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到經理的這條尋常短信, 郎佳音莫名地覺得溫柔了很多。感覺就像經理貼著她的耳朵, 含著軟語軟調。

  “在酒吧。”

  “和誰？”

  “小楚他們。”

  “我下會了, 來接你吧。”經理都不說“要不要來接你”，直接讓她報地址。郎佳音也老老實實地報了地址。現在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 郎佳音和小楚說了一聲，小楚也放她行了。郎佳音出來的時候，經理剛好從車上下來。“不玩了？”

  郎佳音搖了搖腦袋, 還看了後邊一眼，樣子有點心虛。她這樣的情態, 落到了宋元明的眼底。宋元明臉上帶著笑, 指腹還摩挲了一下鑰匙。這是在郎佳音的房間，郎佳音攥緊了身下的床單, 經理正伏在她的兩腿之間。郎佳音有點撐不住了, 膝蓋有點搖晃，經理又掰開了她的雙腿。郎佳音快要被經理的舌頭弄得暈過去了。

  這是她們第三次做, 經理手指都沒有用。經理起身吻郎佳音的時候，郎佳音還有點懵, 膝蓋下意識地磨蹭經理的腰身。宋元明在郎佳音的耳邊落了一些細碎的吻。“舒服嗎？”

  “我……”

  “想要什麽？”

  “想……”

  宋元明的聲音非常輕，一步步地引導著郎佳音。“你想要什麽, 就要和我說。”

  “我會給你。”

  郎佳音悶哼了一聲，經理故意捏住了那裏。

  “今天不行。”宋元明拿回了手，嘴角還含著討厭的笑。“今天你沒有說。”

  宋元明簡直太討厭了。前兩次, 不管是對方碰她，還是她碰對方，對方都能保持鎮定。到了這次，簡直拿她當寵物在馴養。等郎佳音調整呼吸，對方已經翻身下了床。裸著身子，還撩著長發。“我能用你的衛生間嗎？”

  “不能。”

  宋元明笑了出來，她撐在床邊，撫摸了一下郎佳音修長的脖頸。“我能用你的沐浴露嗎？”

  郎佳音顫了兩下，她抬起了眼瞼，眼睛裏還有“欲求不滿”的無辜。“你想用就用吧。”

  “乖，我等會還有個視頻會議。”宋元明摸著郎佳音的耳朵。

  “嗯。”

  洗了澡的宋元明，又把筆記本拿了過來，她在郎佳音的套間處理工作。這樣的工作，對於宋元明來說似乎是常態。等郎佳音好不容易睡過去，又被宋元明吻醒了。郎佳音的起床氣不重，她本身就是溫和的人。隻是被宋元明折騰，她有些脾氣了。“別弄我。”

  “嗯？”宋元明從郎佳音的耳朵，吻到了對方的脖頸。

  “你不是說今天……”郎佳音勉強睜開眼皮，便見到桌邊的時間表。已經是12：45。

  “第二天了。”宋元明吻住了郎佳音的嘴唇。“我怎麽能讓你這樣入睡。”

  “萬一夢到的不是我怎麽辦？”宋元明說道。

  “是你。”郎佳音這樣慢性子的人，也要被宋元明氣死了。如果不是長期以來的溫軟，她都要在夢裏鞭撻宋元明了。

  “是我就好。”

  指尖陷入柔軟。

  現在天氣涼了許多，姚菁看了看枯黃的落葉，很快樹葉就要掉光了。要等的人，從馬路對麵快步走了過來。

  “等很久了嗎？”薑卷柏問道。

  姚菁搖了搖腦袋。“沒，我剛到。”

  兩人並肩走入了餐館，和以往一樣，又和以往不一樣。自從薑卷柏和小方在一起後，兩人便很少單獨聚會了。一來是姚菁不想，二來還是姚菁不想。薑卷柏的眼圈有點青黑。

  “你現在都快過成美國時間了。”姚菁指了指眼圈。

  薑卷柏笑了笑，給姚菁倒了茶。“她一個人在那裏，想著陪陪她，反正晚上我還能處理點工作。”

  異國戀首先便是晝夜顛倒，看得出是薑卷柏遷就小方。薑卷柏本來就更會照顧人一些。姚菁的心又有點發酸了。“還是注意點，別累垮了。”

  累死你得了。

  “嗯。”

  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的總是最好的”的心理原因作祟，姚菁覺得薑卷柏又漂亮了許多。之前她知道薑卷柏漂亮，可是今天一見，又覺得對方漂亮了很多。難道是愛情的滋潤？連胸都看起來大了許多，姚菁失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

  低下眼瞼的薑卷柏，眼睫毛有些長，她戴著眼鏡，還是穿著她的那一身職業裝。背脊挺直，還有點職業氣質。即便這兩個月，姚菁縱情工作了，還是會想起當初她和薑卷柏恰到好處的氣氛。飯到中旬，姚菁又問了出來。“之前不是擔心不好發展嗎？現在不擔心了？”

  薑卷柏這才抬起頭來，她看著姚菁，又笑了笑，摘掉了自己的眼鏡。“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會孤單到老。”

  “她和我說了很多，我想著，試試吧。”薑卷柏的語速有點慢。

  “看來她是個很好的開導專家。”

  “是的。”薑卷柏揚了揚唇角。

  薑卷柏的笑，讓姚菁覺得有些難過。好像她和薑卷柏沒有發生過什麽，什麽都翻頁了。這個時候，她真想問問薑卷柏，有沒有喜歡過她，是真心的嗎？如果是真心的，為什麽這麽快就和別人在一起。

  “今天大廚師的心情不錯，口味非常適中。”姚菁說道。明明想知道她們戀愛的細節，又不想聽到她們戀愛的細節。純屬自虐的反複煎熬。

  薑卷柏也沒有說小方，配合姚菁說起了今天的菜。

  這一頓飯把姚菁吃得不是滋味。她和薑律師確實什麽都沒有發生，都幾個月了，還念念不忘那就太誇張了。沒想到自己原來真有這麽誇張。大概是不要低估了人的不甘心程度。她不甘心。姚菁反複地催眠自己，她隻是不甘心。心態放平和點，沒什麽大不了的。要是薑律師沒找小方，還在和自己糾纏，她會答應薑律師嗎？不確定。不確定就對了。不要再幻想此後種種。那都是不甘心。

  接到姚菁的電話是晚上，郎佳音還有點暈，白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她在宋元明的懷裏縮了一下，郎佳音覺得她有點電話接聽恐懼症了。生怕工作哪個環節又有毛病了。宋元明圈著她，也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摸著桌邊的手機，滑了一下屏幕，讓手機輕輕貼在郎佳音的耳邊。

  “喂？”

  “我感覺自己要完了。”

  聽到姚菁的聲音，郎佳音又側了側身子。“怎麽了？”

  宋元明非常自然地貼住了郎佳音的後背，挨著郎佳音的後腦勺。

  “我想搞破壞了。”姚菁說道：“我想了一百種方法拆散小方和薑卷柏。”

  “哪一百種方法？”郎佳音顯然困極了，都沒有抓住姚菁話的重點。宋元明倒是聽清楚了，她“噗嗤”笑了一聲。

  “就是……佳音？你身邊有人嗎？”

  “沒有啊。”姚菁這一問，郎佳音就醒了。她的手拿到了後麵，推了一下摟著她的宋元明。宋元明也醒了，摟緊了郎佳音的腰身。她輕輕地吻著郎佳音的長發。

  “完了，我還出現幻聽了。”

  “你想開點。”

  “怎麽想開？我都難過得幻聽了。”

  郎佳音頓了一下。“雖然這樣說不好，萬一，萬一薑律師和小方鬧矛盾了。異國出現的問題還是挺多的。”

  “佳音，你說我要不要告訴她？”

  “什麽？”

  “我喜歡她。”

  “還是不要吧。”

  “為什麽？”

  宋元明蹭著郎佳音的長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現在郎佳音和姚菁，儼然就像在寢室說悄悄話的小女生。討論自己喜歡的人，討論著什麽什麽合適不合適。這一安撫，便安撫了半個多小時。想著第二天的工作，這才提前結束了小女生之間的夜話。

  “你們之前在寢室也這樣？”宋元明說道。

  “嗯。”

  “挺有意思的。”

  “剛才差點被姚菁發現了。”

  “你喜歡她？”

  “……沒有。”在宋元明的眼裏，仿佛她和全世界都有一腿。

  “那有什麽關係。”宋元明吻著郎佳音的耳朵，接而又吻住了郎佳音的下唇。“你和她那麽要好，我都要吃醋了。”

  “都說了沒有。”

  “她這麽多朋友，為什麽隻給你打電話？”

  “大概是我沒有起床氣。”

  宋元明笑了笑。“你確實沒有起床氣。”

  “一直都很乖。”宋元明說道。

  “我要睡了。”

  “你剛才和她說話，挺精神的。”

  “晚安。”

  “一和我說話，就犯困？”

  郎佳音摟著宋元明的後頸，主動地碰了一下宋元明的嘴唇。“睡覺啦。”

  郎佳音說睡就睡，宋元明也沒辦法了。這會又不乖了，她都沒讓她睡。

  “經理，你怎麽不說話？”會議結束後，郎佳音問宋元明。剛才她上台，宋元明就一直含笑看著她。問她，她隻是點頭。

  “剛才是比較重要的會議，我怕我說話，你就犯困。”

  “……”你說這人怎麽這麽無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經理，還是熟悉的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