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奶奶弄丟了

  他走過來，將林舒的外套撥了一下，徽章戴在她的衛衣上，然後用校服遮住。

  林舒看的愣了，抬頭瞧著沈遇書，“你的徽章給我，你不戴了？”

  “雙重好運。”

  “你什麽時候也這麽迷信了！”

  林舒忽然笑了。

  “跟你學的。”

  他抬手，拍拍林舒的頭，動作輕輕的，“加油。”

  林舒嗯了一聲，沈遇書轉身，林舒忽然伸手勾住沈遇書的指尖。

  沈遇書轉身，疑惑，“怎麽了？”

  “如果我這次沒考進大班怎麽辦…”

  “人生沒那麽多如果，你隻要拚命努力就好了。”

  沈遇書捏住林舒的臉，一拉一扯，然後把林舒往教室裏推，“加油。”

  林舒沉默，沈遇書站在門口笑著，墨色眸子十分溫柔，那個少年，應該是她畢生的夢想。

  她說，如果沒考進怎麽辦。

  他把徽章交給她，就代表，他已經做好了如果她沒考進來，他再次回到一班的準備。

  “沈遇書，考試了，還不去考場！”

  “知道了。”

  林舒坐在位置上，眼看著沈遇書離開。

  下一秒，窗戶邊便探出一個腦袋瓜。

  “大哥，加油啊！”

  門外，江耀雙手扒著窗戶，冒著被老師打死的風險給林舒加油。

  卻還是被教導主任抓到，喝著：“江耀，你幹嘛呢！”

  “沒幹嘛，練功夫呢！”

  江耀看了主任一眼，趕緊溜走。

  林舒一頭霧水，無奈隻好笑笑，江耀這個不靠譜的。

  再低下頭，衛衣上，是刻著沈遇書名字的徽章。

  加油！

  …

  一模考完出成績要好多天。

  但一模結束之後，班級裏的現狀擺明鬆懈了許多。

  盡管老師嘴裏一直叮囑著，不要鬆懈，還得努力，這僅僅隻是一模，接下來還有二模三模。

  林舒一邊聽老師在台上講，一邊在下麵做習題。

  順便問葉子，“奶奶最近狀況怎麽樣？”

  “還是不太好，不過我已經給我媽打電話了，叫她們抽空回來陪陪奶奶。”

  “也好，不要把你累趴下了。”

  薑浩睡的迷迷糊糊的，補了一句，“豬趴下

  了，葉子也不會趴下的。”

  葉子一記無影腳踢過去，薑浩清醒了。

  潑婦！

  “好，放學吧。”

  班主任拍了拍黑板，“布置的作業記得完成，這周回去好好休息哈。”

  林舒收拾好書包，轉過身看葉子，“今天準備帶奶奶去哪裏？”

  葉子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剛要開口，手機便響了。

  是爺爺打來的電話。

  葉子很快摁了接聽放在耳邊，道：“爺，我…”

  “什麽時候丟的！”

  “好，我這就回家。”

  葉子猛地站起來，來不及收拾課桌。

  “葉子，咋了！”

  林舒趕緊跟上去。

  “爺爺說奶奶不見了！”

  “啊？那先報警嗎？”林舒跟上去，葉子搖頭，“我不知道！”

  “耗子，你去報警！如果等下沈遇書來找我，順便告訴他一聲我和葉子走了。”

  林舒來不及拿書包了，跟著葉子往外跑。

  薑浩點著頭，幫葉子收拾好了的書包，再拿起林舒的一起拎著走。

  順便叫上沈遇書一起往公安局去。

  警局裏。

  幾個警察看著薑浩，薑浩說的稀裏糊塗，“反正就是一個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走丟了！”

  “這是地點，這是時間！”

  薑浩將手機遞過去，葉子剛發出丟失的地點和時間。

  幾個警察對視一眼，“查監控吧。”

  “現在就查。”

  沈遇書起身，幾個警察點點頭，“那就先立

  案，然後查監控。”

  林舒和葉子找到爺爺的時候，爺爺哭紅了臉，抓著兩個人的胳膊，說著：“我一轉身，一轉身就不見了。”

  “爺爺，我不是說不要帶她出門嗎，你怎麽不聽呢。”

  葉子也記得紅了眼，卻隻能扶著老爺子，安慰著，“沒事兒，爺爺別怕。”

  “我同學去報警了，警察會幫我們找到的。沒關係哈！”

  葉子拍拍老爺子的肩膀，左右看著。

  丟失的地方是一個十字路口，每一個路口通往的地方都不一樣。

  她根本就不記得路了，想必一定是跟著誰一起走了。

  警局裏在調著監控，遲遲未果。

  林舒和葉子也沒停息，把老爺子送回家便趕緊繼續找。

  周邊的鄰居都知道奶奶得了病，大家聽說不見了也跟著一起找。

  一直找到太陽落山。

  葉子坐在長椅上，眼淚掛在臉上，哭了。

  “林舒我真沒用，我把奶奶給弄丟了。”

  葉子轉過頭，對視上林舒的視線。

  少女心思縝密沒錯，看到葉子哭，林舒便也跟著劈裏啪啦的哭了起來。

  沈遇書和薑浩一回來就看到兩個女孩抱在一起痛哭，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哭什麽呢你們倆。”

  “會找到的，別哭。”

  薑浩拉了拉葉子。

  沈遇書不安慰，隻是一手落在林舒的頭上，輕輕揉著。

  叮——

  薑浩口袋裏的手機作響。

  是一串陌生號碼。

  薑浩摁了接聽，是警察。

  “醫院？好好，我們現在過去！”

  “葉子別哭了，奶奶找到了，醫院呢。”

  …

  何小葉滿是歡喜的出現在醫院的時候。

  醫生是這麽說的。

  “老人年前摔過一次，腦顱裏有淤血。現在又摔了，腦部裏出現了大量淤血，以至於現在下半身不能動。”

  “要做手術，清除頭部裏的淤血才能恢複。”

  “手術…”葉子的腳步踉蹌了一步，薑浩扶住何小葉。

  醫生點頭，“是的，而且患者現在不能說話，都是因為腦部的淤血。”

  “建議早日動手術。”

  老爺子坐在長椅上，茫然，手握著銀行卡，哆哆嗦嗦的。

  “手術…手術。”

  老爺子點頭，“立刻手術。”

  他站起來，腳步都不穩，隻知道把銀行卡往醫生的手機塞，“給我老婆子手術。”

  醫生看葉子，葉子拉過爺爺，拿過銀行卡，“知道了爺爺，我們給奶奶手術！”

  “病人已經回病房了，你們家屬可以去看了。最近病房裏不要缺人，多照顧照顧老人吧。”

  葉子又是一陣點頭。

  林舒緊握著沈遇書的手臂，咬著下唇，十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