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事太過久遠，無人可以再追溯。可能也隻有當事者才能解釋吧。”想到這，玄少凡自覺有點杞人憂天了。

  上古時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個百萬年的歲月。根本不是他一個隻有結丹修為的小輩能揣測的。

  可也隻能說，玄少凡根本不到接觸這些事情的境界。可天陰至尊留下的這些資料，明顯也在疑惑這些事情。

  思索間，玄少凡已然走出了洞府。貼著崖壁向上衝馳。十數息後，玄少凡已然登臨崖上。

  看著前方的紫蛇林，玄少凡取出洞府令。神念進入令牌內，將陣法運轉的軌跡改動了一下。

  此前，洞府陣法是禁止外人進入。現在，不但禁止進入，而且還禁止外出。除此之外，連洞府內的五間石室也被陣法封死。

  洞府陣法改動後，玄少凡轉過身。抬起手，體內的銀色金丹在運轉。接著，玄少凡的掌心凝聚出了一個足球大的銀色靈氣球。

  這種靈氣球是仙係修士間最基本的攻擊法術。就是單純的依靠自身的靈力外放形成攻擊，在靈氣球扔出去後，接觸到物體就會爆炸。

  這招是最簡單的靈氣使用方式，但也有很強大的破壞力。可惜的是，靈氣球凝聚時間長，又極為耗費自身儲存的靈氣。所以，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修士用於實戰。

  然而，像玄少凡一般幾乎是瞬間就將靈氣球凝結出，而且堪比足球般大小的。不說沒有，但都是那些老怪物級別的人物才能與之比肩。

  不知道為何，靈氣球原本是極為耗費自身靈氣的招式。玄少凡也親身見識了在靈氣球凝結出時，他的金丹明顯的小了一圈。

  但幾乎是瞬間，金丹損耗的靈氣居然又恢複了。再次恢複成正常大小。之前他尚未結丹時，九層靈海他最多能使用三次靈氣球就能虛脫。但按照現在這種情形來看，他可以接連使用不成？

  為了證實這一點，玄少凡隨手將靈氣球扔到洞府的陣法上。

  然而，靈氣球被玄少凡打入山崖下，沒入雲層就消失不見，連回音也沒有。

  但是玄少凡並沒有停手，雙手並用，不斷的凝聚出靈氣球，並且打下山崖下陣法所籠罩的範圍。

  丹田內，金丹在飛速運轉。當玄少凡每發出一個靈氣球，金丹就會縮小一圈。又在下一個靈氣球凝聚出來前，金丹裏的靈氣又恢複。周而複始，綿綿不絕。

  良久，玄少凡停住了靈氣球的凝聚，轉身離開了山崖上。

  玄少凡感應到，綿綿不絕的靈氣，在體內奔騰不絕。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反正，玄少凡現在的感覺非常好。甚至有種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來一場暢快淋漓的戰鬥。

  “嘿嘿，再遇到之前那個元嬰老怪，磨也能磨死他！嘿嘿……”

  玄少凡也隻敢想想而已，真要遇上了，他也隻有轉身逃跑的份。

  元嬰期的修士，實力已經不能以常理度之。元嬰期，已經進入了大道初成的境界。舉手投足間，可以接引大道臨塵。立身一方，就可以掌控一方天地。

  就像當初玄少凡被樊衝追殺時，樊衝隨手一掌蓋下，就如同一方天穹壓下。若非是玄少凡見機得快，臨時躲入法戒空間內。現在估計已經魂歸冥河了。

  “嗯？這是……妖獸！”

  就在玄少凡走神時，他已然走進了一頭妖獸的領地。當他反應過來時，這頭妖獸早已注意到他了。

  這是頭很奇怪的妖獸，龍首，牛尾，馬身。如果沒有背上的羽翼的話，簡直就是太古傳說中的神獸——麒麟！

  “不對！這是……天麟馬？！”

  玄少凡定神觀察，發現這並不是麒麟。據天陰至尊留下的《九洲誌異》所記載，麒麟是傳說中的神獸。

  所謂的神獸，那是和真仙，真神同處一個領悟的存在。麒麟，真龍，天鳳，仙凰等等，都是傳說中的神獸，仙獸。

  然而，世間雖然一直流傳著它們的傳說，但從來沒有真正現世過。如果非說有，可能隻存在古仙界或者古神界裏。

  所以，玄少凡差點誤認這頭妖獸是麒麟，的確是嚇了一跳。

  其實，天麟馬也具有一絲麒麟血脈。是屬於很強大的異種。

  一般成年的異種，實力非常恐怖。雖然比不上它們的老祖宗那樣逆天，但實力也不容小覷。

  如同現在玄少凡麵前的天麟馬，在上古時期，曾有一頭成為了天獸的天麟馬。因為被人族觸怒，幾乎將人族的一個古皇朝顛覆。血泊十萬裏，千裏無人咽。

  人族的許多前輩大能聯合起來抗擊，結果無一人能檔住這頭天麟馬的一擊。眾多人族大能的聯合被擊潰，人族大敗。

  還好，最終一名閉關衝擊至尊的天嬌破關而出，與天麟馬在域外戰場一戰。那一戰，天地色變，日月無光。域外戰場在戰後三月無人敢進入。

  皆因域外戰場周遭的虛空都被打碎，空間亂流橫掃。一不小心，就能將人吸入空間裂縫，不知道傳送到哪裏去。

  最後，天麟馬和人族那位天嬌達成共識。百年內，天麟馬一族與人族不可交戰。

  那位天嬌並未登臨至尊位，他是在人族危急間才不得不破關而出。如若真的讓天麟馬滅了這個人族的古皇朝，他這一世的道心都不會圓滿。道心有缺，也就和至尊位無緣，終身隻能停留在原地。

  他需要回去再閉關，爭取百年內登臨至尊位。而天麟馬能成為天獸，也有天獸的尊嚴和自信。所以願意等這位人族天嬌成就至尊後再戰。

  但是，百年後，這位天嬌並沒有出關。同門打破他的閉關地，發現他早已身死道消。

  原來，這位天嬌因為心係人族安危，在那最後一步上，道心有缺。最終受到大道反噬，萬道噬體。最終，倒在了那最後一步之前。

  然而，天麟馬得知此事後，並沒有再來找人族的麻煩，反而沉寂了下來。

  然而，足足過了兩萬年，又一位人族至尊崛起了。然而這時，天麟馬已經進入了晚年。

  就在人族至尊在接受萬族朝拜之日，天麟馬再次約戰人族。它的目的，是人族這位至尊。

  天獸，那是傳說中的仙獸，神獸以下最強大的存在。而至尊，則是真仙，真神下最強大的存在。

  兩位都是至尊級的存在，一位是新晉至尊，正值當年，血氣如龍。俯視天上地下，無敵一世。

  一位是老牌強者，進入天獸境兩萬多年。高坐九重天，鎮壓諸天萬界，萬靈拜服。

  兩者都是一個時代的至強者，如今終於對碰在一起。兩者於星空中對戰了數百年，最終兩位至尊都回歸了族內。

  然而，最終結果無人知曉。

  幾年後，天麟馬道消，眾生才得知最終結果。

  天麟馬終究是到了晚年，血氣衰敗，不是新晉至尊的對手。天麟馬的本意是與同境界的對手一戰，希望能蛻變，能讓境界更上一層。成為老祖宗那種無上存在。無疑，它還是失敗了。

  到達他們那個境界，早已天上地下無敵。舉世茫茫，無人是一招之敵。那種舉世皆寂的感覺，不到那個境界是不會懂的。

  到達那個境界，他們所追求的隻有兩種。一種，是長生。還有一種，就是敵手。

  天麟馬和那位至尊都是幸運的，但同時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他們都是無敵一個時代的存在，但最終並沒有寂寞到底。

  不幸的是，他們同處於一個時代，終究還是無法無敵下去。未成仙神，不可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