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豬腦托生
作者:生當長歡      更新:2020-09-09 07:53      字數:4386
  聚仙樓外,胡縣令帶著一眾人落荒而逃,看熱鬧的百姓們不由都拍手叫好,見那凝閬郡主依舊在聚仙樓裏,也都不散開,照樣圍在外麵看熱鬧,一睹郡主的風姿。

  聚仙樓裏,一直躲在櫃台後的掌櫃的這下躥出來,將剛才收在懷裏的五百兩銀票掏出來,雙手呈給赤吟,道:“郡主,這銀票小的可不敢收,今兒聚仙樓所有的消費都算在小的頭上,權當做是小的孝敬郡主您的。”

  赤吟垂頭,睨了那銀票一眼,道:“收著吧,未來幾天,你這聚仙樓我都包下了,將二樓的房間都收拾好,讓大家夥住進去。”

  掌櫃的哪有不應得理?當下連連應聲,讓小二的麻溜的將怔愣的流民們都帶上樓去休息。

  聞名天下的凝閬郡主微服私訪到了桂城,胡縣令有眼不識泰山,撞到了凝閬郡主跟前,開罪了凝閬郡主。

  凝閬郡主已經讓人去請筠州刺史來桂城,準是要查辦胡縣令這個大貪官了!

  百姓們不由都歡欣鼓舞,等著胡縣令被抄家變成階下囚的那一天。

  這一消息,不過轉瞬,就傳得全城皆知,不出一日,附近幾個城鎮的人也都聽說了。

  那時候,城西的菩提寺,雖是方外之人,但每日來上香的香客,還有出去采購的和尚,有這兩種渠道,眾生老和尚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今日桂城發生的事。

  在得知那小姑娘原來竟是聞名天下的凝閬郡主時,眾生老和尚摸著胡子,笑意濃濃。

  他就說,這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嘛。

  想了想,他將原本打算寫的一張佛字,多加了一張,一共寫了兩張。

  而得了凝閬郡主的手令的筠州刺史許巍寬,一刻都沒有耽誤,當即放下手中的事,就帶著人快馬加鞭往桂城趕來了。

  從筠州州府到桂城,快馬加鞭也需三日,而隴城趕過來,隻需一日。

  隻不過,赤吟的手令是暗衛親自送到許巍寬手裏的,自然要比胡縣令這派的人騎著馬趕去送信要快。

  也因此這一個三日路程,一個一日路程,居然還是同一時間進入的桂城。

  當然,這還是後話。

  此時,正是赤吟帶著一眾流民住進聚仙樓的第二天,幾乎每天都有百姓聚在聚仙樓外麵,就等著看赤吟什麽時候處理胡縣令這個大貪官。

  畢竟,胡縣令迫害了他們這麽多年,誰都想他下馬,看他的下場。

  狗娃的狀況越來越差,眼見著就要去了,狗娃娘沒辦法,抱著狗娃到赤吟麵前來又是磕又是跪的,求她快救救狗娃。

  派人貼去各城各州的告示還沒有消息,赤吟沒辦法,隻好讓程又青去將桂城所有的大夫都請來了聚仙樓,給狗娃會診。

  現下都知道赤吟就是凝閬郡主,請來的諸位大夫沒人敢怠慢,就是治不好,也都是認真的診脈的。

  一番看下來,隻可緩解,不能根治。

  開了許多的藥吃了,算是可以吊住狗娃的命,但照舊是氣出的多進得少了。

  照這樣看來,狗娃可能等不到名醫來就會死,狗娃娘心裏也知道,抱著狗娃哭得傷心欲絕。

  “兒啊!你睜開眼睛來吧,跟娘說說話!咱們有吃的了!郡主是個好人,她給咱們吃的,你若實在捱不住要離開娘,也睜開眼來吃頓飽飯再走吧!”

  狗娃娘絮絮叨叨的說著,聽得眾人難受不已。

  從狗娃被老鼠咬過,就沒有睜開過眼睛,也沒吃過什麽東西。

  這若是真的去了,也是餓著去的,真是叫人痛心。

  無人發現,角落裏,一個頭發枯黃的小女孩看著床上了無生氣的狗娃,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掙紮。

  說來也是運道,估計是上天都憐憫狗娃這個可憐見的孩子也說不定,到了晌午,狗娃居然真的就在他娘絮絮叨叨的啼哭中睜開了眼來。

  狗娃娘開心的不得了,眾人也一樣跟著開心。

  赤吟聽說狗娃醒了,忙讓廚房熬上一碗雞肉粥端上去。

  餓了這麽些天的狗娃在狗娃娘一勺一勺的喂中吃下了不少。

  這填飽了肚子,那慘白的臉色竟然漸漸紅潤了不少。

  臉色雖然有好轉,但沒有一會兒,狗娃依舊是昏睡了過去。

  但有這臉色,估計還是能堅持一些時間,也正好,赤吟轉頭就收到了暗衛的消息,容城的告示被人揭了。

  容城就是下一個城池,趕過來頂多兩個時辰。

  不管對方能不能治,但既然敢揭告示,想必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赤吟稍稍鬆了口氣,正準備午睡。

  樓下就響起了陣陣喧鬧聲。

  皺了皺眉,赤吟複又坐起來,對著空氣問道:“樓下何事?”

  顧葙從暗處現身,拱手道:“回教主,馬家小姐馬如芸帶著一群家丁包圍了聚仙樓。”

  馬如芸?

  聽說那胡縣令這兩日衙門都不敢去,躲在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消停得不行。

  這馬如芸是抽了什麽風?

  赤吟可不認為是胡縣令指使的,這個馬如芸空有一顆腦袋,卻是比胡縣令蠢了不知好幾倍呢。

  想了想,赤吟起身,慢慢走下樓去。

  隻見門口果然是清一色的站滿了家丁,包圍圈外,百姓們都吵吵嚷嚷的在等著看好戲。

  丫鬟裘香那日被程又青收拾了,一嘴的牙都沒了,這下說話漏風,根本不敢開口,見了赤吟下來,忙指著赤吟,衝馬如芸咿咿呀呀。

  馬如芸瞟了一眼她,擺擺手,看向赤吟,揚聲道:“你一個外來的什麽勞什子郡主,也敢在本小姐的地盤上給舅舅難堪,讓本小姐下不了台,今兒本小姐就讓你個小丫頭片子瞧瞧厲害!”

  若不收拾了這臭丫頭,她在這桂城,還如何立威?

  雖然她沒有出來聽,但這兩日大街小巷上,百姓們說的都是這事,都在盼著胡家和馬家倒台呢!

  她豈會讓這些賤民如意?

  當下就是要先收拾了這臭丫頭,再慢慢收拾這些敢嘲笑詛咒他們兩家不得好的賤民!

  馬如芸想著,當下一揮手,命令道:“給本小姐衝進去!抓了這賤丫頭!本小姐要割了她的舌頭,打斷她的手腳!”

  一眾家丁得了命令,立馬就凶神惡煞的揮著棍子往裏衝。

  這架勢,顯然是熟練已久的,看來沒少如此欺負百姓。

  赤吟走下樓,還沒來得及說上半句話,就見這馬如芸如此做派,真是有些想笑。

  這人蠢得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同樣的,這些往裏衝的家丁根本都還來不及衝上台階,就被暗處湧出來的暗衛三兩下就扔出了十幾米,像扔沙包似得,滿天飛的都是身體。

  不過眨眼間的事,所有家丁一個不差的全都趴在了地上,一個還站著的都沒有。

  馬如芸臉上驚愕,但不過一瞬就變得憤怒,指著赤吟,咆哮道:“你個賤人!居然敢還手!你可知道我是誰!我舅舅是胡縣令,而且我馬上就要嫁給江大人的公子了!你敢欺負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赤吟愕然,這人是豬腦子托生的嗎?

  跟這種人說話,不知道會不會被傳染?

  赤吟搖了搖頭,走出門檻,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一臉憤怒的馬如芸,淡淡道:“你要割了我的舌頭,打斷我的手腳?”

  “不,本小姐現在不但要割了你的舌頭,打斷你的手腳,還要在你的臉上劃幾百刀幾千刀,讓你變成醜八怪!”馬如芸憤憤道:“你等著!你別跑!我現在就讓人去衙門帶衙差來收拾你!”

  說罷,馬如芸立馬扭頭給了裘香一個眼色,裘香轉頭就要去,卻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程又青給一腳踢著下巴,直直踢到了門上重重的一撞之後,滑落在地,撅了過去。

  馬如芸這下才突然有了絲害怕,但有這麽多百姓圍觀,而這些人都是是平常欺負得不敢說話的賤民,她若是在這些人麵前慫了,豈不是更加被嘲笑?

  因此,馬如芸重新拿出怒氣,指著赤吟,道:“你個賤人,有本事你殺了我!我舅舅和江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赤吟皺眉,“你腦子被門夾過還是被驢踢過?”

  馬如芸一愣,“你,你說什麽?!”

  赤吟嘖嘖搖頭,實在看不下去,沉聲

  道:“苜蓿,馬小姐剛才怎麽說的,你就怎麽做。”

  苜蓿現身,垂頭道:“是!主子!”

  說罷,一個縱躍到了馬如芸身前,手上的刀連著刀鞘一轉,揚手就敲斷了馬如芸的條腿。

  “啊!”馬如芸驚聲叫喚,整個人重重跌倒在地。

  苜蓿接著,又敲斷了她的另一條腿,痛得馬如芸當即就撅了過去。

  縱然這樣,苜蓿可半分不留情,行雲流水的就跟著敲斷了她的兩隻手,痛得馬如芸一會痛昏過去,一會兒痛醒過來,簡直是生不如死。

  百姓們也看得縱然痛快但懼怕不已,這手段,簡直讓人聞風喪膽。

  但更厲害的在後麵,隻見苜蓿接著一腳踩上馬如芸的胸口,腳尖一戳,不知戳中什麽穴位,馬如芸痛得臉都扭曲了,張大嘴,想合都合不攏。

  苜蓿手起刀落,一截血紅的舌頭就從她的嘴中飛了出來。

  馬如芸痛得再次撅了過去。

  但折磨還在繼續,跟著,苜蓿就跟耍把式似得,刀尖剜著花,在馬如芸的臉上縱橫。

  那動作快的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大約片刻後,苜蓿收刀,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躺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的馬如芸滿臉血糊,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了。

  圍觀的眾人看得唏噓不已,紛紛搖頭。

  叫這馬大小姐平時耀武揚威,欺負別人,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可真是活該啊!

  而這個凝閬郡主果真如傳聞所說,惹不得啊!瞧這手段,幾個人受得住?

  赤吟掃向那群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家丁,嘬嘴道:“將你們家大小姐和丫鬟抬回去吧。”

  家丁一聽,趕忙爬起來,過來抬著馬如芸和裘香就一溜煙跑了,生怕赤吟也會如此對待他們。

  待得手腳俱斷麵目全非的馬如芸被家丁們抬回馬家的時候,馬員外和馬夫人見了,哭得肝腸寸斷,唯一的女兒被人弄成了這樣,任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

  馬員外當即去了胡府,見到胡縣令就抱拳道:“大舅哥啊!你可一定要給芸兒報仇啊!”

  胡縣令正在避其鋒芒,躲在家裏不問事,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大事。

  聽得馬員外說這麽莫名其妙的話,不由疑惑道:“芸兒怎麽了?我不是讓她就待在家裏和她娘繡花嗎?難道她沒聽我的話?她做了什麽?”

  胡縣令越想越不好,就自個外甥女這個性格,弄不好就是出門去找凝閬郡主的麻煩去了。

  馬員外哭喪道:“大舅哥啊!咱們芸兒好慘啊!被人打斷了手腳還毀了容割了舌頭啊!你可一定要出這口惡氣啊!”

  胡縣令聞言,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誰幹的?”

  “不是別人!就是那仗著自己是郡主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凝閬郡主啊!她如此對芸兒,分明就是不把大舅哥你放在眼裏,你可一定要通知江大人,讓他給芸兒出氣啊!芸兒還是他未過門的兒媳婦呢!”馬員外說道。

  果然!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還真是去找凝閬郡主了!

  這話胡縣令根本就不信,馬如芸什麽性格他還能不知道?

  胡縣令幾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馬如芸找上門去惹怒了赤吟才落得這個下場的。

  隻是赤吟到底太過狠毒了,竟然將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弄成了這樣,這不是毀了人家嗎?

  “我已經去信給江大人,讓他想辦法救我了,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叫江大人如何還能救我?他若卷進來,指不定也會被牽連,那咱們才真的算是完了!”胡縣令想到這點就恨不得去給馬如芸一個耳光,這個沒腦子的蠢貨!

  馬員外可不管這些,“那凝閬郡主害了我的芸兒,我說什麽也不能放過她!”

  胡縣令聞言,狐疑得看了看他,道:“你有對策了?”

  “江湖上有個專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組織,叫做泣血門!就是傾盡我萬貫家財,我也要殺了那凝閬郡主,給芸兒出氣!”馬員外一臉陰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