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頭上，滿是汗，是渾身躊躇的。

  那種異樣，跟第一次的時候一樣。

  男人的身體慢慢離開她的身體，卻被她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封衍，我這樣是不是很掃興啊？”

  “不掃興！”

  “你騙人，明明你……”

  “我沒什麽，二十幾年都過來了，難道還熬不過這幾天？”

  “……可以前是以前，現在你不是有我……”

  “睡吧，我去衝個涼就好。”

  在情事上，蘇小婉是第一次體會，可因為這幾次，似乎總是進不去，她也不知道原因，跟別人說的第一次很疼，完全不一樣。

  難不成，她是有病了？

  很快，封衍衝完了澡，過來她身邊躺下，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一下子有心猿意馬起來。

  連自己較好的自控力，一下子就崩於瓦解。

  “封衍，我是不是……”

  “別說話，睡覺。”封衍忍得很痛苦。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吃了魚，吃得很開心，結果被魚刺卡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感覺。

  “哦。”

  蘇小婉睡著了，封衍深情的輕喚她幾聲，沒她應，這才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起來。

  蘇小婉剛才也出了很多汗，不過跟他不一樣，她是疼出汗的，拿著幹淨的毛巾，替她擦了一遍身體。

  俯身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該拿你怎麽辦！”

  封衍無奈地看著熟睡的蘇小婉，不知道何時，這個女人占據了他所有的思緒，當他在發現的時候，隻覺得自己似乎越陷越深，而且，心裏滿滿的都是她一個人。

  似乎感覺到封衍溫柔的撫摸，蘇小婉的小腦袋朝著他的手掌心蹭了一下。

  男人的眉梢一下子又溫和了不少。

  有些人就是這樣，一旦占據了心房，再也扯不開。

  蘇小婉翌日，去了一趟醫院。

  看了婦科。

  她在網上找了很多的內容，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就沒有自己這樣的例子的，她又怕封衍擔心，所以隻讓程蔚蔚跟著去了。

  到底是女孩子的私密話題，程蔚蔚一聽，眼睛睜得很大，“……所以，所以也就是說，您跟少爺在一起這麽長的時間……少爺都沒動過你？”

  蘇小婉明明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啊。

  不過被這麽一說，蘇小婉的臉微微一紅，程蔚蔚的聲音很大，來這裏看病的人坐了很多，因為這是一個聯合的診室。

  頓時，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好在，很快就喊到了自己的名字，蘇小婉才逃過一劫。

  結婚都快要小半年了，她和老公還沒有同過房，說出去，估計是沒人會相信的。

  坐在那裏，那醫生也是驚訝萬分，“你說你和你老公結婚小半年，連那個啥都沒做過。”

  雖然診室裏麵就這麽一個醫生在，但是蘇小婉的臉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奇怪了……”

  正常的成年男女那一碰到喜歡的，哪裏還忍得住，她都遇到過好幾個沒結婚就懷了孕的，這……

  “每次那個的時候，就很疼。”蘇小婉那小聲音，已經低到了極點。

  “你把褲子脫了，躺上去，我給你看看——！”

  看看。

  雖然那醫生是個女人，可是蘇小婉還真是沒被人看過那私密的部位，可現在，她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說不看了……

  那醫生戴上手套，替她檢查了一番，“處女膜還在，是性交的時候疼還是……”

  “他沒進去的時候，我就開始疼。”

  那醫生摘掉手套，“小姐，您這種情況，我建議您去看精神科。”

  精神科。

  那意思是說她精神……

  “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處女膜也在，也不是被感染……你這樣的例子，我見的不多，但之前也有一個，是因為小的時候受到了侵害，所以對於性交會出現恐怖，但具體的原因，我建議你還是去看精神科。”

  蘇小婉被轉到了精神科，此刻坐在那麵前的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那女人瞧著她的病例，觀察了很久。

  “你們家族，有精神病史嗎？”

  蘇小婉點了點頭，“我媽媽有。”

  她的母親，是有名的鋼琴家，都說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所以造成了精神有些問題，母親從樓上墜下去的時候，就是精神不輕的時候。

  這精神病，是由遺傳史的，蘇小婉知道，被剛才那醫生說了之後，蘇小婉越發的覺得，是不是自己也有神經病了？

  “你之前有段記憶不記得了？”

  那醫生看到她在簡曆上寫的東西，此刻擰著眉梢，在仔細瞧了一眼蘇小婉，原來是有精神病曆史啊。

  “嗯。”

  “那還能想到當時的環境嗎？”

  那醫生那一字一句，估計是把她歸結為，被人性侵過了處於緊張，才會忘卻有些東西，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抵觸感。

  “醫生，那段時間我媽媽出事……”

  那醫生聽著蘇小婉的話，這個患者，似乎有跟別人不太一樣了，她之前接受過一個病人，是因為小的時候被猥褻，造成了心理陰影，所以之後長大，母親帶著她來看了心理醫生，其實心理暗示，對有些人，頗有成效。

  可一般不記得那些事情，怎麽會……

  “我看是你太緊張了才會導致的，我給你開點藥，這段時間你先吃點藥，等藥吃完了，你在回來複診，我再給你瞧瞧，不過這精神病，嚴重的會有遺傳——！”

  畢竟，她也說不上來什麽。

  蘇小婉頓了頓，聽著那話。

  嚴重的時候，可能會遺傳。

  母親的病情反反複複，嚴重的時候，會連人都認不清楚……那麽她是不是也會有？

  如果也嚴重了，會不會不認識封衍呢？

  就像是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爆開，蘇小婉的心情，很沉重。

  蘇小婉拿了藥，程蔚蔚見她出來，“怎麽樣？醫生有說什麽嗎？”

  蘇小婉搖了搖頭，拿著一包藥，“讓我回家吃藥。”

  藥？

  程蔚蔚看著那上麵的標簽，他們做保鏢的，基本上很多的東西都要懂，“這些不就是普通的抗生素藥嗎？”

  “這庸醫！下次還是找一個認識的再去瞧瞧。”

  程蔚蔚把那些藥直接給丟盡了垃圾桶裏，然後拉著蘇小婉離開。

  蘇小婉覺得有些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精神科的醫生說的那些話，才導致自己煩悶的，看到了一個清吧，“蔚蔚，我想去喝酒——！“

  “喝酒？“程蔚蔚一聽，這自然是不可以的，少爺會殺了她的，上次少奶奶就是在酒吧，差一點出了事情。

  她可不敢。

  “這家酒吧裏麵能聽彈琴的，我想去聽一會兒再回家——！”

  蘇小婉的喜好，程蔚蔚自然知道。

  “而且，蔚蔚你在我身邊保護我，肯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蔚蔚，你最好了！”

  程蔚蔚最受不了女孩子撒嬌了，他們這做保鏢的，都是大男人性格，這舞刀弄槍的也還行，就是有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站在自己麵前撒嬌，真的是繳械投降的。

  “好吧，那少奶奶，我們不能喝酒哦，隻聽鋼琴！”

  也不知道少奶奶跟少爺撒嬌的時候，少爺擋不擋得住。

  兩個來到了一個清吧，這個時間段根本沒有多少人，但是駐吧的歌手還在那裏唱著悲傷的歌，今天，來的不太巧，倒是沒彈琴的。

  蘇小婉剛一坐下，程蔚蔚就拉著她要走，“少奶奶，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我看就回家吧，家裏也可以彈琴的？”

  “來都來了，就坐一會兒再走吧，而且，她長得多好聽呀，蔚蔚，你也坐下來，我們就坐一會兒，不會被發現的。”

  這話，都讓蘇小婉說了，程蔚蔚還真是一句話都不能反駁過來。

  果然跟少爺說的，少奶奶嘴甜。

  程蔚蔚跟服務員拿了一杯水過來，放在了蘇小婉麵前，也點了一些吃的，但是基本上都是一些瓜子之類的。

  她沒給蘇小婉點酒喝，深怕出點什麽事情，蘇小婉倒也沒說要喝酒，喝了幾口檸檬水，胃部酸酸的。

  程蔚蔚突然間手機鈴聲響了，“少奶奶，我去接一下電話！”

  “嗯。”

  蘇小婉坐在那裏，整個清吧很冷清，幾乎零零散散的人坐在幾個角落裏麵，她坐在吧台上，突然間一個女人推了一杯酒過來，抬頭一看，是調酒師。

  “小姐，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這是merryis，你嚐嚐看，放心，度數不高的，這酒，就當我請你的。”

  那是一杯跟血紅瑪麗一樣的酒，裏麵漂浮著很多的果漿，看上去是果酒。

  她拿起來喝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謝謝——！”

  這果酒，雖然度數不高，可是一口一口喝進去，還是有後勁的，蘇小婉剛喝了一杯，就暈乎乎的，程蔚蔚也沒來。

  她起身，去了洗手間。

  人還沒進去，突然間就撞到了一個出來的男人，她跌跌撞撞，差一點跌倒，隻覺得頭暈得厲害。

  “對不起……”

  說了一聲，蘇小婉就想走。

  夏辰言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蘇小婉，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要找蘇小婉，可偏偏封衍把她保護的太好，他沒辦法見到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