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偷養外室
作者:生當長歡      更新:2020-09-09 07:53      字數:5261
  連十幾年前的賬目都不會弄錯,又怎麽會弄錯近一兩年的賬目?

  她開始本來要查的隻是朱縣令,沒想到竟掉出這麽大一條魚來。

  至於這個朱縣令,查出來的事情也多,但他並沒有貪過汙,祖上本來就是有錢的大富商,經年積累的下來,給他留下了一筆不少的家產,且他又娶了邵家的閨女,這就是所謂的強強聯手。

  兩人的性格出奇的相似,都是慣會享受的,所以,便拆了祖宅,又買下了附近所有的宅子地皮,修建了這座占據了整個南城的朱府。

  這錢都是正當的,所以百姓們提起這個朱府的大宅子也隻是羨慕和感歎,沒人說他是貪汙來的。

  這個朱縣令的風評也算不錯,不過一直沒什麽政績,不然也不會當了十幾年的縣令還是縣令,連地方都沒有換過。

  不過這也說明了朱縣令此人是個安於現狀的人,守著這麽大一座宅子享福,傻子才想離開這裏,人能走,這宅子可搬不走。

  日頭正盛的正午,連樹上的知了都收了聲,熱的貼在樹縫裏不敢出來。

  來回巡視的毛藍色服飾的護衛更是熱的汗流浹背,但他們絲毫沒有懈怠。

  直到巡視完整個府苑,終於可以去換班,一對護衛臉上都咧著笑容。

  西邊的一排排房子,便是朱府護衛的大本營,幾百家丁護衛都住在這裏。

  見了這隊巡邏回來,另一隊接班的立馬就準備好,全身涼爽的走出去。

  而這批護衛一進屋子,就見到桌子上給他們留的西瓜。

  一人拿一塊,趕快吃起來,冰冰涼涼的,鑽進喉嚨裏,那感覺別提了!

  雖說是昨日主子們沒吃完剩下來的,但味道一樣好,這整個香城,甚至就是大詔,有幾個大戶人家的下人能有他們這樣好的待遇?

  眾人覺得很知足。

  此時,撲著微不足道的清風的大榕樹下的屋子,一身汗衫的中年男人正挺著肚子躺著搖椅上,身後,兩個小丫鬟正給他扇著風。

  一旁靠窗的貴妃榻上,一個夫人仰麵躺著,臉上蓋了個冰絲製成的手帕,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很是祛熱。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兩人都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清風掠過窗沿的動靜很輕,輕的難以察覺,但軟塌上的夫人臉上的手帕卻被微微掀翻了一個角。

  陡然,她一把抓下臉上的手帕,坐起來,瞪著躺椅上的人,厲聲道:“重鳳樓的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你還不打算主動交待嗎?!”

  躺椅上的朱縣令被驚了一跳,心髒都快撲出來,他望向對麵的的朱夫人,心有餘悸道:“你這是做什麽?好好的怎麽提起這個了?什麽重鳳樓的女人?你在說什麽?”

  “別以為你做的隱秘我就不知道了!那女人現在就被你安置在麗東路的宅子裏呢!”朱夫人冷笑,“怎麽,你打算什麽時候將她帶回來登堂入室?”

  聽她見人安頓在哪裏都查出來了,朱縣令直冒冷汗,須臾,他揮手,讓屋子裏的下人都出去。

  朱夫人見狀,冷嘲熱諷道:“怎麽?自己敢做還怕被人笑話啊!城裏許多人都知道了!你還有什麽好遮掩的!”

  朱縣令從躺椅上起來,坐到對麵的軟塌上去,湊到朱夫人麵前,小聲道:“夫人,你可小聲點,聽我跟你解釋啊!”

  朱夫人一把推開他,“解釋什麽!有什麽好解釋的!老娘給你個機會,趕快去將那個女人處理掉!不然等老娘出手,你就知道厲害了!”

  “夫人啊!”朱縣令擦了擦汗水,忙抓住朱夫人亂揮的手,“這麽多年了,孫子都快有了,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我怎麽可能做下這種事!”

  朱夫人一聽就是一聲冷笑,陰陽怪氣道:“就是啊,這麽多年了,我今天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說說,府裏多少個妾室了?老娘有說過什麽嗎!但現在,你居然給老娘在外麵都養起外室了!你讓老娘的臉麵往哪兒擱!?”

  “那女人不是我養的!養他的另有其人啊!”朱縣令生怕朱夫人再說出什麽了不得的話來,趕忙道。

  不是他養的?

  朱夫人一愣,她就說嘛,這麽多年沒出過這樣的事,這活了半輩子的人了,還突然就給她找起外室來了!

  “不是你養的?那那女人是誰養的?關你什麽事?你怎麽老是往那裏跑?”

  朱縣令頓了頓,本來不想說得,但現在都鬧到這個份上了,自家夫人的性格他了解,若是不說清楚,隻怕會有大麻煩。

  他一咬牙,道:“是韓大人養的!我每次去都是為了給他打掩護!你也知道韓夫人是個什麽樣的人!韓大人這也是沒辦法就求到我這裏來,人家官銜比我大,我以後得考評都要靠他呢!總不能得罪他吧?”

  朱夫人一聽原來是韓大人養的,驚異道:“沒看出來啊,那韓大人看著像是個正人君子,老實巴交的,竟然也會做這樣的事。”

  知道事情不是朱縣令做的,朱夫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就是止不住的唏噓。

  罷了,她想到什麽,道:“那韓夫人可是個混不吝的,你幫著韓大人遮掩此事,到時候東窗事發,咱們也免不了要惹上一身騷!”

  朱縣令自然知道這點,那韓夫人聽說是土匪窩裏長大的,是老土匪的女兒,跟個母老虎似的,還專橫,不許韓大人納妾,也怪不得韓大人要出來偷腥了。

  說起來也是一件趣事,這韓複剛當上冠縣師爺的時候,冠縣的縣令是個不主事的,每日隻知吃喝玩樂,但他偏偏有心機,怕縣丞搶了他的風頭,於是重用韓複,將縣衙的一應事物都交給韓複處理。

  冠縣城外八十裏的貓頭山上有一個土匪窩盤踞了幾十年,作惡多端,但官府卻一直拿他們沒辦法。

  有一次,攔路搶劫搶上了出城上香的冠縣縣令夫人,將縣令夫人給劫上了山,還寫信給冠縣縣令,讓他準備三萬兩銀子去贖人,否則就撕票。

  這冠縣縣令好吃好玩的,能當這麽多年縣令而平安無事,正是因為有靠山。

  這靠山正是縣令夫人的親弟弟,江州都尉。

  這都尉一聽自己的姐姐被土匪給綁了,當即就出動了底下的兵馬,前往貓頭山圍剿這夥土匪。

  到最後,縣令夫人沒救出來,前去剿匪的官兵卻是死傷無數。

  這下,山匪發怒,又給了冠縣縣令一封信,要他準備六萬兩銀子,不然馬上就殺了縣令夫人。

  冠縣縣令這下是沒轍了,於是,他命令韓複上山去跟山匪談判,爭取用最少的代價救出縣令夫人。

  韓複這一去,冠縣縣令都能料到他凶多吉少,那貓頭山的山匪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山匪的女兒竟然看上了韓複,硬逼著韓複娶她,就在貓頭山上就綁著韓複成了親。

  後來,縣令夫人就被平安放了回來,一分銀子都沒有花,冠縣縣令自然是無比感激韓複的。

  費了些心思,將縣丞給弄下去了,扶植了韓複上位。

  而韓複娶了貓頭山山匪頭子的女兒,貓頭山的山匪也收斂了很多。

  這麽多年來,韓複一直是在容忍著韓夫人,因為不敢休她。

  畢竟,那貓頭山雖然如今很少再為非作歹,但依舊囂張,占據著貓頭山,如今的勢力可是比十幾年前更盛。

  如果韓複休了她,隻怕會惹得山匪頭子發怒,到時候魚死網破,造成無法彌補的事情。

  如今的冠縣縣令在兩個月前因為貪汙受賄被查,已經被流放了,所以知道韓夫人是個山匪頭子的女兒的人沒有幾個。

  否則,此次提名撫州刺史,怎麽可能有他的份。

  所以,這個時候,韓複自然不敢惹怒韓夫人。

  倘若養外室的事情被韓夫人知道,那可是更不妙。

  為了遮掩這件事,韓複可是給了朱縣令一大筆封口費,並承諾,未來幾年甚至十幾年,隻要他在這個位置上,朱縣令都不會被調走,可以安安穩穩的待在香城做他的香城縣令。

  得了這麽大一筆好處,朱縣令自然是卯足了勁的幫忙。

  現下此事被朱夫人發現,朱縣令為了夫妻和睦不得不告訴朱夫人實情,但告知之後,他馬上就嚴肅的囑咐朱夫人,此事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為此,朱夫人想到一出好辦法,畢竟如今香城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朱縣令養外室了,隻有將這個事情鬧大,眾人的目光才會聚集在他們夫妻的身上,才會認定這個外室就是朱縣令養的,跟任何人都沒有關聯。

  朱縣令的縣令之位坐的隻怕是整個大詔最悠閑的了,一年到頭香城也很少發生過什麽大案大事的,一個月有那麽幾出都是小偷偷東西,鄰居吵架之類的的小案子。

  這些事情,縣丞完全可以處理,且這個縣丞是朱縣令一個小妾的弟弟,相當於是他的小舅子,他放心得很。

  每日到衙門裏坐坐就回家去了,且最近的熱天氣,還是待在放滿了冰塊的屋子裏涼快。

  出了衙門,走上一裏路就到朱府的石牌前,但是馬車卻拐了個彎,往東城去了?。

  很快,馬車在一處宅子前停下。

  這處宅子的匾額上標示的是張府,這是朱縣令用縣丞的名義買下的一處宅子。

  車夫上前敲開門,開門的小丫鬟迎了朱縣令進去之後,疑惑的問,“朱大人,韓大人他今天沒有來啊。”

  隻有韓大人來朱大人才會過來打掩護,今日韓大人沒來,朱大人怎麽過來了?

  朱縣令一邊悠哉悠哉的往花廳走,一邊道:“韓大人待會就來,叫你家姑娘準備好吧。”

  那丫鬟一聽韓大人馬上就來,臉上一喜,趕緊往後院去報信了。

  後院最大的一間廂房裏,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對鏡而坐,右手微抬,正替自己的眉心勾勒出一個好看的花紋。

  “姑娘!姑娘!韓大人馬上就要來了!”

  小丫頭衝撞進來的聲音,使得她手一抖,畫歪了一筆,她狠狠皺了皺眉,手上一頓,從鏡子裏望著身後的丫鬟,冷聲道:“掌嘴!”

  那小丫鬟一嚇,趕緊自己掌摑起自己來。

  那女子用手帕擦去畫歪的那一筆,耳邊充斥著巴掌聲,繼續勾勒起來。

  直到一個成型的花紋完全被勾勒出來,她放下筆,“好了。”

  那小丫鬟停手,卻絲毫沒有委屈,反而接著興奮道:“姑娘,韓大人馬上就來了。”

  女子扯了扯嘴角,冷眼看她,“怎麽?他來了你比我還興奮?”

  小丫鬟咧嘴道:“當然,韓大人上次走的時候說了,他會想辦法接姑娘你回韓府給你您名分的。”

  女子聽了,沒有接話,而是道:“朱縣令可來了?”

  “已經來了,就在花廳坐著呢!每次朱大人都是在花廳坐著,實在是太盡職了!”小丫鬟笑道。

  女子又扯了扯嘴角,“他很快就不會隻坐在花廳裏了。”

  她聲音太小,以至於小丫鬟沒聽到她說的是什麽,便問道:“姑娘,您說什麽?”

  女子搖搖頭,“我說,叫你去請朱縣令過來一趟。”

  這座宅子處在江河邊上,河風吹著,好像要涼快許多。

  朱縣令背著手,走在長長的廊坊上,很快,他到了那間大廂房門前。

  門半掩著,隻要他微微一推,就進去了,和朱夫人商定好的,朱夫人這會兒已經到了大門口了,到時候,發現他在這個廂房裏,更加有說服力。

  如此,也算是幫了韓複的大忙,讓他欠下一個大人情,也不枉他犧牲自己的名聲。

  朱縣令微微笑了笑,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很大,所以很空,朱縣令聽到嘩啦啦的水聲也更為清晰。

  臨河的窗戶大開著,粉紅的輕紗在風中飄來蕩去的,欲遮還羞。

  屋子裏有一股濃濃的香味,很是誘人。

  一側的角落,放著一個大浴桶,此刻,浴桶內坐著一個女子,香肩露出水麵,正對著朱縣令的方向。

  輕紗蕩起的空閑,她抬眸,迎上朱縣令的目光,嘴唇微勾,盡顯魅惑。

  須臾,她在水中的長腿抬起一隻,搭在浴桶上,衝朱縣令微微勾了勾腳趾。

  那腳趾粒粒飽滿,晶瑩透亮,看上去跟珍珠粒似得。

  這樣一副香豔的畫麵,使得朱縣令狠狠咽了一口口水。

  他如今也不過才四十歲,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雖然朱夫人是年老色衰了,但是禁不住府裏還有其他年輕的小妾。

  所以說,朱縣令日常的生活還是挺滋潤的,但是現下,他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卻止不住的生出一種渴望。

  他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腦子裏的綺念揮散開。

  於是,他站在原地沒有動,隻待門口有動靜,他才慢慢走過去,給來的人造成誤會。

  見他不動,坐在浴桶裏的女子緩緩站起來,跨出了浴桶,然後,不著寸縷的,一步一步的朝朱縣令走來。

  隨著她的步子,胸前的波濤洶湧不停的湧動著。

  她每走一步,朱縣令就咽一口口水,直到她走到麵前,朱縣令已經雙眼發直,站都站不住了。

  女子順勢扶住他,勾唇,“朱大人,可是難受得緊?讓奴家來伺候於你。”

  說著,她扶著朱縣令,往大床走去。

  到了床前,她輕輕一推,朱縣令就倒在了床上。

  女子放肆一笑,長腿跨上床,然後整個跨坐在朱縣令身上,纖纖玉手一抬,緩緩解開朱縣令的衣服。

  然後,用挑逗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朱縣令,粉的誘人的唇從朱縣令的眼臉開始往下,肆意的遊走。

  朱縣令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堅固的城牆轟然倒塌。

  直到那唇一寸一寸遊走到下腹,朱縣令再也控製不住,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身下的人附和的嬌喘著,躥進朱縣令的耳裏,刺激的朱縣令全身止不住的顫栗。

  這真是個尤物啊!難怪韓複那個老家夥冒著被母老虎發現的風險也要將人養在這裏,為了不被發現,還想盡了辦法,將人給安置在香城,每次來香城明麵上說是看望老母親,讓誰都讚他是個孝子,百忙之中都要抽出時間看望老母,結果呢?卻是來這裏春風一度,牡丹花下死!

  朱縣令將頭埋下去,如是想著。

  身下的女子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味,引人入勝,欲罷不能。

  朱縣令不停的顫栗著,一度控製不住,但他不急,他的心裏在咆哮著,要好好享受。

  “你們在幹什麽?!”

  一聲撕裂的驚叫聲猛地襲來,使朱縣令的意識登時回籠,他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這種事,滿身沸騰的血液陡然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