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見吳嵐
作者:
胡人半解 更新:2020-09-07 19:27 字數:2286
我本來是請了一天的假,可是,下午一點多鍾詩夢給我打電話來。
“師父,你快來幫幫我,我要搞不定了。”
我十分詫異地問道,“你怎麽了?”
“我在富貴人家大酒店,有幾個家夥要灌我。”詩夢說道,“你快來。”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並且,還有些許的回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妮子一定是躲在洗手間裏給我打的電話。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嘛,真是的!
“什麽人要灌你呀,大中午喝什麽酒。”我沒好氣地說道。
詩夢打了響亮的飽嗝,然後口齒不清地說道,“中午,我來追一夢大明公司的欠款,老板王八蛋,跟我說喝一杯酒十萬塊,我喝了三杯,感覺我都要死了。”
一夢大明公司的老板,叫朱長明。
這個家夥我還是非常有印象的。
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已經徹底謝頂了,腦門上的油光,一直延續到後腦勺。而從兩個耳朵到脖頸這一塊,卻是有少許毛發的。
這就像是水泊梁山的地形圖,三麵環水,一麵有陸地。
此人貪財好色,及其不是東西。
詩夢落在他的手裏,就好像包子進了狗嘴裏,想要掏出來就難了。
我來不及思考更多,拿起一件衣服,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富貴人家大酒店。
我推開房間裏的門,此刻房間裏隻剩下三個人。
朱長明,吳嵐,和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詩夢。
朱長明坐在詩夢的旁邊,對她上下其手。
而吳嵐則坐在一邊笑嗬嗬地看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表情下流至極。
當他們見我進來之後,場麵頓時炸了。
“你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朱長明眉頭緊皺。
我一個小小的銷售,他不記得我也是正常。
我不動如山,隻是眼珠輕輕地斜向了他,“朱長明,朱老板,擺下這麽大的陣仗,就為了欺負一個小姑娘呀?”
我的目光在桌麵上掃視了一周,桌麵上明顯擺了七八套碗筷,明顯不僅僅隻有他們三個。
而那些人已經不在了。
這明顯是把機會留給了朱長明呀。
而我疑惑的是,吳嵐為什麽還在。
我的目光轉向了她,“嫂夫人,沒想到你也在。”
姓朱的,難道他就是那天晚上帶著吳嵐去開房的人?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在電梯口相遇的那一霎那,我的目光也隻停留在吳嵐的臉上。
所以,對她身邊的男人,根本沒有太在意。
吳嵐一張俏臉,此刻已經煞白,“左誌,你怎麽來了?”
“她是我的徒弟。”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徒弟不爭氣,師父隻能親自出馬了。”
“說吧,這酒怎麽喝。”我的目光看向朱長明,微笑地看著他。
朱長明疑惑地將目光投向了吳嵐,“你們認識呀?”
“我們是同學。”吳嵐尷尬地說道。
朱長明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你想要將她帶走呢,還是幫她要錢呢?”
這種不屑的眼神,我見的太多了。
在他們的眼中,有時候我真的連條狗都不如。
我懂他的意思,如果說我要帶詩夢走,那麽這筆賬以後就別想要回來了。如果想要拿錢,估計他會加倍刁難我。
“兩件事情我都做。”我平靜地說道。
“好。”朱長明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先生,請問您有什麽需要?”
朱長明指著桌子上的酒瓶,“再拿兩瓶。”
聞聽此言,我心中一緊。
因為“酒”經沙場的緣故,我隻要瞥一眼桌子上的酒瓶,就知道這白酒是多少度數,什麽香型。
擺在酒桌上的,是五十三度的郎酒紅花郎。
這酒喝兩瓶,估計能把我直接送進醫院。
輸人不能輸陣!
我看著兩瓶酒,目光不屑地轉向朱長明,“這酒怎麽喝?”
“一瓶一百萬,兩瓶我給你清帳。”朱長明一臉壞笑地看著我,“怎麽樣?”
“好啊。”我直接答應了下來。
如果這筆賬讓我要的話,我根本不會答應朱長明來什麽飯店的!
今天,真的是徒弟闖禍,師父買單。
我擰開一瓶白酒,正準備往杯子裏倒酒的時候。
“這酒不能這麽喝呀。”朱長明賊兮兮地說道,“一口氣,對瓶吹,這樣才算。”
看著他那張醬紫色的嘴和黑乎乎的牙齒吐出這幾個字來,我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個耳光。
這個狗東西!
“成。”我笑著說道,“今天包你滿意。”
“哎呀,要不我看今天就算了吧。”吳嵐在一旁勸阻道。
她看向朱長明的眼神中,包含了哀求的味道,倒也不像是假的。
我不知道這種哀求,是基於同學之間的情誼,還是因為我曾經撞破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算?”朱長明瞥了一眼吳嵐,“怎麽,這錢你打算替我還嗎?”
聞聽此言,我心理咯噔一下,如此直白的嗆回去,看來這吳嵐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沒有什麽地位。
也對,有錢的人都是在玩,哪個會付出真感情呢?
隻是我想不明白,陳誌飛不算什麽大富大貴,但好歹也算吃喝不愁吧,吳嵐究竟是口味兒重呢,還是腦瓜子讓驢給踢了?
對於她的求情,我並不以為意。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的同情,不要也罷。
“好,我就按你說的喝。”我將瓶蓋丟在地上,然後一仰脖子,將整整一瓶白酒喝了下去。
頓時,整個胃裏如同燒著了的炭火一般。整個腦瓜子仿佛被電擊了一般,瞬間懵了,兩隻眼睛瞬間出現了重影兒。
“朱長明。”我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我再喝一瓶酒之後,肯定他媽的就不省人事了,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先聲明一點,你他媽幹了對不起我兄弟的事兒,這筆賬老子早晚跟你算。”
我說著,一把抓過酒瓶,或許是灌得太猛了,兩條手臂都有點使不上勁兒來。
我一邊擰著瓶蓋,一邊聽他們說話,兩個眼皮已經不停地開始在打架了。
“你朋友誰啊。”朱長明詫異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擰開酒瓶蓋,又掏出手機來,從容不迫地打了,然後一口氣將一整瓶白酒灌進了肚子裏。 。