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真相
作者:伯倫散人      更新:2020-10-01 20:07      字數:2138
  “丫,誰教你,這樣做?”楚遙很奇怪這個小女孩怎麽知道如何處理這些草藥。

  “鮮,告訴我。”丫嚼著草藥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楚遙的心裏有些感慨,鮮對自己真的是一種心靈的敬畏和臣服,什麽事都想的如此周到。

  丫給楚遙糊上了新草藥,重新用洗幹淨的鹿皮覆蓋上,再用牛皮帶捆紮結實。

  換藥工作完成,楚遙猛然想起來那個水還被綁在圓木上,這都七八個小時了,她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楚遙扶著丫的肩膀站起身走出了圍牆,走之前還沒有忘了把那根樹枝夾在了胳膊底下。

  水的雙手被高吊著,身上傷痕累累,在太陽的暴曬下,水垂著頭,濃黑的長發遮住了臉。

  楚遙突然有些於心不忍,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女孩子,雖然是原始社會的女孩子,自己這麽對她無論如何是算不上憐香惜玉的。

  楚遙走過去抬起了水的下巴,水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幹涸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麽。

  “丫,去拿水,喝水。”楚遙說完重新打量起麵前的這個年青女人。

  無論是昨晚還是今早,楚遙都沒有好好看過這個既和自己有過魚水之歡又想要了自己的命的女人。水長得還算是比較好看,在這些塌鼻梁、寬鼻翼的南方原始人中甚至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了。這要是放在後世,再捯飭捯飭,也不比電影明星差到哪去。

  趁著丫去拿水的功夫,楚遙伸手摸了摸水身上的傷痕:“水,疼?想喝水?”

  水無力的點了點頭。

  “誰殺楚,誰讓你殺楚,為什麽?說,可以喝水。”楚遙盡量的表達著,他有點擔心水分辨不出自己話語裏的“誰”和“水”的意思。

  “水殺楚遙,仇,複仇。”水的回答和早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楚遙也不管水能不能聽懂了,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太累:“水殺楚遙,有人讓水殺楚遙。楚遙要知道,誰讓水殺楚遙。”

  楚遙隻能表達成這樣了,水卻低下頭不再回答。

  丫捧來了陶罐,楚遙把陶罐放在了水的嘴邊,水突然來了精神,將嘴伸進陶罐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半罐子水喝完,水的精神有點好轉,楚遙又問了一遍:“誰讓水殺楚遙,不說,太陽神懲罰,懲罰所有人。”

  水依舊沒說話,楚遙身邊的丫突然說話了:“太陽神,楚,賜福;殺楚遙不好,太陽神懲罰。”

  楚遙轉頭看了看丫,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轉回臉換上了一副凶惡的表情:“水不說,楚遙懲罰水,楚遙殺水。”

  “水殺楚遙。”水的回答一字未改。

  楚遙真的火了,掄起樹枝又抽了兩下:“你以為不說我就沒辦法了嗎,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你活不過明天早上,你們的人都活不過明天早上。”

  楚遙氣的吐出了一連串的現代詞匯。

  氣話歸氣話,楚遙是絕不可能這麽去做的,它既不可能殺光所有戰俘,也不想殺掉水,收為己用才是最好的選擇。楚遙想過別的辦法,也不用找什麽告密者,就像所有人宣布是戰俘中的那個女首領命令水來殺楚遙的。至於有什麽證據不重要,沒有證據也不要緊,一來這些原始人恐怕壓根就不知道證據是什麽,二來楚遙可以說這是太陽神的指示,誰敢向太陽神要證據。隻要除掉了那個女首領,這些戰俘就會群龍無首,降服他們也會變得很容易。

  不過楚遙並不想這麽做,因為這樣可能會讓水更加的抵觸自己。楚遙一直不明白這個美麗的原始女人怎麽會這麽堅強,難道她的身上也有寧死不屈的獻身精神?

  見水沒有生命危險,楚遙暫時放下了這件事,希望今天鮮能夠找到一個告密者。

  天色又黑了下來,停下工作的原始人都在等待著鮮分發豆餅。有幾個人想趁著等待的空隙對水做些什麽,全部被楚遙給趕跑了。楚遙告誡了所有楚氏族的人,在太陽神新的指示沒有下達之前,誰也不能接近水,更不能和她造小人。

  意料之中的喧嘩終於出現了,對於今天隻有兩個豆餅,這些戰俘紛紛表示了不滿。楚遙沒有去管這件事,一切都和鮮交代好了,並且也叮囑了岩和衛,要他們倆一定看好這些戰俘,剩下的就等著告密者的出現吧。

  鮮終於領來了一個告密者,讓楚遙意想不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那些戰俘氏族中的軍事首領。

  他叫山,長得和衛差不多結實。根據鮮的轉述,楚遙的猜測是對的,這次刺殺正是女首領的意思。在上次圍牆外的打鬥中,死掉的人當中有一個是這個女族長的兒子,所以她才堅持要血親複仇。

  山之所以能來告密並不是因為他反對女族長的血親複仇,而是他來到楚氏族的這幾天見識到了很多新鮮的玩意,尤其是圍牆、弓箭這些他以前根本不知道的東西。所以山認為楚氏族的太陽神才是真正能掌握一切的神靈,而自己原先氏族中所崇拜的山神是無法和太陽神抗衡的。

  昨晚在看了楚遙的文字之後,山更堅定了這種想法,他迫切希望能把自己的氏族融入到楚氏族當中。

  楚遙問了山幾個問題,主要是關於水的。山告訴楚遙,水是女族長的女兒,也是死去的那個人的妹妹。楚遙終於明白了水為什麽會這麽排斥自己。

  “鮮。”楚遙弄清楚了以後覺得不用再綁著水了,“放了水。今晚,鮮和楚。”

  夜已經很深了,楚遙和鮮並沒有在圍牆內,而是靠著圍牆坐在了麵衝森林的一麵。

  楚遙要鮮陪著並不是想和鮮做什麽,肚子上的傷也不允許他再做什麽,楚遙想明早無論如何也要想個辦法收服水,並且除掉那個女族長。這個人是不能再留了,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讓她消失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楚遙還必須要知道戰俘中的情緒,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砍掉了他們族長的腦袋,他們會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