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我下跪磕頭認錯嗎？”

  洪辰淡淡一問，沈若霜慌亂搖頭：“洪少，是我有眼無珠...”

  “行了，我不想聽你廢話。”洪辰直接打斷，指向陶蕊：“你還要罩著她？”

  沈若霜連忙搖頭，此時的陶蕊麵如死水，整個人宛如被雷劈了一般，身子微微發抖，待洪辰投射來的兩道目光，仿佛成了壓垮的最後兩根稻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洪，洪少，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陶蕊暴雨梨花，語無倫次，惶恐讓她的腦子也不如平時好使了，隻顧著不斷念著“對不起”。

  若是換作其他女生，哪怕知道洪辰身份了得，也不至於這般失態，實在是她平時跟著沈若霜校內校外當狗腿子慣了，潛移默化之下，人生觀已然扭曲，在她的概念中，隻要有足夠的背景就能無理由地把人整的死去活來，此時輪到了她的身上，以己度人，叫她如何不心神顫栗。

  “住口。”洪辰走上前，垂眼看著她，先輕喝一聲，然後道：“兩點要求，第一，給李軼傳個話，今晚八點後，八點半之前讓他到王者俱樂部，若是不到，後果自負，第二，以後離開林語霏三十米距離，再敢找她麻煩，後果，你自己考慮。”

  陶蕊滿口答應，點頭如搗蒜，洪辰抬了抬手：“起來吧，我沒讓你跪。”

  陶蕊顫顫巍巍地起身，嘴裏不斷說著“謝謝”，腦海中卻一片混沌，就這麽簡單繞過她了？

  洪辰又跟江季文簡單說了幾句，婉拒了後者請吃午飯的提議，起步離去，就在這時，寢室樓裏走出一個女生，正是和林語霏同寢室的張豔。

  “陶蕊，那個人就是林語霏的廢物姐夫，之前來寢室的時候看到林語霏被湊成了豬頭，他揚言要為自己的小姨子報仇，找你算賬。”張豔一眼洪辰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到聚著一堆人中的陶蕊，也不知處於何種心態，主動湊到陶蕊跟前，添油加醋地慫恿了一番。

  話一說完，她忽然感覺氣氛不對勁，所有人都看著她，眼神極為不善，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

  徐樂和林語霏在校園的咖啡吧裏談了近半小時，洪辰方才姍姍來遲，見已經基本妥了，就讓林語霏欠了一份一百三十五萬的勞動協議，規定未來兩年，林語霏每周工作日抽兩個晚上，再加上周六前去鴻程集團當臨時工，具體做什麽到時聽專人安排。

  正事辦完，林語霏上課去了，徐樂給曹梓琳打了個電話，三人在B食堂碰頭，一起吃午飯，飯後，洪辰獨自閃人，沒有留下來當徐樂二人的電燈泡。

  夜，七點，洪辰開著普桑再度來到了青市大學校門口，林語霏已經等著，車一停穩，便上了副駕駛。

  今晚和大光頭約了八點半在王者俱樂部碰頭，林語霏作為借債人是必須到的，當然，洪辰讓她同去，還有另外的目的。

  “看著我幹嘛？”車子開出一段路，洪辰扭頭看了林語霏一眼，後者從上車後就一直盯著他，眼神怪怪的，讓他很不舒服。

  “下午陶蕊來給我道歉了，還給了我三萬賠償。”林語霏戴著口罩，看不清臉部表情，幽幽的聲音傳出，同時遞上三疊百元鈔票。

  “給我幹嘛，被人湊了一頓，這算是你的勞動所得。”洪辰沒有伸手去接，淡淡道。

  林語霏欲言又止了片刻，忽然輕聲道：“洪辰，以前的事，對不起。”

  林語霏會跟他說對不起？

  洪辰真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在林語霏真誠地目光之中，突兀沉默了下來，好片刻後，才試探地問：“陶蕊和你說了什麽？”

  林語霏搖頭：“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和我道歉，我追問她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她矢口否認，但我又不傻，我知道肯定是你的緣故。”

  頓了下，又道：“我知道這次禍闖大了，可直到你上午來之前，我還抱有幻想，隻能說是我太幼稚了。”

  說到最後，林語霏垂下眼簾，內心滿是愧疚與煎熬。

  洪辰輕輕吐出一口氣，點頭道：“道歉我接受，希望你能接受這次教訓。”

  不到八點，普桑停在了俱樂部的停車場，下車後，洪辰讓林語霏先去大廳，自個兒走到了一個僻靜處，點起根煙抽了一半，忽然眼神一動，向某個方向看去一眼。

  黑暗中，一男一女並肩走來，正是坦克與秋。

  “麵具和鬥篷放在車裏，車在停車場第二排，車牌為XXXXX，記住，除非對手對你產生了威脅，不然不要下殺手。”洪辰關照了一聲，坦克默默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跟著我，指到的人你負責帶去6號房。”

  對於洪辰的指示，秋毫無意義地點頭，隨後跟著洪辰進了大廳，林語霏見到洪辰身邊忽然多了一個女人，還是漂亮的不像話，雖然沒說什麽，但眼中明顯多了疑惑之色。

  “走吧，去認人。”洪辰沒有介紹秋，出示了一張高天雄給他的會員卡，通過身份驗證後，帶著秋與林語霏進入俱樂部。

  那晚林語霏參與牌局除了李軼，林美美，林輝煌之外，另有四人，這四人一共贏走了近兩百萬，洪辰交給林語心一個任務，把這四個人給認出來，當然，前提是四人在俱樂部裏。

  先在幾個公共休閑區轉了一圈，人不少，卻沒有發現四人的存在，然後便到了牌室專區，一共有二十個包房。

  洪辰三人挨個推門進去，走到第六個包房的時，林語霏目光一掃，就鎖定了牌桌前一個謝頂的中年男子，低聲道：“他就是四人之一。”

  洪辰沒有表示，隻看了秋一眼，隨後帶著林語霏出了房間，不到一分鍾，秋和那個中年男子出來了，看似中年男子一條手臂勾搭在秋的肩頭，實際卻是秋架著中年男子，看似嬌柔的身軀，扛著少說一百五十斤的分量，竟然一點不費勁，中年男子的腳與地麵近乎虛接觸，垂著腦袋，眼睛半開半合，昏昏欲睡，感覺就好像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