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破曉 (3)
作者:狐狸      更新:2020-09-11 21:18      字數:10484
  ,腦中已一秒也沒了工作和“這他媽是在雜物間”的概念,隻剩下快感。暖意溢出來,身體那片空洞和悲傷的地方也填得滿滿當當,再沒有一絲黑暗和缺失。

  他不再想那個還債的傻念頭了,不安像黑影在陽光下消失,光線彌漫擴張,整個世界明亮而溫暖。快感不斷攀升和碾壓,無止無休,除此之外已經無法再思考別的任何事。

  夏天開始衝刺,一下一下狠狠進入,白林無意識地叫,那聲音如同浸了春藥一般,破碎、無措,帶著哭腔,卻又極度滿足。

  他再沒有絲毫理智可言,一切混亂,完全失控。

  但又覺得很安全,從沒這麽幸福。

  白林終於射了出來,他腦中什麽也沒有,隻有這場性愛。他後穴無意識收緊,同時夏天也射了,完全射在他身體裏。

  這是一個危險透頂的世界,可是世上怎麽會有事情這麽好,這麽一塌糊塗地完美。

  他們保持著那個姿勢,高潮猛烈,兩人都有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

  外麵的節目不知何時結束了,陽光靜靜照著這一小片空間。這裏不是嘉賓秀,他怎麽叫都行,這裏隻有夏天。

  夏天無意識地親吻他,他特別喜歡親他,而白林喜歡他這樣,喜歡得不行。

  “小白,”那人語無倫次地說,“小白你真好……”

  白林感到那麽一點羞恥,但莫大的滿足填滿了一切。他在上城生活了很久,這裏性隻是填充空虛的手段,幫你度過黑暗人生的迷幻藥。但這個不一樣……他沒有絲毫的空虛,當和夏天在一起時,他覺得一切完滿,再也不渴望別的東西,卻又覺得什麽都能辦到。

  “小白,小白,”那人說,“我們回家去,好不好……”

  白林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回去的,他們在上城也並沒有家。他該說“別傻了,還有個秀呢”,但卻說不出來。他想回家去,想和夏天單獨待在一塊兒,說傻話,做些傻事。

  他手指繞著夏天的發梢,在唇邊親了親,說道:“嗯,回去。”

  兩人收拾好衣服,白林走過去,幫夏天把頭發紮好。

  接著他們離開雜物間,走進光線之下,不再觸碰彼此。到了攝像頭下,此事不能有任何疏忽。

  但兩人無意識尋找對方的呼吸,感覺另一個人的熱度,身上還留著剛才性愛的觸感。他們走進浮金集團的走廊中,緊攥著這個秘密,足以讓黑暗變成光明,讓一切可怕的事情消失。

  白林知道這是個天真的想法,在上城是致命的,所以他謹而慎之地攥緊,心跳隻有一點快,頭發也隻是有點亂,盡量保持眼神的冰冷。

  他們當然不能離開,公司不會允許的,他們會在最後時刻徹底壓榨他倆的價值。灰田協調了半天,說他們如果實在很累,可以去車裏休息一會兒,時間不長,但保證不會有人打攪。很抱歉工作強度這麽大,她也沒法子。

  兩個殺戮秀明星點頭表示理解,這年頭大家都沒有辦法。

  大廳上方的大屏幕仍在放夏天的特輯,這東西從建成開始一秒也沒有停止過播放。

  此刻放的是嘉賓秀時夏天開車衝出公路時的畫麵,傷痕累累,但毫無畏懼地衝向那片血淋淋的虛無。

  白林手指顫抖了一下,但是控製住了。夏天站在他旁邊,也冷著臉看那畫麵,但接著指尖蹭了他一下。

  白林心跳漏了一拍,明明剛才這麽親密,現在卻又因為微小的觸感興奮。

  他們表情鎮定,帶著那個秘密離開總部大廳,加長的豪車正在貴賓停車場,他們會有不多的休息時間。

  緊接著還有無數的凶險之事,以及可怕的殺戮秀最終輪。

  白林進車子時,夏天坐在黑色皮革的座位上,雙腿伸長,朝著他笑,讓人想親上去。

  白林也笑了,反手關上車門。

  他湊過去親吻他,那人溫柔地回應。他們交換了無數個吻,然後夏天拽過一個靠墊,兩人靠在深灰色的地毯上,白林從一旁拖過毯子。

  他們蜷在加長車廂的一角,沒力氣再做什麽,工作強度太大,他們需要休息。

  夏天摟著白林的腰,蜷縮起來,頭枕在他身上。那點重量讓人安心。白林感覺他呼吸慢慢變得深沉,隻是睡覺,卻也像性愛一般,讓人感到同樣巨大的滿足。

  白林反手摟著他,也閉上眼睛。

  他們已經到家了。即使這裏狹小、隨便、不安全,樣子和“家”毫無關係。

  他不再不知所措,患得患失,開始能夠冷靜地思考問題。他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也知道夏天再有點什麽閃失他還會這樣,沒有辦法解決。

  他很清醒。

  那是一個上世界不斷提及卻又極為陌生的詞,所以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想明白。

  他正在戀愛。

  —完—

  《沉淪》

  1.

  那個遊戲秀是陷阱。

  上城的秀和宴會上有各種各樣的陷阱,做擬真遊戲時碰上麻煩也不是第一次。

  目前為止夏天都算順利脫身,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最終會有一次再沒這樣的運氣。人們等待著,上城大部分秀的目的就在於此,它們折磨和摧毀你,然後供人取樂。

  這一次的秀重點不在於遊戲,而是“淪落XIII”虛擬實境的儀器測試。遊戲公司還特地量身打造了一套程序,供玩家測試效果。

  開始前主持人沒說程序具體是什麽,隻說會有“驚喜”,不過上城的廣告商喜歡“驚喜”這個詞,形容詞在這地方退化得厲害,幾乎沒有意義。

  夏天登入程序,眼中看到的是一片餘暉下的古城,一派破落景象,四處長著藤蔓和像是能吃人的花朵,精度大為提高,他能感到微風拂麵,帶來遠方檸檬樹的香味。

  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的視角不太對。

  他低頭看雙手,那是雙孩子的手。

  他一陣頭皮發麻,感覺的確像身體憑空小了幾圈。他衝到旁邊一處破敗的噴泉池邊,清楚意識到自己的體力和爆發力都下降了一大截。

  風停下來,水如鏡麵一般,夏天看到水中自己的樣子。

  的確是他,但隻有七八歲。

  夏天罵了一句。

  他知道這玩意兒。這類虛擬遊戲是上城典型的兒童色情擦邊球,參賽選手都是成年人,但進來後沒一個能超過十六歲。

  大量有錢的玩家參與這類秀,充當NPC,和幼體化的選手們“玩玩”。

  夏天做完節目回家,一臉不爽。

  家裏的《戰神生活》節目組終於撤回了,他徑自走到浴室,放了水,準備好好洗個澡。

  這房子大得要命,光浴室頂得上他家下城房子的十幾倍,溫度調節係統總是開著,由最新款AI控製,讓你無論何時進來都會有最舒適的體驗。可在上城待到現在,一切都讓人惡心。

  夏天走到漱洗台前,擰開水龍頭洗臉,白林走到他身後,臉色也很不好看。

  夏天透過鏡子看他,想說句“他們走了?”白林快步走過來,一把從後麵摟住他,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夏天把手放在他手臂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節目其實做得挺順利,就是特別憋屈。

  這次活動以體驗虛擬實境為主,沒有技能欄,就像是空手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隻是整個人奇幻地小了好幾圈。

  夏天進入遊戲後沒多久,就有人圍上了他。

  他試著隱藏,但是沒用,他立刻就意識到這些人能直接定位到他。

  那些玩家的遊戲形象很強壯,身上有莫名其妙的文身,做出一副古城守護者的樣子。

  夏天幹掉了三個,但接著發現這些人會用什麽“電擊魔法”,他挨了一記,有一會兒失去意識。醒過來時那些人把他放到石床上,脖子上還纏了道鏈子,準備進行什麽“墮落祭祀”。

  一個玩家打量他,右手放在他身上,一邊跟另一個人說現在就把衣服脫了吧。那些人盯著他,他們的表情……夏天一想到自己當時的形象就想吐。

  他想弄開鏈子,那班人得意揚揚地按住他的手腳,用繩子綁在石床上,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夏天順了把窄細的匕首,可能是什麽祭祀用具,穿祭司服的人用刀子把他衣服弄出個豁口,夏天劃傷了一個人的手。

  那幾個人朝他笑,又把夏天按回石床上,表情亢奮。

  正在這時,他看到了白林。

  他樣子目測是十一或十二歲,走進來時怒火如此濃鬱,簡直是氣瘋了。

  之後的十分鍾裏,他倆配合殺了在場的所有玩家,白林攻擊起來不管不顧,自己還受了傷。他再也不是那個息事寧人,隻想低調結束戰鬥的人了。

  夏天高興地叫“小白”,然後覺得自己聲音真是幼稚得讓人蛋疼,有種幼兒園的遊戲氣場。

  對方冷冷地“嗯”了一聲,之後在遊戲裏就沒怎麽說話。這種惡心的測試細節一流,白林長著張小孩子的臉,但一副很酷的樣子,夏天想在他臉上捏一下,不過在鏡頭前還是努力控製住了。

  之後兩人在這些“祭司”身上找到線索,一起趕往通關地點。

  夏天找了些草藥,但是用處不大,白林血一路都沒止住。這些傷在遊戲中並不會加快愈合,程序還會直接刺激大腦,帶來疼痛,和真的受傷沒有區別。有時還會格外痛苦點。

  “你得休息一下。”夏天說。

  白林瞪著他,好像夏天現在的樣子傷害到了他。他理也沒理他,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那之後他們找到了艾利克和韋希,艾利克年長些,韋希看上去才三四歲,這樣子能幹啥啊,簡直喪心病狂。

  他們會合了另外幾個倒黴的選手,找到古城中心,殺掉怪物……順便一說,是隻“萬眾期待的觸手怪”。就他們這群豆丁的戰鬥力,壓根不可能通關。

  不過韋希留了個後手,帶了個後門程序進來,有一會兒讓整個遊戲當了機,並修改了觸手怪那個令人蛋疼的無限回血技能。這人就算三歲破壞力也十分驚人。

  最終,夏天在最後一場成功成為全場傷得最重的人,不過好歹是幹掉怪物,全勝結束了遊戲。

  秀結束後,夏天從虛擬倉裏出來時就看到白林,那人死死盯著他,好像要確定他還活著,沒有真的變小。夏天朝他笑起來,伸手揉了把他的頭發,他跟自己一樣高真是好極了。在遊戲裏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真討厭。

  不過那人臉色依然不好,那危機仿佛滲入到了他的精神。

  夏天也能理解,他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洗個澡。他覺得有某種含糊的東西被消費和侮辱了。

  一個助理和他說這班幼體化的殺戮秀選手打怪物的收視率極高,後續節目還給了粗剪視頻,白林一副小孩子的模樣,但殺伐果斷,打起架來不要命,沒有敵人能靠近。他還在拚命去保護才七八歲的自己。

  現在他們回到了家,周圍再沒攝像頭,白林從後麵緊緊抱著他,臉埋在他的頸窩裏。他身上陰鬱的氣息仍未退去,呼吸有點急促,手臂又緊了緊。

  他一聲不發,接著突然伸出手,去拉夏天的皮帶。

  夏天沒動,他能感覺到,小白有反應了。

  那人現在幹這事兒已經很利索了,但夏天仍能感到他的顫抖,那是由情欲而來的迫切。

  白林的手從長褲伸進去,隔著內褲撫摸他的陰莖,夏天呼吸急促起來,那人的手探進去,撫摸已經勃起的陰莖。

  鏡子中,夏天看到他身後白林一雙灰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總覺得小白有一雙受傷者的眼睛,破碎不堪,又殺氣騰騰,讓他想靠近,想去招惹一下。

  這一刻,那雙瞳中全是欲望。

  白林一手牢牢摟著他的腰,好像要確定所有權,一邊伸手去台子上拿潤滑劑,他們房子裏從來不缺這類玩意兒。

  他把夏天的長褲向下扯去,褪了半邊,一隻腳踢了一下,讓他雙腿分得更開。夏天晃了一下,用手臂撐住身體,站穩,心想小白情緒很糟糕啊。

  在遊戲裏時,白林最後殺得跟前全是屍體。而隨著第五輪一天天接近,他的情緒大約不會再緩下來了。

  他把夏天壓在漱洗台上,雙腿分開,手指從後麵探了進去。

  他呼吸急促,手越扣越緊,迫切地想要。

  白林很快探進第二根手指,接著又抽出去,夏天能感到他拉開長褲。衣料摩擦,他們呼吸交錯,迫不及待,一秒也不想等。

  這個角度不太對,那人又把他腿分開了一點,夏天晃了一下,低下頭,伏低身體。另一個人的麵孔露出來,略高於他,臉上充滿控製欲,透著殺氣,看得夏天有點緊張。

  接著他感到那人的陰莖抵在後麵,試圖頂進去。

  他努力放鬆身體,接納他。

  擴張得不算充分,剛進去有點疼,不過他們這種人不在乎疼,壓力之下,倒會更加興奮。

  白林不由分說地再擠進去一點,以這種方式確認自己的存在。夏天沒發出一點聲音,努力調整呼吸,陰莖火熱而巨大,他自己也有這玩意兒,感受另一個人以這種方式進入他,現在仍然很奇怪。

  白林猛地挺身,完全插了進去。

  夏天狼狽地晃了一下,後穴自己完全接納了那人的陰莖。

  白林稍稍停了停,接著退後一點,下一秒,猛地撞在夏天的敏感點上。

  夏天手一滑,撞到漱洗台上的瓶瓶罐罐,那些東西發出淩亂的碰撞聲,滾落到旁邊。酥麻的快感從下身炸裂開來,如此激烈,毫無防備,白林又是狠狠一下。

  夏天差點摔倒,但小白扣著他的腰,把他固定在那裏,停也不停地又重重撞上來。

  他終於叫出聲來。

  “小白——”他說,“你、你輕點……不要一直……那麽重,啊——太、太深了——”

  白林一把捂住他的嘴,他叫不出來,隻感到那人的性器又脹大了幾分。夏天發出含糊拖長的鼻音,還想讓他輕點,但聽上去又甜又無助。

  他身體已完全趴在漱洗台上,對方的性器抽離式地一下一下重擊,有時完全埋進他的身體,好像囊袋都要擠進去,近距離地碾磨和撞擊。

  他覺得自己就像在被……吃掉,被抓住了,被吞食入腹。他頭腦不清,完全處於獵手的控製之下。

  正在這時,白林的手指撬開他的牙關,探進口腔之中。

  夏天張開唇,任那人手指探入,白林摸索著玩弄他的舌頭,夏天仰起頭,唾液順著下頜滑下。白林手向上,他頭仰得更高,露出頸項脆弱的弧度。

  那一刻他看到鏡子裏的樣子,他衣衫不整,長發半散,仰著頭,雙腿張開,另一個人的陰莖進入他的身體,正狠狠撞進去,帶著股殺紅了眼般的占有欲。

  他仰著頭,對方手指探進口腔的更深處,摸索和玩弄。他雙眼迷離,因為欲望的衝擊不斷晃動。

  他聽到自己嗚咽的鼻音,充滿情欲,又不知所措,簡直能把人骨頭都叫酥了。

  白林就在他身後,死死盯著這一幕。

  2.

  在看到的那一刻,夏天突然意識到,白林想讓他看見。

  小白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那畫麵讓他有一瞬間想要把頭扭開,可白林把他固定在那裏。與此同時,那人把他腿分得更開,夏天已經完全站不住,困在他的手臂中。

  白林穿著做節目時的禮服,是複古款,衣冠楚楚,領結一絲沒亂,眼中的欲望充滿獸性。

  他們都穿得不錯,身處上城奢華的浴室,卻又像一對大型的野獸在交媾。

  夏天沒動。他含著白林的手指,任那人指尖緩慢地撫摸他的犬齒。與此同時,小白的陰莖不斷摩擦和撞擊他的體內,他雙腿早已站不穩。

  那讓他一瞬間想到嘉賓秀,但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做愛時根本沒精力想這些。

  他一隻手無意識抓著白林扣住他腰間的手,十指交纏。

  早兩個月前,如果有人跟他說他會讓人對他幹這個,夏天肯定覺得這是個下流惡劣的玩笑。可現在他就是這樣,完全把自己打開,一臉情欲,發出撒嬌般的嗚咽,想讓對方更快活。

  他當然知道是在勾引人,還很有效果,小白更硬了,努力在控製,動作卻越來越急。他喜歡他這樣。

  夏天沒碰自己的陰莖,小白總是要完全掌控,那就讓他掌控好了。他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交出來,那人技巧地擼動,不時撫摸囊袋,如同清點財產,對他的身體簡直比他自己還熟。

  白林另一隻手擺弄他的舌頭,指腹的薄繭摩擦舌尖,像在細細欣賞。

  那一刻侵入感如此之強,夏天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叫出聲來,像隻小動物懇求的嗚咽。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走得有多深。

  高漲的情欲中,夏天感到那絲骨子裏陰冷的懼怕。他總是能照看好自己的,他知道底線在什麽地方,也知道何時應該止步。他總是知道危險的。他姐說他養不熟,但他隻是從來不認為好事會長久,你得隨時做好最糟的準備。

  他怎麽會走得這麽深?

  與此同時,他仍在那人的衝擊下嗚咽,無意識去舔白林的手指。

  他看著鏡中小白灰色的眼睛,那人眼中全是狂亂的欲望。他好喜歡。

  想要他,想讓他快樂,想得不得了,他可以為此承受……很多事。他會在嘉賓秀上活下來,也會朝著他早知道的危險之地一步步走過去,隻要小白高興,不再受傷了,怎麽都好。

  鏡子中,他死死盯著白林,眼中充滿赤裸而熱烈的占有欲。

  小白被他看得視線躲了一下,接著又回視他,陰莖又一次狠狠插進去,夏天又滑了一下,那人陰莖滑了出來,白林又把他拎回來,困在那裏,再次完全插進去。

  這下插得非常狠,夏天發出一聲破碎的嗚咽,目光都失去了焦距。

  白林另一隻手還同時撫摸他陰莖,控製射精的速度。

  夏天咬得更重了一點,在這種控製下不知所措,露出尖牙來。但那點力量仍然像是情趣一般,他再也不會去用力咬小白的。他會允許一切。

  那人動作越來越快,房間裏隻有肉體抽插的水聲和撞擊聲,喘息破碎,偶爾傳來夏天壓不住的一聲甜膩的鼻音。

  白林的動作已經失去了節奏,迫切地一次次更深地插進他的身體,快感升騰,夏天還能感到他發絲撓著他的後頸,有點癢。

  他已經看不清鏡子裏的樣子,他不再關心了,腦中所有的事就是快感,還有那人充滿情欲的眼睛。

  快感爆炸般地向上升,碾壓一切。

  他在白林手中射了出來,那人也把精液完全射在了他的身體裏。

  白林停下動作,但陰莖還在他裏麵不肯出來,從後麵緊緊抱著他。

  夏天已經撐不起身體,他保持那個姿勢,小白把頭埋在他的後背,過了一小會兒,開始不斷輕柔地親吻他,陰莖無意識在他身體裏摩擦,充滿留戀。

  怒火和陰影終於散去了,他平靜了下來。

  夏天伸手拍了拍白林的手臂,那人把臉埋到他頭發裏,撒嬌似的不肯放。

  夏天喜歡死他這樣了。

  好一會兒,白林終於分開距離,因為失控有點不好意思。

  “我……”夏天說,清了下嗓子,“我正好放了洗澡水。”

  “嗯。”白林說,用手指去勾他的頭發,又親了親。

  夏天站起來,說道:“我們能去再……”

  他腿一軟,摔到地上。

  白林連忙去扶,但反應也慢了半拍。夏天摔倒在地板上,不過他反應能力一流,倒沒傷到。倒地的瞬間,他感到後穴的精液流出來,把股間弄濕了一大片。

  他無意識地蜷了下腿,他覺得自己精力很充沛,不過是場性愛而已。簡直不能理解怎麽會腿軟。

  不過地板挺暖和的,他沒費力氣爬起來,就這麽躺在那裏看著小白,精液繼續慢慢從後穴流出來。

  白林在他旁邊跪下,把他頭發捋到耳後,擺弄發梢,看他的麵孔。

  夏天突然又想到在遊戲裏,白林從石床上救下自己時的眼神。雖然那時他憤怒至極,而現在深情專注,但其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一致的。

  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怎麽能讓自己再陷進去呢,這是條可怕的路。在這個年頭,不該有人踏進這條路。這裏如此甜蜜,令人心醉神迷,卻也是最可怕的。它能徹底摧毀你,讓你淪落到深淵之底——

  “你……站得起來嗎?”白林說。

  夏天確定自己站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現在上賽場也沒事,不過他說道:“站不起來。”

  白林看了他一會兒,小心地俯下身,橫著把他抱起來。

  夏天純粹心血來潮,他從沒給人這樣抱過,白林還認真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點臉紅了。

  白林抱著他進了浴室。

  夏天之前從程序麵板裏放了水,現在正是洗澡的好時候。

  這兒是仿造山林溫泉造的景,夠幾十個人一起洗澡,還伴隨著潺潺水聲,點綴著野花,一點也不像浴室,像從舊日野趣中裁剪下的一塊。

  白林把夏天放在旁邊木製的長凳上,過去試水溫。夏天想說句什麽逗他一下,但又有點不好意思,想想還是算了。

  外麵手機在響,但是沒人管。今天誰也別想讓他們幹活了。

  夏天抬起手,慢吞吞解開襯衫的扣子,一直盯著白林,還舔了下嘴唇。那人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耳朵有點紅了。

  都做這麽多次了,他真是純情。

  白林也低下頭,解開領結,丟在地上,又一顆顆解開扣子,露出身上舊日的傷痕,延伸到禮服深處,讓人想脫下他的衣服,讓傷口暴露在光線之下,親吻和舔咬,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夏天專心看著他,突然說道:“小白,我好喜歡你啊。”

  小白動作頓了一下,輕輕說道:“嗯。”

  確實臉紅了,夏天想,大概腳趾尖都紅了。

  夏天坐在浴缸裏,後麵接觸溫水有點刺疼,不過回頭塗點藥就沒事了。上城醫療這麽發達,真是鼓勵人類的淫欲。

  他伸手碰白林肩上的傷口,用手指摩擦,他很著迷於這個。他手順著舊傷滑到白林的胸口,撫摸乳頭,用指甲擦刮,那凸起很快在他手中硬了起來,他表情專注地研究。

  白林盯著他的手,就這麽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朝夏天靠過去,雙手按住他兩邊的膝蓋,把腿分開。

  “你得清理一下。”那人說道。

  夏天退了一點點,但還是留在了原來的位置,感到白林的手指從下麵探進去,在溫水之中,觸感格外敏銳,他戰栗了一下,白林的手指抽出來,帶出一股白色的濁液。

  夏天有點不自在,但老實坐在那裏,讓對方幫他清理。這姿勢有點羞恥,不過小白喜歡就好。

  白林的手指接著再次探進去,夏天緊緊抓著浴缸沿,這時對麵的人突然湊過來,親親他的頭發,手指抽出來一點,然後探得更深。

  夏天呼吸急促起來,白林抽回手指,這次換成了兩根。夏天無意識躲了一下,可那人的手指還是插進去,在內壁摩擦。

  什麽東西擦著大腿根,夏天想,他……顯然還很有精力。

  浴室熱氣蒸騰,他們肌膚相貼,白林低著頭,看著夏天順從地張開雙腿,任他手指在其中進出的樣子,顯然非常享受。

  夏天在他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他不確定是在表示不滿,還是在把火撩得更大。

  白林分開一點距離看著他。夏天看著他眼中的自己,水汽讓眼睛有點濕,他毫無防備,心醉神迷地看著他的意中人,那人手指還在自己身體裏……他樣子簡直不忍直視。徹底沉淪。

  3.

  小白突然抱住他。

  他很用力,好像死也不會撒手。

  “你是我的,”他說,“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許碰。”

  那一刻,夏天的心跳都亂了,帶著疼痛。仿佛有一隻手緊緊攥住心髒,胸口有什麽絞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小白抱著他,混亂地親吻他,喃喃說道:“我的,是我的……”

  夏天無比希望自己是他的,他希望小白也是自己的,有個官方記錄,然後有什麽法子能一直帶在身邊才好呢。而這一刻胸口再次湧出那種陰鬱的不安。

  他們已經過頭了。

  他倆都是殺戮秀的高手,經曆過很多,也知道這世界是什麽樣子。他們都知道第五輪將非常可怕……

  這樣下去,如果他死了,小白是活不下去的。夏天不知道怎麽辦,光想心都要碎了。

  而如果小白出了事,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麽……如果小白出事了……

  他感到恐懼,怕得要命,從來沒有這麽怕。

  但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隻是湊過去回吻小白,兩人唇舌交纏,他雙腿還夾著小白的腰,那人的下身處於勃起狀態,這時候最好來一發熱辣的性愛,那可以解決所有的事。這是在浮空城生活的方式,在這座沒有未來的狂歡之城,他們不用去想太複雜和遙遠的事,抓緊時間找樂子就好……

  但這樣是不行的,這件事開始了,就沒法結束。

  夏天無法停止去想,想著得照顧好小白。非得照看好不可。小白絕對不能有事。

  他抬手撫摸他的頭發,那綹頭發在他指縫間翹起來,讓人想去親一下。夏天知道自己的能力,他還算挺厲害的,小白也是,也許他們可以從最後一輪活下來。他必須活下來——

  但他並沒有那麽厲害。

  他身手再好,在上世界的黑暗下也無力至極,從來到上城開始,夏天一次次學到了這一課。他知道這裏的人能對他做什麽。

  在這裏,他學會恐懼、無力和那麽深地愛。

  夏天張了下唇,什麽也沒說出來。

  白林再次把手指探進他的身體,帶著股執拗的狠勁兒,夏天盡量放鬆身體,讓他折騰。一場夠勁的性愛總能解決很多問題。

  白林抬起他一邊腿,放在浴缸的邊緣,夏天滑了一下,下身凸出來,那人擠進來,迫切地想要靠近,想要進入。

  “是我的,”白林執著地說道,“我一個人的——誰也……誰也不準……碰你……”

  他的陰莖毫無障礙地擠了進去,壓根沒有適應過程,就是猛地一頂。夏天沒控製住,叫出聲來。

  白林剛開始床技憑本能較多,現在經過學習,已經非常擅長折騰人了。這當然大部分是夏天的責任,他每次上床都以讓小白失控為己任,讓他叫出來,還有次把他弄哭了。而小白的學習能力非常好。

  白林又頂了一下,接著龜頭死死壓在那個位置不離開。夏天仰著頭,身體繃得極緊,頸項呈現一個脆弱的弧度,手指死死抓著浴池邊緣,指節泛白,身體完全伸展,展現在那人跟前。

  因為剛才的性愛,他敏感得要命,任何的觸碰都會引發反應。

  白林雙手扣著他的腰,水有浮力,隻讓這姿勢更方便。

  他下麵的碾壓也沒有放鬆,緩慢又重重地摩擦那裏,夏天掙紮了一下,但一點也沒用。快感猛烈而漫長,已經超過了界限,白林繼續說道:“我會照看好你的,你不會有事的……絕對不能有事……”

  “是的,小白……啊!你別一直頂……那裏,輕點,可以了……”夏天說。

  “你是我的。”白林又說道。

  “是的,你的……小白!”夏天說,聲音裏又帶了哭腔,“你輕一點,我不行……”

  那人保持這動作盯著他,夏天在他目光下無助地扭動,被完全釘在這沒頂的快感中。

  白林看他挺立的陰莖,接著手覆上來,極為技巧地擼動,撫摸和玩弄每一處,又控製著不讓他達到高潮。

  兩邊的快感衝擊大腦,臨近高潮的酥麻已經變成了爆炸式,卻又持續漫長,把每個細胞都融化了。

  夏天被弄得爽到了極點,頭腦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雙眼焦點散亂,眼中隻有一片空白。

  他聽到自己哭出來的聲音,沒有防備,一塌糊塗,在那人麵前徹底展現出來。

  “小白,小白,”他無措地叫著,“可以了……小白,我聽話,你怎麽說都行……”

  他簡直不知道自己在亂叫什麽,其中大概包括了,他會聽話,他會乖,他會好好活著,小白最好了,他什麽都聽小白的,諸如此類的東西。

  白林動作緩了一下,終於抽出陰莖,溫水流進,帶著刺疼的溫度,夏天又戰栗了一下,聽到自己哭泣的鼻音。

  媽的,欺負人,夏天想。小白再次緩緩地頂入,仍死死盯著他,像守著最重要的寶物。

  他在那人的侵入中顫抖,隔著水蒸氣,白林的雙眼如此鮮活而熱烈,帶著令人窒息的痛苦、渴望和愛。

  這會兒夏天想配合一下也做不到了,也沒本事再撩他。他筋疲力盡,甘甜的快感占據一切,他腳趾都繃不緊了,隻在快感衝擊時微弱地戰栗。

  但最後的時刻白林仍然失控了,他動作越來越快,不斷親吻他,像是喜歡得不知道怎麽表達才好。

  夏天脫了力,已經叫不出來,不過還是朝白林露出個得意揚揚的笑容,表示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