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3)
作者:樊落      更新:2020-09-10 03:10      字數:10486
  車。

  “我家到了,你隨意吧。”

  洛逍遙下車時沒踩穩,差點摔倒,他轉頭看左右,迷惑地說:“這是哪裏啊?我要怎麽回去……”

  “那是你的事。”

  反正已經問到了洛逍遙醉酒的原因,少了好奇心作祟,端木衡馬上就對他失去了興趣。

  既然失去了興趣,他自然不會再自虐地去陪一個酒鬼聊天。

  端木衡掏出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上樓梯,至於洛逍遙能不能在一個冬夜裏步行回家,那是別人的事,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

  洛逍遙在原地轉了兩圈,終於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口齒不清地叫道:“大尾巴狼……耍弄我,我才不會怕呢,我自己回家……我走……”

  他說完,順著道邊搖晃著向前走去,又嘟囔道:“有錢人不可靠……小玉千萬不能相信他們……小白臉……”

  端木衡已經把鑰匙插進鎖孔了,聽到最後那三個字,他的手停住了,眼眸裏閃過殺機。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忌諱的話是什麽——這張臉孔如果生在一個女人身上,也許會很幸運,但這卻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他的學識能力遠遠超過了長相,但許多人看到他時,首先都會往邪念上想。

  所以那樣說過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整得很慘,他今晚本來想放過洛逍遙的,但在這一秒鍾內,他改變了想法。

  端木衡抽回鑰匙,跑下樓梯,追上洛逍遙,一把拉住了他。

  洛逍遙被他拉得一個趔趄,不爽地看過來。

  “幹嘛?”

  端木衡臉上堆起微笑,溫柔地說:“我突然覺得讓你一個人步行回家太危險了。”

  “會比跟你這隻大尾巴狼在一起更危險嗎?”

  有時候醉酒的人的直覺反而更靈敏,所以洛逍遙說對了,但就算他說對了,也無法逃掉,因為端木衡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他攙住洛逍遙,把他往回拖。

  洛逍遙用力掙紮,奈何他跟端木衡的力量相差太大,被他一路拖著回到公館。

  在端木衡近乎挾持的拖動下,洛逍遙被迫上了樓梯,卻氣憤地大叫:“你要我走我就走,你要我來我就來,你當我是你家養的狗啊?”

  從某種意思上說,洛逍遙說對了,端木衡就是這樣想的,但他不能這樣說,否則接下來的戲就沒法唱了。

  因為氣憤,洛逍遙的臉漲得通紅,看起來挺可口的,端木衡拍拍他的臉頰,微笑問:“難道你不想知道小玉為什麽拒絕你嗎?”

  “你不要衝我這樣笑我跟你說,你每次這麽笑,都一定不懷好意。”

  幸好洛逍遙清醒時沒這麽聰明,也可能是他心裏清楚卻不敢說出來,但不管怎麽說,他的回答逗笑了端木衡,打開大門,扶著他進了公館。

  下人知道端木衡今晚會到這棟公館來休息,提前在壁爐裏生了火,所以裏麵很暖和。

  端木衡半扶半拖著洛逍遙來到大廳,他鬆開手,脫下大衣,準備掛去衣架上,卻被洛逍遙拉住,含糊說道:“我知道原因,不用你說。”

  “喔?”

  “她喜歡梁記茶莊的小老板,他留過洋,打扮得光鮮,還喜歡說洋文,小白臉,就跟你一樣……”

  洛逍遙一定不知道端木衡的底線在哪裏,所以他才會一再踩中。

  聽了這話,端木衡的眼眸眯了起來,裏麵殺機乍現。

  下一秒他伸手掐住了洛逍遙的脖子,慢慢往裏收緊,輕聲道:“你再說一遍。”

  如果可以說話,洛逍遙一定會說的,但端木衡扣得太狠,他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說話了。

  端木衡微笑著,看著洛逍遙因為難受而皺緊的眉頭,心裏湧起愉悅感。

  這種小人物,上海灘遍地皆是,就算殺了他,也沒人會多加注意,也許換做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那樣做,但現在還不行。

  洛逍遙的表哥沈玉書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暫時他還不想翻臉,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懲罰方式。

  “你應該慶幸你有個好表哥。”

  他鬆開了手,下一秒,洛逍遙就捂著喉嚨,屈膝跪倒在地上,大聲咳起來。

  “你這個……大尾巴……嘔……”

  因為難受,洛逍遙沒能把話說完,用手捂住嘴,發出嘔吐聲。

  端木衡這才想到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看他的樣子隨時都會吐出來,急忙喝道:“不許吐!”

  “嘔……”

  洛逍遙努力點頭,換成用雙手捂嘴,不過看起來撐不了多久。

  端木衡左右看看,還好牆角有個垃圾桶,他慌忙跑過去拿,又命令道:“再忍忍,等我一下。”

  他拿了垃圾桶,轉身還沒跑兩步,就聞到嗆鼻的氣味——洛逍遙終於沒能忍住,趴在地上大吐特吐,還好客廳沒鋪地毯,否則把他賣了都不夠賠的。

  “我要殺了你!”

  端木衡握緊了拳頭,卻換來洛逍遙更大的嘔吐聲,看到一片狼藉的大廳,他不由得扶額歎息。

  現在就算他把洛逍遙殺了,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隻能說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他剛才不該折騰一個喝醉酒的人。

  怒火傳達給了洛逍遙,他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慌慌張張地說:“對不起……我來清理……幫你……”

  “住手!不許動!”

  看到洛逍遙竟然要伸手去擦地板,端木衡慌忙上前攔住他——這家夥已經虐待了他家地板,不要再虐待他的視覺了。

  他放下垃圾桶,把洛逍遙揪起來,拖出了客廳。

  後者被他拖得跌跌撞撞,既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任由他一口氣拖去浴室,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

  還好下人有燒開水,否則洛逍遙就要在數九寒天中泡冷水浴了。

  端木衡把他推進浴缸,命令道:“脫了衣服,把自己洗幹淨,還有,不許再吐!”

  洛逍遙好像嘟囔了什麽,但流水聲太大,端木衡沒聽到,他交代完畢,回到客廳,看到客廳當中的嘔吐物,再次皺起了眉。

  早知道就不讓下人離開了,以他的潔癖,根本無法忍受到明天再讓人打掃,看來隻能自己來做了。

  端木衡強忍著厭惡感,折騰了好半天,總算把客廳的地板清理幹淨了,想想洛逍遙的衣服也弄髒了,他又去取了自己的睡袍,拿去浴室。

  浴缸裏的水已經滿了,洛逍遙脫光了衣服,赤身裸體漂在水中,不過是頭朝下的狀態。

  端木衡嚇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揪著他的頭發把他拽起來,就見洛逍遙的臉頰泛紅,因為醉酒,眼瞳定不起焦距,看著他,隻知道嗬嗬傻笑。

  不過總算還沒淹死。

  “你在搞什麽?”他沒好氣地問。

  “這浴缸好好啊……泡在裏麵好舒服,嗬嗬……”

  “鄉巴佬。”

  這種西洋浴缸洛逍遙沒見過不奇怪,不過洛家家境不錯,所以洛逍遙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苦,他的肌膚白嫩光滑,胸腹肌緊繃,水珠順著發絲滑落到身上,另有種健康的美感,腹下的性器大小適中,垂在毛發裏,透著微紅色。

  看著他的胴體,端木衡心裏微動,他以前一直對軍閥富紳喜歡玩男伶感到無法理解,現在有點明白了。

  因為把同性壓住身下操弄,除了生理上的享受外,還可以達到心理上的滿足。

  很顯然,壓倒這樣一個有體魄的男性要比那些男伶更有征服感。

  “出來!”

  洛逍遙還想泡浴,被端木衡硬是拉了出來,隨手丟給他一條毛巾,等他擦得差不多了,又把睡袍丟過去。

  洛逍遙乖乖照他的吩咐做了,但動作太緩慢,端木衡等到一半就等得不耐煩了,幫他把睡袍套到身上,又用毛巾隨便擦了他的頭發,帶他去樓上。

  “我們……去哪裏啊……”

  洛逍遙的吐字還是有點含糊,不過看起來清醒了不少,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轉頭笑道:“你不是想喝酒嗎?我家有不少藏酒給你喝。”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端木衡把洛逍遙帶去臥室,往床上一推,洛逍遙就乖乖躺下了,看這樣子,接下來的問題會很好解決。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端木衡還是去拿了一瓶洋酒跟兩個酒杯過來。

  等他回來,床上的人居然不見了,他轉頭往旁邊一看,就見洛逍遙跑去了沙發上,沙發之間的茶幾上放了一盤國際象棋,他似乎對象棋很感興趣,盯著看個不停。

  “這玻璃好漂亮啊,我喜歡……”

  看到端木衡,洛逍遙拿起一顆騎士棋子,說。

  “這是水晶,你最好小心拿著,否則摔碎了你可賠……”

  沒等端木衡把話說完,洛逍遙就將棋子丟給了他,可是端木衡手裏拿了酒瓶跟酒杯,隻能眼睜睜看著棋子落到地上,摔成了兩半。

  接下來的幾秒鍾裏,端木衡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要殺了他?還是讓他賣身為奴來抵債?還是直接上了他?

  始作俑者還不知道他生氣了,又低頭擺弄其他的棋子,興致勃勃地說:“我象棋下得很棒的,大尾巴狼,我們來玩……”

  “這是國際象棋。”

  “我就說國際象棋啊嗬嗬……”

  洛逍遙笑著看他,那表情像是在說——你是傻子吧?你怎麽聽不懂我說話啊。

  生平頭一次,端木衡有了想揍人的衝動。

  不過他忍住了,做大事的人不該拘泥於小節,更何況是麵對一個醉鬼。

  端木衡把酒杯放下,往裏麵倒滿酒,端給洛逍遙,微笑說:“下棋不能忘了喝酒啊,嚐嚐這紅酒,味道不錯的。”

  洛逍遙接過去,一口幹了進去。

  紅酒芳醇甘甜,很容易喝,他搖搖頭說:“勁太小,喝不過癮。”

  “那就多喝點。”

  端木衡又倒了一杯給他,洛逍遙喝酒的時候,他開始擺棋盤。

  洛逍遙喝完酒,又自己去倒,轉頭再看看棋盤,他把端木衡推開,嘟囔道:“你擺錯了,我來……車在這裏,馬在這……”

  那是騎士跟禁衛軍……

  看著洛逍遙亂擺一通,端木衡很無奈,不過他的目的不在下棋,便隨洛逍遙的高興擺了,又不斷地往他杯裏倒酒,讓他喝。

  沒多久洛逍遙就一個人把整瓶紅酒都灌了下去,在喝到第二瓶時,他開始迷糊起來,拿著棋子亂放,端木衡的棋子都被他推到了一邊,不斷地喊‘將軍’‘再將’‘你輸了’。

  能不輸嗎?

  看著亂七八糟的水晶棋盤,端木衡無奈地想——這種下法,就算是國際象棋大師親臨,也是輸定了的。

  看洛逍遙喝得差不多了,端木衡把棋盤推開,對他說:“棋不好玩,我們去玩別的遊戲吧。”

  “遊戲?”

  “玩……”湊到洛逍遙耳邊,聞著他發絲上的香波氣味,端木衡低語,“教你怎麽贏得美人心啊。”

  “美人……心?”

  洛逍遙的眼神定不住焦距,迷惑地看他。

  端木衡一笑,把他拉起來,帶去床邊,腳在他腿上一勾,洛逍遙便失去了平衡,仰頭躺倒在床上。

  他醉眼迷蒙地看向端木衡,想坐起來,但這副模樣在端木衡看來別有一番味道,上前將他壓住,伸手輕輕碰觸他的嘴唇,微笑說:“首先,教你怎麽親吻。”

  “可是兩個男人親嘴好奇怪啊。”

  “你當自己是女人就行了。”

  端木衡沒再給洛逍遙反駁的機會,說完,就直接咬住了他的嘴唇。

  洛逍遙的嘴唇很紅,甜甜的,帶著紅酒的芳香,是他喜歡的味道,他本來沒想過要做得這麽齊全,但是在靠近後,不由自主就想去親吻。

  拋開正事,日常中他不喜歡暴力的征服,那太沒有美感了,尤其是在床上。

  洛逍遙皺起了眉,似乎有點想不通他的話,雖然接受了他的親吻,身體卻一直在掙紮,想逃避這樣的親熱。

  端木衡有點懷疑自己的吻技是不是不夠好,他用舌尖撬開洛逍遙的雙唇,卻不著急進入,而是用牙齒輕咬對方的嘴唇,不時地加以碰觸,又往他口中吹入氣息,挑逗他的感官。

  洛逍遙放鬆了精神,毫不提防地接受了他的長驅直入,端木衡探入舌尖,卷住他的舌反複蹭磨,洛逍遙的反應很青澀,對這樣的調情無所適從,一不小心差點咬到他。

  端木衡不著急,很有耐心地加以教導,先用舌頭蹭著他舌上的味蕾,跟他唇齒糾纏,再舔舐他的齒齦跟上顎。

  不消多時,津液就在熱吻中溢滿了口腔,順著兩人的嘴角流了出來。

  掙紮中,洛逍遙的睡袍衣帶開了,露出裏麵赤裸的胸膛。

  燈光照在他身上,泛出柔和的光芒,健壯的身體經不起一點挑逗,乳頭隨著呼吸上下激烈地起伏,紅點點綴在白皙的肌膚上,帶著另類的誘惑。

  端木衡並不好男色,但這些年混跡於軍營跟官場,這類事耳濡目染,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他對同性歡愛的事並不排斥,尤其是在麵對他感興趣的人時。

  每件事都會有第一次,如果第一次的對像是洛逍遙的話,他應該很滿意。

  身體的反應這樣告訴端木衡,他便依著性欲的本能,掐住洛逍遙的乳頭,輕輕撚動起來。

  乳頭很硬,心房搏動激烈,端木衡的眼神再往下遊走,看到了洛逍遙微微顫抖的小腹,腹下毛發茂密,陽具處於半挺的狀態,從草叢中昂出頭來。

  看來洛逍遙也很享受他的舌吻,所以身體才會做出誠實的反應。

  端木衡對自己的技巧表示滿意。

  乳頭在他的掐揉下稍微脹大,透出嫣紅的色調,他停止繼續玩弄,手在洛逍遙的身軀上遊走,彈琴般的輕輕點觸,而後經由小腹,滑到他的兩腿之間,握住陽具揉捏起來。

  “其次,你要撫摸對方敏感的部位,讓他感到滿足。”

  他靠近洛逍遙的耳畔,發出惡魔似的低語。

  熱氣在耳廓周圍吞吐,洛逍遙被弄得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伸手推他,喘息道:“不……放開……”

  端木衡不僅沒放,還變本加厲,蜷起腿,將膝蓋蹭進他的兩腿之間,在他下身惡意地蹭動,手指套弄著他半硬起的陽具,故意湊在他的耳旁,問:“是要我放開,還是不要我放開?”

  “不……要……”

  端木衡低頭吻他,封住了他後麵的話。

  醉酒弱化了理智的神經,在多重刺激下,洛逍遙的情欲輕易就被挑逗了起來,興奮感一波波地衝向大腦,讓他無所適從,這種感覺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他感到了害怕,雖然神智迷糊,但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排斥的行為。

  他扭動身體,開始抗拒端木衡的親熱,端木衡的技術越好,他的反抗也就越強烈,這反而加重了端木衡的控製心態——能輕易征服的獵物太無趣了,適當的反抗才能增加情趣。

  兩具軀體緊密地貼靠在一起,一個在掙紮一個繼續壓迫,誰都不肯先放棄,床單在軀體的糾纏下很快就褶皺成一團,正僵持著,端木衡的衣領被拉開,係在頸上的墜子落了出來。

  那是個小藥瓶,是他跟洛逍遙第一次相遇時,洛逍遙幫他敷傷用的藥瓶。

  洛逍遙曾說藥瓶是護身符,這種迷信的說法端木衡嗤之以鼻,可不知為什麽,那之後,他就一直戴在了身上,洛逍遙幾次追討,他都沒有歸還。

  他並不是喜歡藥瓶,他隻是喜歡看到洛逍遙每次被他氣得跳腳卻又對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看到藥瓶,端木衡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用一隻手壓住洛逍遙,另一隻手拿下藥瓶,隨著紅線的晃動,藥瓶在洛逍遙麵前左右搖晃起來。

  “想不想要回它?”端木衡柔聲問道。

  洛逍遙的眼瞳跟隨著藥瓶的晃動閃爍著,手臂動了動,似乎想奪過去,但很快又放鬆了,隻是緩慢地點點頭。

  端木衡很滿意這個反應,這證明他的催眠術成功了。

  這是他留洋時跟洋人心理學者學到的知識,他自身並不很相信這種玄乎的技術,沒想到第一次用就這麽順利,心裏除了驚喜外,還有點期待接下來洛逍遙的反應了。

  “這是什麽?”他晃動著小藥瓶墜子,繼續問。

  “我的……護身符……”

  洛逍遙回答得很慢,帶了幾分即將沉入夢鄉的感覺,墜子晃動得越來越快,他的眼神無法再跟上,變得空洞而茫然。

  端木衡的聲調放得更柔和了,說:“不,是指令。”

  “指……令……”

  “對,所以你要照指令說的去做。”

  心理學者曾說過,不要對被催眠者說太多的話,要簡單明了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對方才更容易理解。

  他覺得學者說得很對,因為洛逍遙開始變得聽話了,緩緩點頭,表示他會照做的。

  端木衡放慢了搖晃墜子的速度,繼續下指令。

  “我想看你自瀆。”

  洛逍遙的眉頭皺緊了,呼吸明顯的加重,像是在糾結是否要做,端木衡低頭吻他的耳垂,再次重複道:“就像你平時做的那樣。”

  洛逍遙是成年人,又沒成家,所以這種事他不可能沒做過,其實手交端木衡完全可以幫他,但出於惡趣味,他更想看洛逍遙自己來。

  話聲輕柔婉轉,洛逍遙的心終於完全被他蠱惑了,伸手握住自己的陽具,上下擼動起來。

  像是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的眼簾垂下,沉浸在了自慰的愉悅中。

  他的臉頰因為醉酒而變得緋紅,雙唇微張,呻吟聲時不時地從齒縫間溢出,無形中匯成一曲誘惑的音符。

  端木衡戴回墜子,在一旁注視著他,發現他現在的模樣很誘人。

  是那種跟女人或是男伶完全不同的誘惑。

  洛逍遙的身軀是健美的,健康的,並且是幹淨的,跟他以往交往的人完全不同,若說美貌,他本身已經擁有了,所以再美的人他也是不屑一顧的,更別說是那種柔弱的人。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他更中意硬氣剛烈的人,洛逍遙剛好就是這種人。

  至少他的身軀讓端木衡滿意。

  如果說一開始他是抱著報複心理的話,那麽現在他則完全是出於享受的心態了。

  洛逍遙沉浸在自瀆的興奮中,喘息沉重而急促,像是難耐這樣的衝擊,偶爾發出呻吟。陽具頂端冒出水珠,隨著莖柱滑下,落入毛發間,周圍彌漫出靡靡情色,不斷地衝擊著端木衡的視覺。

  “真乖……”

  他用語言挑逗著,低頭親吻洛逍遙的嘴唇,以示獎勵,洛這次逍遙主動響應了他,還用手勾起他的脖頸,將他拉近,熱切地吻他。

  端木衡俯身壓住洛逍遙,用膝蓋岔開他的雙腿,抓住他的囊袋不斷地頂觸撫摸,並不時地加大力氣捏揉。

  洛逍遙哪經得起這樣的刺激,大腿內側發出痙攣,因為舒服,腰身輕微擺動,呻吟得更大聲了,手上的速度加快,看來馬上就要射精了。

  端木衡伸手掐住他的陰莖,阻止他繼續,說:“接下來我們要玩個新花樣。”

  他攬住洛逍遙的腰,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後者不明緣由,皺眉不悅地看向他,眼瞳濕潤,睫毛顫顫的,帶了幾分水色。

  端木衡讓他趴伏在床上,從後麵抱住他,跟他一起握住陰莖上下套弄,道:“這麽快就泄了,太沒勁,要慢慢來。”

  “不……”

  “相信我,你會喜歡這個遊戲的。”

  端木衡的手指在洛逍遙的唇上輕輕撥弄,阻止他的反駁,又撬開他的雙唇,讓他舔舐自己的指尖,洛逍遙很順服,照他的暗示輕咬他的指頭。

  作為獎賞,端木衡按揉洛逍遙的陰莖,讓他感受興奮,又探身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翻找了一下,拿出一瓶雪花膏,打開,剜了一些在手中,塗抹到洛逍遙的後庭上。

  洛逍遙在他擺弄下,做出趴伏挺臀的姿勢,情欲刺激著他全身顫栗,雙腿向外岔開,將後庭完全暴露在端木衡的視線中,那裏嫣紅,褶皺處緊張地收縮著,像是在邀請他的進入。

  端木衡看得熱血沸騰,腹下幾乎要燒著了,熱氣從小腹蔓延向全身,胯下的話兒脹大,緊緊地頂在褲子上,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享用美食了。

  端木衡脫下褲子,內褲前麵的布料濕了一灘,他索性將內褲也一起脫了,陽具很精神地跳出來,頂在洛逍遙的後庭上,蓄勢待發。

  依著端木衡的性子,隻恨不得馬上就插進去享受,但考慮到今後的一些事情,他按住了賁張的情欲,先借著雪花膏的潤滑將手指探進去,幫洛逍遙進行擴張。

  不適讓洛逍遙忍不住扭動身軀,停下呻吟,轉頭不悅地看他。

  “放心吧,很快你就會舒服了。”

  端木衡在他的口腔裏撥弄著,任由津液順著手指溢出,洛逍遙聽任他擺弄,順從的樣子讓他心情更愉悅,那是一種不同於情欲的滿足感。

  他先是插進一指,在洛逍遙適應後又繼續加進指頭,在他的內壁嚐試著按壓,不知觸到了哪裏,洛逍遙突然發出低吟,臀部劇烈地抽動起來。

  類似哭聲的呻吟,成功地刺激了端木衡的欲望,他故意持續逗弄洛逍遙的敏感帶,聆聽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抽泣,全身都在顫栗,那是即將射精的表現,但鈴口偏偏被他掐住了,無法發泄。

  “在我沒有滿足之前,你不可以滿足。”

  端木衡在洛逍遙的後臀上拍了一巴掌,作為他不聽話的懲罰,看後庭已擴張得差不多了,他迫不及待地將陽具頂了上去,借著雪花膏的潤滑慢慢刺入他的體內。

  他的前戲做得比較充足,再加上洛逍遙的醉酒,對痛感的反應沒有那麽強烈,隻在最初因為不舒服而有過抵觸,但很快就被安撫住了。

  端木衡幫他套弄著陰莖,另一隻手環住他的小腹,在他身後有節律地抽插起來。

  “唔……疼……不行……那裏那裏……啊哈……”

  洛逍遙發出意味不明的囈語,看似排斥他的插入,但實際上享受的部分占了多數,配合著他的進入,手在自己的陰莖上擼動,動作很快,因為無法射精而暴躁的心情不言而喻。

  端木衡要的就是他這樣的反應,他俯下身,從後麵緊貼住洛逍遙,加快了速度,又不時地吻他的耳垂跟臉頰,還有後頸,接著是脊背。

  洛逍遙的脊背肌肉緊致,腰身略向下彎,從脊椎到臀部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端木衡沿著弧度一路吻下來,宛若在品嚐處子的味道,他陷入迷戀中,不由得又加重了吻咬的力量。

  洛逍遙被咬痛了,身軀發出輕顫,側過頭看他,端木衡扳住他的下巴,跟他互吻。

  陽具在快速的抽插中陷得更深,端木衡享受著陽具被內壁緊緊包裹的快感,卻又不甘心僅是如此,而是繼續往裏探觸,力量又快又狠,每一下都深搗在洛逍遙的敏感地帶,他在宣示這是他的所屬物,恨不得直接貫穿到內壁的最深處。

  洛逍遙終於被他折騰得哭出了聲,呼吸也變得斷斷續續,喘息著抱怨道:“痛……放開……”

  端木衡正在興奮頭上,哪裏肯放,圈住他,做著反複的抽插動作,笑道:“告訴我你喜歡這樣的痛。”

  “不……”

  洛逍遙回答得心不在焉,他的身體反應真實地表達了自己的感覺——他很興奮很享受,那裏緊緊夾住,深深地吞入端木衡的陽具,不想放它離開。

  兩人都出汗了,汗珠滲在白皙的肌膚上,別有種誘惑。

  端木衡無法再保持平時的冷靜,在抽插中,伸手拍打洛逍遙的臀瓣,又大力揉動,畫麵靡靡淫穢,欣賞著他雌伏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饒的模樣,這樣的視覺衝擊比任何催情藥都更能催發他的情欲。

  他惡意地攥住洛逍遙的陰莖頂端,讓他更加饑渴難耐,陰莖上的脈搏跳動得很激烈,顯然已經到了欲望勃發的頂峰,所以洛逍遙叫得更大聲了,跟最早享受式的呻吟不同,而是直接求他讓自己射精。

  聽著他的哭喊,第一次,端木衡在做愛中享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繼續拍打洛逍遙的後臀,故意說:“說我是小白臉,你還不是乖乖地被我操。”

  響應他的是洛逍遙難耐又迫切需求的呻吟哭聲。

  這樣的反應取悅了端木衡。

  洛逍遙平時常說端木衡喜怒無常,他沒說錯,端木衡的個性跟他的相貌不成正比,表麵上溫文爾雅,實際的性子卻自負乖張——大家對他曲意迎合,他瞧不起,但是看到洛逍遙每次特意回避他,他也不高興。

  以他的身分家世,什麽人見了他不是卑躬屈膝?偏偏這個家夥每次見了他都像是見了鬼,躲得遠遠的,他有那麽可怕嗎?

  所以這種占有除了生理上的泄欲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滿足。

  端木衡挺動腰身,陽具在洛逍遙的體內重重地頂撞,聆聽他的泣聲,感受他的內壁的抽搐,心跳不由得愈來愈快,腹內像是有團火焰在焚燒,欲望被完全點燃了,接下來又重重地挺刺了幾下,終於爆發出來,將精液射在了洛逍遙的體內。

  液體一波波地打在內壁上,洛逍遙被刺激得一個激靈,全身痙攣,隨著他的鬆手,精液猛地射出,將床單濺得到處都是。

  他的興奮傳達給了端木衡,後庭緊密地開合著,刺激到了剛剛才射精的陽具,端木衡感覺又有精液流了出來,他保持從後麵摟抱洛逍遙的姿勢,直到完全射完,才將陽具拔出。

  “你好棒。”

  舔舐著洛逍遙的脊背,他發出滿足的歎息。

  室內充斥著曖昧的氣味以及兩人重重的喘息聲,事後誰也不說話,隻是閉著眼,享受激情後的餘韻。

  清晨,端木衡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對麵壁爐的火苗燃得很旺,讓人忘記了室外的寒冷,客廳裏回蕩著留聲機的靡靡之音,纏綿而又頹廢,同時又充滿了情色。

  就像昨晚的那段荒唐經曆。

  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跟洛逍遙做過了,並且那份激情跟滿足感是他以往從未感受過的,他不排斥性愛,但也不熱衷,因為他一直認為過多地沉迷於情愛當中,會消磨一個人的意誌。

  但昨晚他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了,真是種可怕的感覺,可是他又無法拒絕——曾有過那麽幾秒鍾,他甚至想過要不要真把洛逍遙收為孌寵,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以洛逍遙的性子,別說當孌寵了,隻怕光是知道了昨晚的事,也會拿槍來跟他拚命,現在他還不想跟沈玉書他們鬧翻,反正泄欲對象要找的話,有的是,沒必要一定是洛逍遙。

  為了隱瞞昨晚的事,他在完事後,換了新床單,又仔細幫洛逍遙清洗了身體,以免留下痕跡讓他起疑,甚至還幫他按揉了全身。

  能接受他這麽體貼的服務的,洛逍遙算是頭一人了,所以他幾乎是淩晨才睡,而且很早就醒了,因為他一直在琢磨——這次的情事中,到底是他在懲罰洛逍遙,還是在懲罰自己。

  昨晚他做得很周到,以洛逍遙的粗心,應該會瞞過去,但他還是不太放心,他對自己的催眠術不是很有自信,萬一洛逍遙覺察到不對,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凡事還是加個雙重保險比較好,以免因此破壞了他今後的重要計劃。

  端木衡抬起眼簾,陽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水果盤上,水果刀反射著陽光,有些晃眼,看到水果刀,他突然靈機一動。

  他起身走過去,拿起那柄刀,將刀刃壓在右掌心上往下用力一劃,掌心便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血頓時流了下來。

  這樣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看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端木衡滿意地想。

  洛逍遙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斜照在臉上,一瞬間他無法理解眼下的狀況。

  頭痛欲裂,全身也酸痛得厲害,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他撐住手臂想起來,柔軟的感覺傳達給他,那是上等絲絨的觸感,跟他平時蓋的棉被完全不一樣。

  這是哪裏?

  洛逍遙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打量周圍——西洋風格的大床、高級絲絨被褥、白紗帷幔、古典燈飾、華麗氣派的桌椅擺設,以及桌上的幾瓶紅酒跟水晶棋盤……

  “啊!”

  看到紅酒,洛逍遙想起來了。

  昨晚他好像一直在跟大尾巴狼喝酒下棋,喝了很久,也下了很久,後來呢……

  頭太痛,後來發生的事他記不清了,腦海裏隱約劃過一些色情的畫麵,大尾巴狼好像在吻他,想到這裏,他嚇得急忙用力甩頭。

  怎麽可能?兩個男人怎麽會親嘴?而且大尾巴狼也不會找他啊……

  雖是這樣想,心頭還是隱隱有種不安感,洛逍遙不敢再睡了,忍著頭痛匆匆下了床,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穿著睡袍,內衣也是全新的,麵料質地柔軟,他第一次穿睡袍,感覺很不自在。

  洛逍遙穿上拖鞋,走出臥室。

  宿醉後的狀況很糟糕,頭痛腰痛,連大腿根那裏都很痛,頭暈暈沉沉的,腳像是踩在棉花上,隨時都有跌倒的危險,洛逍遙隻好扶著樓梯扶手,晃晃悠悠地下了樓。

  客廳裏有聲音,他走進去,就見端木衡坐在壁爐前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