個玩家身上滿是菜肴油漬。這兩桌之間，一個npc夥計摔倒在地，地上還有許多破碎的碗碟和菜肴。兩桌玩家氣勢洶洶地互相瞪著眼，指著對方謾罵連連，可惜大部分都被係統屏蔽了。

  “瞧見沒，又一個自作聰明的。”饕餮之徒指著那兩桌玩家，語帶嘲笑，“那夥計肯定是被玩家勾到的，然後酒菜撒到另一桌的玩家身上。也不來電新鮮的，這一招我在這都看到好幾回了，這些玩家想勾倒夥計來試探他們會不會武功，遺憾的是到現在都沒人成功過。我跟你們說，剛才還有個玩家更狠，直接衝進廚房把一個夥計殺了，但他很快就被捕快給抓走了。”

  饕餮之徒聳聳肩，拿過桌上的一隻鴨腿就啃，嘴裏還含糊不清地說：“遊戲就是好，不但吃不胖，還能一直吃，味道還這麽好，現實裏哪有這種好事！”

  在周圍玩家的起哄下，那兩桌人吵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打起來，大家悻悻然回到各自座位坐下。

  夥計也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地上的破盤子、菜、肉都撿進托盤，又用肩上的抹布使勁擦了擦地上的油漬，對著那個身上滿是油漬的玩家連聲道歉才離開。

  涼薄一直盯著這夥計，直到他端著托盤下了樓，也沒看出他是不是飛賊假扮的。

  不一會兒，就有夥計將涼薄點的烤鴨和酒菜端了上來。

  涼薄正想嚐嚐，旁邊一桌忽然有人驚叫：“哇，論壇上有人說周府丟的那幅畫裏藏著一門蓋世神功。”

  “真的假的？”周圍的玩家一片驚呼。

  涼薄兩人也是一驚，忙呼出論壇查看。果然，論壇上最熱的一個帖子就是說的這個：

  “驚爆！原來周府丟的畫是一門蓋世神功！！！”

  帖子裏說周府偷畫的飛賊和其他飛賊，隻是湊巧同一天動手行盜，其實不是一夥的。後來兩方人馬還是碰到一起，殺了個昏天黑地，那幅畫最終還是落在人多的那一方飛賊手裏。

  發帖爆料的樓主隻說是在一個茶館裏偶然聽到兩個npc說起的，但下麵一堆玩家都在說樓主騙人。甚至有人為了求證，跑去那家茶館，卻並沒有見到樓主說的那兩個npc，不信的玩家更多了。

  發帖的樓主勉強解釋npc也不會一直在茶館裏。

  下麵的回帖已經有一千多頁，玩家有的寧可信其有，有的不信，誇樓主想法不錯，雙方吵作一團，熱鬧非常。

  涼薄望著暗香盈袖，兩人都搖了搖頭，這帖子並不是他們兩人發的。涼薄試著加這玩家好友，但估計這玩家被人吵的煩了，已經關了好友申請。

  涼薄和暗香盈袖都在奇怪，這玩家是怎麽知道畫就是蓋世神功的？當時在袁秀身邊的就隻有他們兩，難道這玩家就躲在一邊？他看到袁秀和空空幫在戰鬥就以為他們是自相殘殺？但如果真是這樣，這玩家應該也是悶聲發大財，也不會傻到在論壇發出來吧。

  或許真如這玩家所說的，真是從npc那裏聽來的，可能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這個消息，幹脆發到論壇上。

  然而，這玩家所說的茶館裏的兩個npc，他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你們吃不吃？”饕餮之徒在問涼薄他們，雙眼卻望著桌上的菜肴，還冒著光。

  這人還真沒叫錯名字，他們才第一次見麵，就這麽不客氣。

  涼薄兩人來這裏不是為了吃烤鴨，這幾樣酒菜和烤鴨也才花了一兩銀子，再說，他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酒菜上，見他想吃，就點了點頭。

  饕餮之徒道謝後，就高興地撕了一隻鴨腿，還給自己倒了杯酒。

  “會不會是周融？”暗香盈袖低聲道。

  當時在樹林裏出現過的人，還活著的除了逃跑的空空幫丁衝，就是那個紫色人影。按照袁秀說的，這紫色人影極可能是周融，也就是青龍會揚州舵主。

  丁衝為了逃跑，連自己人都坑，肯定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手裏有蓋世神功。那麽，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周融了。

  但他應該也知道畫落在丁衝手裏，不去找丁衝拿回畫，卻要人把消息散布出去，這麽做是為什麽？

  兩人越想越迷糊。

  忽然，一聲慘呼，夾雜著杯盤掉落在地，啪啦啪啦的破碎聲，嚇了湊在一起低聲猜測的涼薄和暗香盈袖一跳。

  難道又有人勾到夥計啦？

  周圍的玩家也紛紛朝聲音處望了過來。

  涼薄發現剛才還坐在桌邊的饕餮之徒忽然不見了，而剛才的慘叫聲像極了剛認識的饕餮之徒。

  “啊，酒菜裏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