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雲棲，那你怎麽會在這裏呢？太子哥哥的生日宴可真熱鬧啊，還有明厚哥哥的小貓咪，小爪子軟綿綿的，真可愛，雲棲小弟弟剛剛有在那裏嗎？”

  小女孩揚起小下巴，路燈昏黃的光投在小女孩臉上，泛起一圈光暈。

  南宮明廷抿緊嘴唇，不說話，小女孩覺得可能這個問題問錯了，也不失望，拍了拍自己的小手，又伸手拉扯著南宮明廷的袖子想要扶他起來。

  “娘親說了，冬天快要來了，地上涼，雲棲小弟弟，我拉你起來吧。”

  南宮明廷有些不耐煩的推開了小女孩的手，自己扶著冷冰冰的牆站了起來，直直的挺身站著，像個小大人似的。

  小女孩這才發現南宮明廷比她高了一個頭，“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看來我叫錯了，應該叫你小哥哥才是，你比我高許多呢，而且，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太子哥哥也長得好看，可我現在才覺得，雲棲小哥哥更好看。”

  南宮明廷眼睛看不到小女孩，但也能感受到她的天真爛漫，聽著她銀鈴般的聲音，心裏一暖，麵色也就緩和了下來。

  “你是哪家的女兒？”

  南宮明廷剛剛悄悄摸過小女孩的衣料，細膩光滑，且她腰間吊了一塊玉墜，觸感極好，能隨家人入宮赴宴，想來也不會是尋常官宦人家的女兒。

  “我爹爹是太子哥哥的師傅，專門教他讀書寫字的。”

  小女孩撇撇嘴回道，“可惜爹爹太忙，沒空教我寫字，姐姐字寫得也很好看，可是姐姐每次都說我寫得太慢了。”

  “雲棲小哥哥，你呢，你有哥哥或者姐姐嗎，他們教你寫字嗎？”

  “我沒有。”南宮明廷反背著手，聲音又恢複之前的冷冰冰。

  小女孩渾然不覺，繼續嘰嘰喳喳。

  “雲棲小哥哥，你有幾個好朋友啊，我一個都沒有，小蝶她們都說我是太子哥哥的小跟屁蟲，都不喜歡跟我玩.......”

  突然傳來一陣呼喊的聲音，南宮明廷瞬間警覺，臉蹦得緊緊的。

  “好像有人來找你了，你快走吧，記住，千萬不要說在此見過我。”

  “是爹爹來尋我了，那我先走了。”

  小女孩點點頭轉身要跑出去，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跑回來，衝著南宮明廷嬌俏一笑。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很喜歡跟你講話，希望下次還能再見到你，不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了，雲棲小哥哥，我的耳後生來便有顆紅痣，如果下次見麵我已經長得很高很高了，你看到這個就能一眼認出我來啦。”

  小女孩邊說邊揮了揮手，南宮明廷眼睛有些疼，使勁揉了揉，黑夜裏的小男孩眼中仿佛迸發出一絲光亮。

  盡管多年過去，南宮明廷依然清晰記得，燈火光暈下的那名喚做“阿音”的小女孩。

  穿著一件鵝黃的小衣裳，繡著淡粉色的小朵梅花，一根淺色的腰帶係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綠玉。

  因為已經是初冬了，小女孩還配上了一件淺紫色鑲著白狐邊的小鬥篷，白絨絨的白狐毛簇擁在頸邊，更是將她稚嫩的臉蛋襯得格外好看，讓他移不開眼，直至再次陷入黑暗。

  南宮明廷的聲音才輕輕響起，有些沙啞。

  “我也沒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