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深淵 (2)
作者:狐狸      更新:2020-09-11 21:18      字數:4638
  而痛苦,白敬安點點頭,夏天緩緩抽出來一點,用力頂進去。

  白敬安猛地一顫,張開唇,卻沒叫出來,他的雙腿緊緊絞著夏天的腰,接納他的性器。

  夏天退出一點,再次頂進去。

  場麵淫靡,隻有喘息和性交的撞擊聲,兩人沉默不語,這應當是一場瘋狂的性愛,但動作卻又極盡克製。

  夏天長發散著,看不清表情,隻能看到那完美的身材緊繃下的力量,渴望摧毀什麽,又死死控製住,讓他有一種爆發般的張力。

  白敬安的後穴緊緊絞著他,在他身下完全展開。那是戰士經曆血戰並破碎過的身體,腰身有力,每根線條在暴風般的撞擊中痙攣和戰栗,他雙腿大張,隻能接納,任另一個人的陰莖反複碾壓內部的敏感點。

  他偶爾溢出一絲急促的喘息,仿佛垂死之人的掙紮。

  夏天每頂那裏一下,都能看到他眼中因為快感狂亂的空白,指尖繃得死緊,藥效強到了極點,就是為摧毀最堅定的意誌準備的。

  他腰身扭動,說不清是拒絕還是渴切,一切混合在一起,可仍固執地沒有一點聲音。

  夏天動作越來越快,撞擊的力量一下比一下重。屋子裏,肉體撞擊的聲音清晰可聞,不時傳來淫靡的水聲,兩人的喘息急促又破碎,混合在一起,鮮血觸目,地上散落著杯子的碎片。

  白敬安疏離冷漠之下的性感被全部扯了出來,展示在攝像頭下。

  這性交爽到極點,又是個噩夢。

  白敬安高潮將要到來的時刻,兩個人都感覺到了。

  那人眼中透出濃鬱的痛苦和屈辱,卻又被蝕骨的欲望燒沸了。他最後的力量被壓榨出來,後穴越絞越緊,透著扭曲和詭異的熱度,從最羞恥的地方把他點燃,摧毀。

  整個世界都變得虛幻而顛倒,光線和注視無所不在,現實消失了,他們墜落到了地獄的深處,這裏高熱而淫穢,沒有盡頭,沒有意義。

  白敬安嘴唇沾著血,灰瞳大張,向著高潮攀升或是向地獄跌落,瞳孔收縮,這感覺似乎爽到了極點,但他的眼神卻又像是野獸知道自己死亡的一刻。

  他終於溢出一絲帶著哭腔的呻吟,強大的意誌終於被撕碎了一條縫,這聲音細微、破碎而絕望,又如同春藥一般蝕骨,勾起人的施虐欲。

  讓人想把他徹底碾碎,在身下變成淫蕩的碎片,隻會尖叫和哭泣。

  一流的消費品,最頂尖的戰士,現在卻無力動彈,隻能任人予取予求,身體高度敏感,碰一下就會顫抖,後穴死死絞緊侵入的凶器,供人得到征服的滿足感。

  沒有碰前麵,白敬安在夏天身下高潮了。

  最後一刻他張開唇,眼神已被燒成死亡般的空白,夏天不知道他是否想要說什麽,他無法進行任何請求,他們沒有權利。

  他隻能任由這屈辱的高潮發生,在另一個人的侵入下射了出來。

  夏天仍按著他的雙手,肩胛骨收緊,後背線條繃緊,身體處於高度拉緊的狀態,說不清是快樂還是痛苦。

  他沒有射。

  他的下身仍舊堅硬,渴望插入和進攻,一點也沒有射出來的趨勢。早著呢。

  藥物狂暴地在他身體裏燃燒,有一會兒,他覺得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不管撕碎什麽人——

  夏天強迫自己停下來,給白敬安一點時間。

  那痛苦至極,床頭柱上全是紅色的液體,但他手上的血已止住了,傷口在愈合,納米機器人還未完全代謝出去。

  夏天手掌冷酷地向後滑,再一次把傷口割裂開來。

  他動作極大,幾乎把手掌刺穿,疼痛才終於讓他清醒了一點。

  他能感覺到治療機器人引起的燒灼感,和他一身的傷和強烈暴力與性的欲望混合在一起。

  狂暴的藥力在大腦中尖叫,帶著瘋狂與惡意,想把一切撕成碎片。而納米醫療機器人一窩蜂地湧向傷口,修補神經。

  夏天抬起頭,他仍壓著白敬安的雙手,能看到他手腕上那枚藍色的卡通發圈。

  他吸了口氣,眼中一片陰沉的殺氣,他知道他得繼續。

  “夏……天……”下麵的人輕聲說。

  “我在。”夏天說。

  “這藥不太對頭……”白敬安說。

  夏天的陰莖還在他身體裏,他自己的下身迅速又硬起來了,藥物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黑發一片淩亂,眼中好一會兒沒有焦距。他的小腹上沾著自己的精液,姿態色情而脆弱,但語氣很冷靜。

  他說道:“我恐怕要精神崩潰了。”

  他看著夏天的眼睛,有一會兒焦距再一次消失,像是現實世界在他眼中消散了,透過青白的燈光,他隻能看到一座永無出頭之日的地獄。

  白敬安控製了一下呼吸,看夏天的樣子仿佛他仍是最好的戰友,而自己仍是戰場上控製一切的戰術規劃。

  “我三分鍾之內會崩潰的,”他說,“我不知道接著會怎麽樣……”

  他停了停,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他接著說下去,吐字清晰,一臉偏執的堅定。

  “你來接手,你非得結束這件事不可,明白嗎?”他說。

  夏天看著他。

  “好。”他說。

  白敬安眼中透出一點點微弱而悲傷的笑意,在這深淵中像亮起的微光,閃了一下,三分鍾內,就會徹底熄滅了。

  這是一場完全針對於白敬安這種極具控製力的人的懲罰。

  權貴們不隻要性交,要春藥,還要徹底的崩潰與摧毀。

  而夏天必須看著他崩潰,鋼鐵般的神誌被毀掉,在攝像頭前毫無尊嚴,淪落在情欲之下——還必須是個行刑者!這就是那些人想看的。

  夏天抽回全是血的手,掠了下散亂的長發,上麵沾上了血,也在臉上印上一綹鮮紅。他沾著血的黑發又散下,麵孔在燈光下陰沉宛如惡魔。

  他壓緊白敬安,沒有一絲表情,隻是再一次把陰莖抽出來一點,狠狠頂進那人的身體。

  白敬安發出一聲喘息,隻無力在撞擊中痙攣了一下。

  他的判斷是對的,夏天能感到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徹底淩亂,不複原狀。有什麽惡毒黑暗的東西藏在他的血液中,已經攫住了他,把他朝一個恐怖的地方拖過去。

  他曾逃離家鄉,又回來尋求庇護,但在這熟悉節能燈的光線之下,凶手們再一次把他從一個有尊嚴人的形態中拽了下來,讓靈魂跌進高熱的深淵。

  他視若珍寶的理智消失了,身體抽搐,開始無意識地掙紮,非常猛烈,竭盡全力。

  夏天死死壓著他,麵容冷酷,一邊繼續操他。他樣子充滿侵略性,又有一種強大的控製力。

  白敬安的掙紮讓陰莖滑出來一點,夏天壓穩他,剛剛滑出去的陰莖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白敬安哆嗦起來,雙腿無力在他腰間動了一下,已經沒力氣繃緊了,隻能無力地大張著,在撞擊下顫抖。

  最裏麵……白敬安拚命隱藏的殘缺靈魂暴露人前,灰瞳裏再也沒有任何理智,隻有狂亂與恐懼。他的身體卻仍被定位在“熟透了”的狀態,不得不回應每次撞擊,每一次頂弄都會引發一次近乎痙攣的收縮。

  他張開唇,在撞擊中發出一聲沙啞的呻吟,浸透了情欲,防衛已經撕裂,再也沒有力量隱藏,所有人都能聽見。

  他破碎、性感,所有的堅持和驕傲都隻是情色消費的刺激的部分,簡直能打上明碼的標簽。

  空氣裏都是血、汗水和精液的味道,在這色情的噩夢之地,夏天意識到白敬安在說些什麽,聽不清楚,他已無法清晰地說話,像失去了理智的孩子一樣發出含糊的哭腔。

  他聽到他叫一個叫“小桑”的人,不斷請求某些人不要死掉。他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隻是沒法停下來。

  一切冰封和自製之後的白敬安,殘缺不全,疼到了極點。

  夏天俯身親吻他,他長發散下來,有一會兒擋住那人的麵孔。一想到有多少人看到白敬安這樣子,看到時在想什麽,他簡直要發瘋。

  他的戰友徹底崩潰了,不斷叫著他那片地獄中腐敗屍體的名字,在他身下哭泣,全無形象。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卻因為極端的快感抽搐著,含著另一個人的性器,哭聲在撞擊中發顫,滑到了最深的地獄之中,供凶手們看這個靈魂有多麽破碎。

  白敬安再一次從後麵高潮了。

  他後穴無可控製地收緊,再次射精,並非用於性交的器官帶來巨大的快感,生理狀態被徹底扭曲。

  有一會兒,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喘息和輕微抽噎的聲音,之後淫穢的目光仿佛無以計數的尖叫,讓夏天眼睛都紅了,被戰友的血浸透。

  他還是沒有射。

  夏天渾身都在抖,在節能燈的光線下,他像一隻受了傷、極度暴躁的野獸,眼中燒著赤紅的暴戾與殺氣,樣子卻又色情至極。他得不到滿足,性感中充滿了侵略性與毀滅欲望,是致命的毒素。

  一絲霓虹燈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滲進來,整片空間都有一絲陰鬱的暗紅,仿佛觸碰到他都會見血。

  但他穩穩地按著白敬安的雙手,被迫到了極點,卻仍控製著節奏。

  他動了一下,白敬安的下身又有反應了,夏天抽出一點陰莖,再次用力頂上他體內的某個點。

  白敬安又一次戰栗著叫出聲來。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自控力,聲音裏帶著懇求的哭泣,無助、絕望,像在指望著施暴者的憐憫。他已經變成了一小片血淋淋的殘骸,卻仍在被迫燃燒。

  “小桑……”他已神誌不清,哭得像個孩子,“我……不能……我沒法活下去的……啊……啊——”

  那些最悲慘的懇求和他叫床時的哭腔、顫抖與色情感混合在一起。

  “求求你們……”他哭著說,“我……好……痛……”

  他聲音裏帶著那樣的絕望,一點點力量都會碎掉。

  而他已經碎了。最終,他的要求都沒有達成,所有的人都在他麵前死去,腐爛,把他獨自丟在了那片地獄中。

  而夏天麵無表情,繼續這場噩夢般的性愛。

  這像是一場暴行,一場肢解,凶手穩定、冷酷、毫不留情,保持著穩定的節奏和發了狠的目的性。隻有失去了靈魂一部分、經曆過最痛苦肢解的人才有這樣可怕的理智,和冷酷的計算。

  公寓裏燈光閃了一下,像被什麽力量撚住了,亮不起來,屋子裏鬼影幢幢。

  戰神眼神幽暗到了極點,臉上沾著血,妖異而致命,像從地獄來的厲鬼。

  而白敬安的一隻手滑出來,用僅有的力量抱住夏天,好像要把他嵌在身體裏,永遠不離開。

  “我發誓,我會殺了他們……殺了所有人,”他說道,“我絕不原諒……”

  他語氣中的某些東西讓夏天感到一種血淋淋的興奮。是那種恨到了極點時,毀滅般的興奮。在這種狀態下,殺意與仇恨仍昭然若揭,隻是聽著,便能感覺到硝煙灼熱入骨的味道。

  夏天看到白敬安眼中的世界:頭腦中的一部分冰冷如同灰燼,想到的隻有一件事,如何毀了這一切。

  他抽插的動作越來越快,在這陰冷的殺意下,高潮終於將要來臨。

  隻有毀滅能讓他高潮。

  白敬安第三次射了,與此同時,夏天終於射了出來。完全射在了白敬安身體裏。

  簡直是一場終極的惡戰,尊嚴、一部分的靈魂鮮血淋漓,慘不忍睹,曾立足穩定的土地化作焦土,不複存在。

  夏天倒在白敬安身上,他倆抱在一起,身體間都是黏膩的汗水與精液,好一會兒無法移動。

  空氣裏充滿了性愛與血的氣味,燈光黯淡,像地獄的一個角落。

  夏天用最後一點力量抓起旁邊的毯子,蓋在兩人身上,把自己和白敬安完全裹起來。

  耳機裏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說道:“嘉賓秀結束。”

  在這種時刻,連管控的人聽上去也像崩潰了,聲音在發抖。

  “藥劑半小時內失效,攝像頭已經撤出,你們回家吧。”

  白敬安抱著夏天一動不動,還在發抖,他被以最惡心的方式利用、摧毀和吞噬了,被毀得隻剩殘骸。

  夏天的陰莖還在他身體裏,他試著退出來一點,摩擦之下他簡直又要硬了。

  “小白,”夏天說,“結束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對方抱著他不動。夏天親親他的頭發,發現自己並不想掙開,他也抱著白敬安,精疲力竭地躺著。

  毯子裏似乎很安全,盡管隻是毯子而已。微弱的光從外麵照進來,似乎重新變得穩定了。

  過了一會兒,夏天小心地順了順白敬安的頭發,湊過去舔掉他肩膀上的血。藥物讓他頭腦空白,有一會兒隻是不切實際地想著,這是他的,誰也不能看,誰也不能碰。

  以及另一個更清晰而不可轉圜的念頭。

  他無論如何——無論如何——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