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沒有，沒有！”付琳雙手拍桌。

  “這是你的心理報告，你不是個正常人，你骨子裏是個殘忍的變態！”安然將一封文件扔在了付琳麵前。

  她睜眼看著上麵的結果，搖著頭，“這是假的。”

  “這是真的，付琳！”

  “這是假的！我是正常的！”

  ……

  深夜，外麵守夜的警員已經忍不住睡著，連審問的安然也忍不住打著哈欠，喝下一杯咖啡，他麵前的付琳疲倦至極。

  “付小姐，你的行凶過程是什麽？”

  幾個小時，一直是這個問題，她困得要死，每當要閉上眼睛睡著時，眼前的胖男人會突然暴躁地大吼。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審問，持續到第二天，付琳的神情已經有些麻木，為了防止她餓昏過去，安然還是給她吃了點東西。

  “付小姐，我們已經詢問過了沈先生，他否認在那段時間跟你待在一起。”安然冷笑著。

  付琳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垂下眼簾。

  “文茉小姐的死亡時間，正好處於你失蹤的時間，說，你對文茉小姐做了什麽？”安然逼近她。

  “我什麽都沒有做，我什麽都不知道！”她痛苦地搖頭。

  叮嚀——

  安然還想再說些什麽，這時候他的電話響起，他走出了審問室，滿臉堆起獻媚的笑容，審問室內有人看著付琳，每當她疲倦到要睡著時，就會按下錄著尖銳難聽音樂的播音機，讓她無法休息。

  她蜷縮在牆角，抬頭盯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警察，期待著夏藍棠的出現。

  夏藍棠說過，會救她出去。

  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期待著，又忍受了一天的詢問。

  第三天，付琳的眼下已有了黑眼圈，瞳孔光芒遊離渙散。

  終於，有一個不一樣的人從外麵進來，那人的身形高手，穿著幹淨整潔的名貴西服，他向她走近，五官仿佛上天雕刻出的完美藝術品，劍眉微蹙，狹長的鳳眸帶著一種寒冷淩厲。

  來找她的人不是夏藍棠。

  來找她的人是沈奕。

  “嗬嗬，沈奕……”付琳嘴角揚起苦笑，她的心中已經疲倦到麻木。

  淚已經流幹了。

  弱小的她，還能怎樣？

  “沈先生，這邊請。”安然弓著腰引路，昏暗的審問室，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安然主動將裏麵的攝像頭蓋上麻布。

  “你們慢慢聊。”穿著警服的胖男人離去，帶上了審訊室的門。

  沈奕坐在付琳的對麵，他的氣勢隱藏著一種霸道，讓人壓抑。

  “嗬，沈奕。”付琳煩躁地撩起自己額前淩亂的短發。

  “好過嗎，付琳。”沈奕漆黑的眸冷冷凝視著她。

  “哈，還好。”她揚起牽強的微笑。

  “審問的全過程，我都看得到。”沈奕的語氣冷入付琳的心底，“現在我們來做個交易，你告訴我，你母親的由來，為什麽人做事，那個人要求你做什麽，詳細地告訴我，我可以擔保你完好無損地從這裏出去。”

  “我不知道，沈奕！”付琳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突然想到了什麽，心中的疲倦被憤怒一掃而空，“這一切，是你安排的？！”

  對，他是吸血鬼！

  “文茉，是被吸血鬼殺死的吧？！你設計我！”

  他和殺死文茉的凶手是同一種生物！

  “你有資格質問我嗎？”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投下陰影，將付琳籠罩。

  付琳瞪著他，如果目光是刀的話，她恨不得從這個俊逸的男人身上剜下肉來。

  “沈奕，你真狠。”她笑得刺耳。

  沈奕，你真的很卑鄙！

  “告訴我你六年前接近我的目的，你媽為誰做事！”他捏住付琳瘦削的下巴，力度大到讓她逼近脫臼。

  “你想要從我這知道什麽？你不惜殺死文茉往我身上扣上罪名，來逼我！”她的雙手抓上他的西裝，當那是他的血肉，用勁。“沈奕，你真的狠毒，真的卑鄙！”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你想知道當年害死你姐的幕後凶手，可以，我說。”她的身體顫抖。

  我什麽都不知道。

  “但前提是，你得從你心上剜塊肉來，我不要你從這裏放我出去。”付琳的目光已經厭恨至極。

  什麽都不知道，我情願不要自由的生活，也要看你流血痛苦的樣子！

  “付琳！”他的將她粗魯地推倒在椅子上，雙目噴火。

  “這個作為條件交換可好？”她笑得燦爛輕鬆。

  怎麽可以，用文茉來設計我。

  “嗬，我就知道，你這種賤人。”沈奕用紙擦了擦觸碰過她的手指。

  付琳的瞳孔微縮，雙手捂著眼睛，嘴角上揚得誇張。

  她的心在刺痛，在流血。

  這就是她一直仇恨著的人啊。

  這就是她一直等來的解釋嗬！

  “碰我覺得惡心？那不好意思。”她放下手，雙目通紅猙獰，“當初我們可是有十年的回憶。”

  我像個惡鬼一樣纏上了你，沈奕。

  “看到你痛苦惡心的樣子，我真開心！”

  真的，很開心。

  “付琳！”沈奕怒吼出口，離開這六年，他經曆了多少風雨，他自認為心已經可以沉靜地對待任何事。

  可是在付琳麵前，他不能。

  他的心因為憤怒在顫抖，藏著一種被長針穿透的痛楚！

  砰！

  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發出的聲響震耳欲聾，讓人驚悚。

  “蘇婉兒是你買通的吧，蘇家。”付琳臉上掛著冰冷笑容，主動走近了他，“吸血鬼真是該死，西狼呢，是你沈家的吸血鬼吧？”

  “你真是令我厭惡至深的怪物。”她在他的耳邊低語。

  沈奕的鳳眸睜大，大手捏上了付琳的脖子，他恨不得，恨不得在此刻用力將這個可惡的女人掐死！

  這纖細脆弱的脖子就在自己手中，他用力，卻無法下狠手。

  眼前，付琳狼狽猙獰如魔鬼的模樣，他腦海中六年前那個溫婉的少女越來越模糊。

  “告訴我幕後人。”他陰沉著俊臉，大聲質問。

  “用你的血肉來換！”付琳咬牙，艱難地呼吸。

  “六年前你的母親，為誰做事，沈唐寧的走狗？！”沈奕的瞳仁紅色隱隱顯現。

  “不要汙蔑我媽媽！”付琳像被踩到了痛腳，歇斯底裏地衝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