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大人是扶著牆走出來，額頭冒了一排虛汗，但是那張蒼白的臉卻盡然是勝利的笑容。

  長孫大人走後，寧王把辦公室裏的東西都給砸了個稀巴爛。

  眾人一致認為，龍柒柒是最擅長安慰人的，因此推了她進去。

  龍柒柒知道她必須要麵對寧王的怒氣，寧王不是傻子肯定知道她在背後“搗鬼”、

  進了房中，龍柒柒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再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一片狼藉，看到寧王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瞪著她。

  她盡量露出一個比較甜美的笑容，“發這麽大火做什麽？仔細傷身子。”

  寧王臉上卻無半點笑意，陰沉得嚇人，一如之前龍柒柒剛穿越過來那會兒，他冷聲道：“你既然早懷疑佳音，為什麽當初本王問你的時候，你還反過來安慰本王？”

  龍柒柒蹲下來，慢慢地收拾著地上的東西，輕聲道：“沒有證據，我說了有用嗎？”

  “現在有證據嗎？”寧王眼底跳躍怒氣。

  “沒有！”龍柒柒老實地說，然後站起來看著他，“但是我知道是她做的，之前不說確實是如妙音所言，我自私，我不想沾惹塵世間的事情，所以我明明很討厭劉妃，但是為了不惹麻煩，我寧可避而遠之。”

  “那你現在是不怕麻煩了？”寧王的口氣和緩了些許，但是臉色依舊冷峻。

  “也怕！”龍柒柒把收拾好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直視著他，“但是，我希望我活得像個人，愛自己愛的人，恨自己恨的人。”

  寧王看著她澄明的眼底，心裏一下很難過。

  他真的知道自己錯失了什麽。

  但是，錯過，就是錯過了，再不能回頭。

  他慢慢地收回眸光，整個人顯得冷靜了許多，但是，眼底有痛楚之色，“本王從沒想過她會殺人。”

  龍柒柒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更覺得，這個時候，任何人的安慰都是虛的。

  “想開點吧。”龍柒柒道。

  “你殺過人嗎？”寧王問道。

  龍柒柒點頭，“殺過。”

  原則上，龍女是不能殺人的，除非真作惡之人，她剛穿越過來的那會兒，便殺了兩人，你兩人連龍柒柒的屍體都沒打算放過，是死有餘辜了。

  “殺的是誰？”寧王問道。

  “應該是梁妃請來的人，她當時要殺我。”龍柒柒道。

  寧王苦笑一聲，“其實本王早知道你們鬥個你死我活，但是本王不在乎，你們越是鬥，本王越開心，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對世人證明本王的正妃也好，側妃也好，不過是些奸佞勾心鬥角之徒，本王花盡一切心思去迎娶佳音，誰想到，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不堪。”

  龍柒柒道：“也不能這樣說，至少，梁妃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她對齊妃做的那些事情，人神共憤。”

  “但是，你卻留她性命。”

  “活著和死亡，對她都沒有分別了。”

  寧王點頭，“是的，她是沒分別了，隻是那兩個侍女，不給為她陪葬。”

  他說完，站起來對龍柒柒道：“本王回府，案子要調查，衙門的人肯定會去王府，不管本王是什麽身份，都該回去陪著她的，這是本王最初對她的承諾。”

  寧王是傻的，但是這種傻男人，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都很稀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