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偶遇故人
作者:生當長歡      更新:2020-09-09 07:53      字數:6554
  永州境內的驪山城,處在往南的主要地段上,熱鬧繁華,四季如春,風景秀麗,算得上大詔數一數二的大城鎮。

  它之所以出名,乃是因為這城中有個回春閣,每年都會舉辦一次拍賣會,屆時匯聚了許多的奇珍異寶來拍賣,價高者得,大詔僅此一家。

  每年到了這拍賣會要舉行的時候,驪山城總是熱鬧非凡,大街上處處都是人,摩肩接踵的,好不擁擠。

  城中的客棧也是都被擠得滿滿的。

  幸好闋禧侯府在此處有一處宅子,席氏一行人一到驪山城就住的是闋禧侯府的宅子,倒是安靜也不擠。

  這一日一大早,眾人就收拾好,用了早膳,坐上馬車便往回春閣去。

  到了回春閣時,門口全是人,馬車差點都擠不過去。

  在拍賣會這一日要進入回春閣的都是提前買了牌子的,拿著這牌子才能進去。

  等席氏一行人進到回春閣時,大堂裏更是坐的滿滿當當的,幸好他們提前就花了銀子包下了二樓的雅間,不用同這些人擠著。

  坐進雅間裏,自有小二送來上好的茶水和點心,一麵窗戶打開,正好看得到下麵大堂的場景。

  很快,拍賣會開始,第一件拍賣的是一支說是已經有千年的靈芝。

  底價兩千兩,叫價的聲音登時是此起彼伏。

  席氏一行人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這拍賣會的盛況,也不是為了拍買東西而來,所以,一連出來好幾個東西她們都沒有叫價。

  直到第五件東西,一落底價,席氏就沒忍住開口叫了價。

  那是一副用紅寶石鑲嵌出來的畫,是一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少女,用紅得泣血的寶石勾勒出來,美得不可方物。

  她這邊剛叫完價,對麵就也響起一道聲音,“五千兩!”

  席氏不由看過去,隻見對麵的雅間裏一個嬤嬤打扮的人站在窗前,她身後的桌子坐了兩個人,看樣子是兩個婦人,但距離太遠,看不清臉。

  “一萬兩!”

  她叫道。

  闋禧侯一聽,驚了一跳,一萬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她瞧著這畫也沒什麽出奇的,沒想到這輔國公夫人愛好這個。

  席氏喊完見大家都望著自己,不由笑道:“吟兒那丫頭馬上過十三歲生辰了,她就喜歡這種東西。”

  赤雩聽了,便在一旁打趣道:“擲萬金就為給妹妹買生辰禮物,母親這心偏得也是沒邊了。”

  這話聽得眾人都掩嘴輕笑,席氏嗔怪道:“娘就這麽個貼心小棉襖,有本事你也變成女兒身,娘也這般疼你。”

  赤雩麵前佯裝吃醋,但心底裏卻是高興的,別看母親常常對妹妹是嚴詞厲色的,但心底裏有多疼她,誰都知道。

  席氏這一萬兩喊出去,對麵同樣不示弱,“一萬五千兩!”

  席氏不由皺了皺眉。

  眾人不免都好奇的往對麵看去,想知道對麵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手筆。

  但老實講,一萬五千兩買這幅畫委實是劃不算,但勝在它精致啊。

  “兩萬兩!”席氏想了想,立馬又喊道。

  大堂裏的人都噤了聲,一見樓上的兩方人叫價叫的這麽激烈,都不由暗自好奇猜測著那一邊會拔得頭籌。

  席氏喊完之後,對麵的雅間裏沉默了好一瞬,在下麵掌司喊道:“兩萬兩第二次!”

  對麵人立馬開口,“三萬兩!”

  這下直接叫到三萬兩,跨了一萬,是明顯碾壓席氏,不想讓他們再叫價。

  席氏再怎麽想將這副畫買下送給女兒,也不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是不能衝動的。

  她想了想,便不再叫價。

  下麵掌司連喊三次,沒人再叫價,就宣布此畫歸對麵雅間的客人。

  沒拍到這件中意的畫,席氏便想著接下來看有沒有什麽中意拍下來送給赤吟,但一直到拍賣會結束,也沒能再碰上中意的。

  她不由有些遺憾,走出回春閣的時候,她遠遠就見兩位穿著不凡的夫人正上馬車,那穿的衣服跟剛才她看到的對麵雅間裏的婦人穿的一般無疑。

  她沒能看見這兩位夫人的臉,但她在看到隨後上去的一位三十來歲的嬤嬤的樣貌時,不由一驚,然後大步追了上去。

  “等一等!”

  那車夫正要駕車走,但見一位貴氣的夫人衝上來攔路,不由放下鞭子。

  席氏望著車簾,有些期待又有些惶惑的語氣道:“是嫆媛嗎?”

  回應她的是車廂裏的沉默。

  就在席氏放棄了準備退開時,那車簾卻猛地被掀開。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美得像是畫裏刻出來一樣的婦人探出頭來,見到站在馬車前的席氏,驚訝了一瞬之後,柔柔一笑,“瑤冬。”

  席氏沒想到離開一次盛京城,竟就能遇到十幾年沒有音訊不知道下落的閨中好友。

  席氏看著對麵的人,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他們兩人在這裏互望著發呆,一旁的闋禧侯夫人也是沒反應過來,對於這位徐家二小姐她不怎麽熟,但是徐大小姐也就是如今的邵家大夫人她還是熟悉的。

  在赤怡上前給邵大夫人見了禮之後,兩人就分開一桌聊著,不去打擾席氏他們。

  “嫆媛,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聽說你不顧你父親的阻攔,嫁給了一個江湖遊俠?當時我聽著也是真真佩服你的勇氣的。”

  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隻過了一瞬,兩人就毫無嫌隙的像是天天都見過麵的熟稔一樣聊起天來。

  “我過得挺好的。”徐嫆媛道:“我相公對我很好,百般嗬護,我從來不後悔我當初的選擇,甚至很慶幸我當時有那樣的勇氣做了這樣的選擇。”

  席氏見她麵色紅潤,身上穿的料子乃是極為珍貴的蜀錦,拿錢都不一定買的到的東西,想來是真的過的好的。

  席氏不由心裏為這個好友覺得高興,“你過得好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她隻字不提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音訊,也不聯係她。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或者秘密,最好的朋友,要做的的就是理解和寬容。

  一番敘舊之後,徐嫆媛想到什麽似得,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的約定?”

  席氏點頭,她當然記得,少時女兒家的憧憬,無非都是嫁給疼愛自己的丈夫,而好友間的小心事,也無非都是將來你生了兒子我生了女兒結一門娃娃親。

  “你生的兒子還是女兒?”席氏有些興奮道:“不過不管你是兒子還是女兒都行,我可是兒子女兒都有!”

  徐嫆媛掩嘴不住的笑,“一兒一女,你福氣大,我生了我家那小子以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好,這麽些年,就一直盼著能有一個女兒,但一直沒能再懷上一個。”

  席氏擺擺手,道:“不打緊,回頭我家那丫頭和你兒子成了親,你不就有女兒了?”

  說罷,兩人都是止不住的消息。

  另一桌的幾個年輕人,赤寧瞧著那邊的動靜,不由好奇道:“三嬸和那個什麽徐家二女兒關係看上去像親姐妹似得,我還從沒見過三嬸這樣一麵呢!”

  在她看來,三嬸常年都是不苟言笑的,她還以為她不會笑呢!沒想到今日倒是看得驚奇。

  幾個小輩的對這位徐家二女兒隻聽過,可從來沒見過,現下見了都是好奇的緊。

  畢竟這位看上去年輕貌美,可一點也不像三十來歲的婦人。

  赤寧瞧著徐嫆媛的模樣,覺得熟悉得很,她覺得在哪裏見過,但就是想不出來。

  直到邵大夫人叫赤怡過去說話,赤寧才猛地想到,她立馬過去問邵大夫人,“邵夫人,您和那位夫人是姐妹?也就是說上次寧兒比在邵府看到的那位安公子就是這位夫人的兒子?”

  赤寧嗓門一向大,她這一說,所有人都聽到了,席氏和徐嫆媛都望過來。

  邵大夫人不知道她問這個是做什麽,但以為她隻是好奇,便點頭道:“沒錯。”

  赤寧一聽,立馬就不淡定了,她轉頭又走過去,望著席氏,道:“三嬸,您剛才說六堂妹和這位安夫人的兒子結了娃娃親?”

  席氏今日見到故友,心裏高興,此時也不在意赤寧的失態,但此行畢竟是為了她和闋禧侯府的竇唯和兩人的事,竇唯和人就在那邊呢,小姑娘這樣嘰嘰喳喳的,真是大損形象。

  她有意替赤寧挽回,便笑道:“你這丫頭,和你六堂妹關係好我知道,難道你還怕我害了你六堂妹不成?放心吧,你徐姨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你六堂妹嫁過去,就跟嫁到自己家一樣。”

  徐嫆媛也接話道:“就是,你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就要送給我做女兒,我可要好好疼她。”

  赤寧聞言,臉色瞬間變得古怪,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兩家親娘在這裏討論著自家孩子的親事,還不知道那孩子已經見了麵吧?

  赤寧頓時覺得很好笑,她決定不將此事說出來,等到時候赤吟知情之後,看她是什麽反應!

  席氏和徐嫆媛這麽多年不見,聊得忘我,這時間一晃就到了吃中飯的時候,兩人還意猶未盡,當下就又一起去了附近的大酒樓吃午膳。

  包了一個大包間,兩方人在一起,足足坐了一大桌子。

  徐嫆媛這才知道剛才和她搶著叫價的原來是席氏,又聽說她這是要送給女兒做生辰禮物,立馬就將畫推給席氏,說是送給未來兒媳婦。

  席氏也不客氣,當下就接過了,還表示一定會告訴赤吟是她未來婆婆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眾人聽兩人這對話,不由都驚奇不已,見過結娃娃親的,沒見過這樣結娃娃親的。

  徐嫆媛一聽赤吟才滿十三歲,不由笑道:“女兒太小,那我可得好等了。”

  眾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

  一頓話吃的其樂融融,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席氏一行明日一早就要啟程回盛京,而徐嫆媛也要啟程回去。

  今日一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

  話別時,徐嫆媛一改之前的笑臉,有些嚴肅的道:“瑤冬,你會介意我們安家是江湖遊俠出身嗎?”

  席氏一向開明,她對女兒的管教雖然嚴格,但一向也尊重女兒的意見。

  雖說嫁娶要講究門當戶對,但她更在意的是女兒嫁人後過得好不好,她打心裏眼裏了解這個好友的性格,知道吟兒嫁到他們家不會有錯。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但是咱們兩個人定了此事,也要孩子自己願意才行,等我家吟兒及笄之後,你讓你家小子來盛京,兩人見上一麵,若兩個孩子覺得行,那咱們再行商議婚事。”

  徐嫆媛自然也是點頭,“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旁聽的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別開生麵的議親方式,不由都驚奇得很。

  這樣開明的母親,家庭裏教養出來的孩子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若說先前闋禧侯夫人還因為赤寧隻是個庶房小姐而猶豫,但此刻,她心裏卻是肯定了此事。

  因此,一行人一回到盛京城,闋禧侯就請了淮禧侯夫人帶著禮上門去說親了。

  很快,輔國公府走形式拒絕兩次,直到第三次才點頭答應。

  之後,就是納征。

  一連串必須的儀式走下來之後,足足要兩個月,才訂下了日子,在年底成婚。

  當然,這都是後話。

  日子進入六月的前奏,近幾個月盛京城發生的事情是數不勝數,但早就定好的六月出巡的事依舊風雨無阻,開始提上議程。

  禮部緊密鑼鼓的籌備起聖上要出巡的一係列事情,人員是早就定好的,不用擔心,但出行的馬車,馬匹,吃穿用度這些,可是要準備妥當的。

  聖上出巡,可不是尋常人家出遊那麽簡單,整個禮部的人最近都在忙著這個事。

  這樣得忙碌,似乎將最近所有的晦氣都衝談了不少。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各府的冰窖都一一派上了用場。

  此時的徐府裏,徐二夫人和徐大小姐為這冰的事,又不可避免的爭了好大一場。

  時隔上一次發生的事差不多半個月了,徐太傅再次頂撞徐老尚書,將徐老尚書氣得差點中風以後,就揚言不再管他的事了!

  而徐沛寧沒辦法,隻有處置了周采買和青竹,將此事做了個了結。

  徐太傅依舊寵愛徐二夫人,就便導致徐二夫人的氣焰更盛,三天兩頭的就找徐沛寧的茬。

  徐沛寧一度受不了的想幹脆將家叫出來,但被朱嬤嬤苦口婆心的死死勸住了。

  徐沛寧馬上就要及笄,之後就馬上要開始議親,若是這個時候將家交出來,隻怕日子會不好過。

  於是,朱嬤嬤就給徐沛寧出了主意,盡快給大公子說親,等大公子娶了妻,徐家可就是有了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到時候這徐二夫人還敢蹦噠?

  畢竟就算徐太傅再怎麽豬油蒙心,對這個長子也是期望極大得,他的媳婦要管家,徐太傅一定沒有異議。

  所以,徐沛寧這幾日都在暗地裏尋羅哪家的姑娘合適。

  今日為這冰的事情鬧起來,徐沛寧也覺得很是無語。

  徐府的冰窖就那麽大,雖說主子也就那麽幾位,但每天的用量也是不少得。

  偏偏這徐二夫人金貴,非得每日都要大量冰塊放在屋子裏,好驅趕熱氣。

  徐老尚書一個快六十歲的老人都受得了的熱氣,偏偏她受不住,天天吵熱。

  為此,徐太傅已經派人來與徐沛寧說了好多次,讓她每日多給徐二夫人送點。

  徐沛寧避其鋒芒,照做了,但她還嫌不夠,今日裏,還鬧到她院子裏來,說她克扣她這個繼母!

  徐沛寧也委實是氣得不行,如此無理取鬧之人,她能說什麽?

  且她還沒有說幾句話,那徐二夫人竟然就捧著肚子開始叫肚子疼了。

  徐沛寧下意識的就覺得她是裝樣子的,但見她滿頭大汗,像是真的疼,她立馬吩咐朱嬤嬤去請大夫。

  大夫來的時候,徐太傅也收到消息來了。

  徐二夫人身邊的嬤嬤立馬添油加醋的告狀,說是徐沛寧氣壞了徐二夫人。

  徐太傅聞言,立馬就將徐沛寧訓斥了一遍。

  很快,大夫診治完氣喘籲籲的出來,對徐太傅拱手道:“徐大人,夫人現下的情況很是危險,應該立馬將孩子拿掉,才能保住夫人的性命。”

  他這話一出,滿屋人皆驚。

  徐太傅瞪眼,“你說什麽?孩子?”

  見徐太傅一臉茫然,那大夫便道:“貴夫人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但是動了胎氣,現下情況很是危險。”

  貴夫人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

  貴夫人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

  徐太傅耳中一陣嗡鳴,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怎麽可能懷孕?

  在場除了徐太傅和徐二夫人身邊的嬤嬤,其他人都不知隱情。

  徐沛寧更是覺得不妙,她如今與徐二夫人本就水火不容,現下她懷了父親的孩子,偏偏又讓她給氣得動了胎氣,即將不保,隻怕父親也不會饒過她。

  須臾,徐太傅喘著大氣,差點要站不穩的樣子,徐沛寧趕快扶著他,便聽得他道:“送大夫出府。”

  徐沛寧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這會兒時間,徐太傅大步往裏間去,到了床前。

  床上的徐二夫人還捧著肚子疼的不行,見到徐太傅,梨花帶雨道:“老爺,妾身好疼啊。”

  倒不是做戲,她這是真的疼。

  哪知徐太傅隻是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什麽也沒有做。

  徐二夫人不由詫異,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換做往常,徐太傅聽她說疼,隻怕立馬就來哄著她了。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

  徐太傅盯著她,緩緩道:“你懷孕了。”

  徐二夫人臉色大變,但很快她就恢複鎮定,扯著嘴角柔弱的笑道:“老爺,咱們有孩子了?難道說你服下那藥失效了?”

  徐沛寧是扶著徐太傅進來的,聽到這裏,她陡然反應過來,登時覺得心中一陣痛快,這個該死的鄭倩娘,總算是善惡到頭了。

  “賤人!”徐二夫人一說完,徐太傅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徐二夫人被打得眼冒金星,但依舊不肯承認,“老爺,你好好的打妾身作甚?可是妾身哪裏做的不對?”

  “老夫為了你忤逆父親,你就是這麽回報老夫的?!這孩子是誰的?是那個周采買的吧?你竟然敢做下此等苟且之事!真是下賤!”徐太傅氣得不行,指著徐二夫人厲聲道。

  但徐二夫人依然死鴨子嘴硬,企圖來個死不認賬。

  “老爺,妾身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妾身啊!如果你不信的話,等妾身生下這個孩子與你滴血認親,你便知道妾身是不會對不起你的!”

  “晚了!大夫說了,如果不盡快拿掉這個孩子,你也會死的。”徐太傅道。

  徐二夫人一愣,但她很快做出反應,“老爺,您可要救救妾身啊!你救妾身,妾身一定會再懷上孩子,證明老爺你服用的藥失了效!妾身一定會證明這個孩子也是老爺得!”

  說罷,她像是怕徐太傅不信,也顧不上肚子撕心裂肺的疼,掙紮著坐起來,便發誓道:“妾身絕對沒有做對不起老爺得事,若妾身有對不起老爺,就讓妾身不得好死!”

  徐太傅當年為了不讓三個孩子受苦,納了徐二夫人進府時就找太醫院的陳老太醫配了一副不育的藥服用了,這藥可是有效得很,這麽幾年下來,徐二夫人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這就是他所希望的。

  但現在突然診出徐二夫人懷孕,時間又剛好和上次那事吻合,此時不管徐二夫人再怎麽聲淚俱下,徐太傅也是不會再相信她的了。

  “來人啊,將這個不知三從四德是何物的女人拉下去,杖斃,再丟出去喂狗!”

  一句話,就定下了徐二夫人的命運。

  院子裏好多下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見被堵住嘴巴還在不停掙紮的徐二夫人被活活打死,然後拖出了院子,丟到後山去了。

  此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被府裏眾人宣揚的繪聲繪色。

  鬆客院裏,依舊安靜,徐老尚書曾要被自己院裏的下人來這邊伺候,但安陵傅拒絕了。

  此時前麵發生了這樣的事,自有人來爭著告訴他。

  他聽罷之後,笑了笑,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