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頂尖的強者來說，他們接下來要走的每一步路，都沒有經驗可循；甚至說，前方根本就沒有路。

  但沒有路就要放棄嗎？不，沒有路就開辟出一條路來，這是一個真正的強者應該擁有的信念。

  尤其是走劍道，那更是困難重重；因為劍這種兵器乃是雙刃，用得好才能殺敵，用得不好，那隻能傷己。

  當一個人選擇劍道的那一刻起，他便隻能一直向前、向前、向前！否則總有一天他會死在劍下，自己的劍或別人的劍。

  對於一個絕世劍客而言，每一次和同等級的強者交手切磋，都能為自己帶來極大的收獲。

  所以當一個旗鼓相當的劍道強者出現的時候，蓋聶會本能地控製不住自己的氣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之間一定會爆發戰鬥，至少在沒有合適的環境時，他們也不會貿然交手。

  蓋聶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劍道高手，隨後緩緩的坐回座位，兩人的氣息也被收斂入體內。

  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想必大家都猜到了，就是所謂的李唐劍聖——裴旻。

  裴旻對著嬴九微微欠身，說道：“裴旻，見過秦君。”

  “嗯……”

  嬴九搖晃著手中的酒盞，微眯著眼看著裴旻，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裴旻則麵色不改的說道：“我代表李唐傳承勢力而來，希望可以向秦君傳達李唐傳承勢力的意思。”

  嬴九語氣輕飄地說道：“李家？他們不是在交州發展得好好的嗎？怎麽，還有哪個李家比較有名嗎？”

  說著，嬴九還示意了一下正被一些家族圍著討好的當代李家家主，李思通；正如嬴九所說，看他那滿麵春風的樣子，就知道李家在交州過得還是不錯的。

  裴旻看了一眼李思通，眼神中帶著厭惡，這讓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的李思通突然打了個冷顫，仿佛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住了一樣；不過這種感覺一閃而逝，他張望了一下沒有什麽發現，就繼續得意地開始了自己的交際大業。

  ………

  裴旻說道：“他們隻是從李唐傳承世家中分出來的一個分支，並不能代表李唐勢力的宗室。”

  嬴九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道：“宗室？這說法還挺有意思的，那就說說吧，你們李唐宗室有什麽高見。”

  裴旻說道：“李輝公子表示，他想與秦君訂立十年之約……”

  “打住！”

  嬴九一抬手，讓裴旻不要說了。

  隨後，嬴九搖著頭，最裏麵不斷發出“嘖嘖嘖嘖……”的聲音，說不出的輕蔑；此時哪裏像個上位者了，分明更像一個小流-氓。

  “無聊的激將法，這一套對我沒用的。

  逃了，就是死了。

  當然，我也不會容忍一隻小老鼠在我麵前亂竄。”

  …………

  裴旻沉默了，因為嬴九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現狀對於他（李唐）來說，很殘酷。

  簡單來說，就是李輝在嬴九看來不過是一隻小老鼠罷了，不值得他大費周章的去尋找滅殺。

  但是，如果李輝等人出現在嬴九眼皮子底下（十三州內），那麽嬴九不介意順腳將其踩死；從現有實力對比，以及兩個勢力的發展潛力來說，嬴九有這個自信。

  這也是這段時間來，嬴九的心態變化吧；隨著見識越來越多，以及位置約站越高，嬴九的格局、視野也就越來越寬闊，越明白自己應該做的是什麽。

  秦勢力發展至今，對秦勢力抱有惡意的人，肯定是多於對秦勢力抱有善意的人的；如果說什麽小魚小蝦、蟑螂老鼠都要秦勢力去精準打擊的話，那秦勢力自己還怎麽發展？

  當然，也不是說對於這些人，秦勢力就會放他們一馬；除了那些跳得最凶的會優先騰出手來收拾、用以殺雞儆猴外，其餘的都暫且擱置，當秦勢力的觸角延伸到的時候，就是他們滅亡的那一天。

  對於李輝這種躲在草原荒漠裏的小老鼠，嬴九已經不看在眼裏了；有時間和他去玩“遊擊戰”，還不如安心發展勢力，就算給李輝一萬年的發展時間，那又怎樣？

  再說當他在嬴九麵前玩狸貓換太子那一出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資格作為嬴九的對手了。

  逃了，就是死了！

  …………

  裴旻歎了口氣，將準備好的說辭都給咽了下去，在分別見過李輝和嬴九以後，裴旻也發現了兩人的不同。

  一個是在玩弄權力，一個是在駕馭權力，孰優孰劣一眼看出；但也有那麽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李輝本來是準備犧牲一些大利益來“討好”嬴九的，如今這份利益不用割舍出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裴旻說道：“我會將秦君的意思，轉達給李輝公子的。”

  嬴九此時頗有惜才之感，他對著裴旻說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李唐傳承還是你記憶中的李唐嗎？希望裴旻劍聖不要陷得太深才是；據我所知，在俠士資料片中出世的李唐時期人物，過得可都不是那麽順。”

  這並不是嬴九危言聳聽，而是事實就是這樣；雖然目前十三州的局勢相較穩定，但江湖之中卻是龍爭虎鬥。

  俠士資料片之中出世的很多與李唐皇室走的親近的俠士，最近都倒了大黴；甚至連聖級強者都隕落了一個，所以氣運一說，不得不相信啊。

  而且隕落的那個聖級強者，也是一個劍道強者；即公孫大娘，少有的女性劍聖。

  公孫大娘之死，說起來還有些狗血；公孫大娘乃堂堂劍聖、而且又是女子之身，渡江的時候，包艘船自己坐不過分吧？

  當然，以勢壓人驅趕船上已有的客人下船，就有些不對了，但驕傲嘛，可以理解；但是，壞就壞在那艘船上還有一個劍道高手，而且複姓西門……

  隨著俠士資料片的降臨，不少的劍聖、劍豪都出世了，畢竟很多時代都會有劍聖的誕生，所以相對來說，劍聖也並不是那麽“稀有”。

  但劍魔和劍神卻分別隻有那麽一個，他們被認為是淩駕於劍聖之上的人物，一人姓獨孤、一人姓西門。

  當然，傳說還有劍仙的存在，也就是我們的謫仙人——李白，李白在劍道之上的造詣也極為高超；據後世的不完全統計，李白至少在一百零八首詩中寫到關於劍的描寫，充滿豪俠義氣的《俠客行》更是其代表作之一。

  但女媧是否會讓其作為一個俠客出世，人們並不確定，而且一直沒有李白的消息出現，或許李白並沒有出世。

  李白最大的成就，還是在於詩歌；詩仙之名，受人認可更多。

  ………

  公孫大娘即是因為觸怒了劍神西門，被斬殺於漢水之畔；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是這樣隕落的。

  公孫大娘死的冤啊！你堂堂劍神，這麽低調幹什麽呀！

  而且公孫大娘死後，也無人有實力為其報仇，這使得李唐時期俠客圈子的聲望大降。

  ………

  順便一提，與劍神相當的劍魔也是有戰績流出，他去洛陽挑戰了當今最富盛名的劍聖王越。

  據說劍魔手持一根蘆葦作劍，隻用了三招就擊敗了劍聖王越，但最終未取其性命，隻是失望的離去。

  ………

  江湖的故事，永遠都是那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